就在顾羡鱼快要答应的时候,店门口的玻璃突然爆发出了一阵脆响,接着,玻璃门一下子倾倒在地上,四射飞溅玻璃渣朝顾羡鱼和约翰飞过来,似乎是要变成一把一把凶恶的匕首刺向两个人,将他们碎尸万段。
顾羡鱼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顾羡鱼!你他妈的这个月给老子的钱呢,快拿出来,识相点儿,别让我在像上次一样打你!”玻璃门的框子被暴力的拉开,一个男人破门而入,手上还有一根又粗又长的棍子,似乎若是顾羡鱼胆敢说出一个“不”字,下一秒这根棍子就会打在她的身上。
“我没钱了,上次你赌博已经拿走了我所有的积蓄,这个月钱没有挣多少,全都交房租了。”顾羡鱼习以为常似的,面对这样危险的场面一点儿都不慌张。
“妈了个巴的,没用的东西!老子生你养你这么多年,连一点点儿钱都拿不出来供老子,留着你有个屁用,还不如当初生你的时候就直接应该掐死你!”男人听到顾羡鱼说所有的钱都交房租了,顿时大为气恼,轮起棍子就朝顾羡鱼的脑袋上面砸过去。
就算约翰这个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要去救顾羡鱼,时间也都已经来不及了,“邦!”的一声巨响,正在发狂的男人的棍子就径直砸在了顾羡鱼的脑袋上。
那一刻,世界似乎静止了。
顾羡鱼的血,从额头上缓缓流下来,流过眼睛,鼻子,嘴巴,下颚,最后或者滴在顾羡鱼白色的裙子上,或者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冲过来的约翰,慢慢的软了下去,最后倒在了地上,血不停地留着,在冰冷的地上绽放了一朵朵的血花。
男人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觉得是自己力气太大,直接把顾羡鱼给敲死了。
“死,死,死人了?我把她杀死了?啊啊啊啊啊啊!狗屁玩意儿,到最后还要坑你这个爹!”他有一点儿恐惧的看着地上的一摊血,倒不是说害怕顾羡鱼死掉,而是害怕会因为这个被抓进监狱坐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这,这,这不是我干的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我,我,我这就走,哼,晦气!”男人骂骂咧咧的慌乱的拾起地上的棍子跑了,只留下了这一地的碎玻璃渣和约翰顾羡鱼两个人在一起。顾羡鱼的额头还在不停的滴着血,她的双手无力的垂下,整张脸苍白如纸,没有一丝的血色,像是濒死之人一般佝偻着身体。
她的眼睛是闭着的,但是睫毛还在不停地颤动,正说明她还清醒着,身体上不断冒出的虚汗和四肢隐隐约约的颤抖昭示着她所经历和忍受着的极大的痛苦。
约翰把顾羡鱼抱在自己的怀里,一手伸长到最近的餐桌上够餐巾纸,他迅速的把纸一层一层的放置在顾羡鱼不断出血的地方,试图止住她不断冒出的鲜血。
顾羡鱼的血一直在流,就没有停过,约翰有一些慌了,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这时,厨房里顾羡鱼放在铁锅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惊醒了慌乱的约翰。他把顾羡鱼放置在地上,让她保持平躺的姿势,自己则迅速寻着声源跑到了厨房,快速的接下了电话。
“你好,请先别说话,这里有人快死了,需要帮助,麻烦你赶快叫救护车过来,这里是一家店,我想你应该知道在哪里。一定要快!”情况危急,约翰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够听得懂英文了,直接就快速的说出了几个要点,同时祈祷对方能立刻做出回应并采取措施。
“……好,你们等着,我马上叫救护车!”电话那端的男人顿了不过几秒的时间,却让约翰感觉度日如年,毕竟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这种时候必须分秒必争。
不过好在对方英语水平还挺好,即使约翰说的很快,对方还是迅速反应过来了,并且迅速做出了回应。
“谢谢,请一定要快,这个女孩已经不行了,她现在有些失血过多!”约翰朝电话里喊着,一边怕自己又担心打电话的时候顾羡鱼会死掉,就回过神来一般拿着手机回到了顾羡鱼的身边。
他跪在顾羡鱼的身边,突然觉的自己当初没有学习医学是个错误,这样他就可以救救这个可怜又善良的女孩子了。
她好像很不幸,让他觉得怜悯。约翰就那么呆呆的等着救护车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他能感受到面前这个蜷缩着的女孩的颤抖和痛苦,以及她生命的一丝丝的流逝。
终于,在他濒临崩溃的前一秒,救护车终于来了,其实只不过过了十几分钟,但是约翰还是怪医院的人来的太慢了,慢的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救护车上的救援人员动作迅速的从车上跳下来,将顾羡鱼抬到担架上,推进救护车里,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切工作就已经完成。救护车驶向了回医院的路。
约翰跟着医护人员一起上了救护车,他坐在顾羡鱼的身边的椅子上,看着她苍白的脸,真想把刚才的那个男人揍一顿!为什么要让这么柔弱的女孩子受这么大的罪呢?
“亲爱的上帝啊,求求你救救她吧!救救这个可怜的女孩,你忠诚的信徒再次祈祷,希望她可以渡过难关。”约翰双手在胸前交叉,画着十字架的图案,祈祷万能的上帝能够就这个女孩于苦难之中。在顾羡鱼被推进手术室以后,约翰就一直在手术室外焦灼的走来走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不安,嘴里的祈祷一直嘟囔嘟囔的念个不停,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在异国他乡遇到这种忧关生死的情况。
手术进行了是一个小时,约翰就在外面焦灼的等了十一个小时,直到顾羡鱼被推出手术室并被宣告手术成功的那一刻,他的心才终于
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