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飒飒是想试一试,如果她能就着这身体一直撑着,到了天亮的时候,她是不是就不会换回去了呢?
结果可好,反正是撑不到天亮,她连自个儿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楚从越的眼睛里,对她是越发地担忧了起来:“飒飒,你真的……不太对劲啊!
昨晚的“萧飒飒”倒是没喊打喊杀的要逃,但是却也是眼神冰冷地吓人地在这床上坐了一整晚。
一直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前一刻还坐得笔挺,下一刻就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萧飒飒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却又不敢和楚从越明说,只试探性地问道:“我昨晚……没说什么?”
楚从越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萧飒飒的额间,确定了她没发烧,也是越发担忧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前两日还疯狂地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昨儿晚上倒是很平静。飒飒,你这梦游症,有点儿严重啊!”
低了头,萧飒飒还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还想再看看情况,结果连续五日,一到天黑,她就会和那狗屎王换身体。
一到天亮,又换回来。日日如此,比那天上的日头还准时!
于是在第五天换回来,楚从越的眼睛里担忧越发浓郁起来的时候,萧飒飒终于决定,她得和楚从越说点儿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才稍稍抬起头来看向了楚从越:“师傅,我可能……得食言了。您从不下山,我也说过我呼字山上陪您一辈子的。但是,我好像得下山一趟了。”
起码得找到这个狗屎王爷,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该怎么解决不是?
难不成日后和楚从越成了婚,夜夜都得是这狗屎王爷陪着楚从越不成?!
但是对于萧飒飒的这个决定,楚从越竟没有反对。
萧飒飒几乎从来都不叫他一声“师傅”,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所以如今反而证明,萧飒飒是认了真。
楚从越伸手摸了摸萧飒飒的脑袋:“你本就不该将最好的年华都放在我身上。若你要下山,为师也得给你准备许多东西。还有两件事要嘱托你。”
他总是那般温和,像是春日里初升的暖阳:“第一,下山之后,不许再叫狗屎王爷。他名为晋陵,你可喊他勾侍王,也可喊他陵王殿下。你自归入我门下多年,头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一个陌生人,想来你有你的想法,但山下不比山上,无人照拂你,你需自己谨慎。否则丢了脑袋,可莫要怪我没提醒过你。”
“第二,有一人,需你帮我寻到她。她是我青梅竹马的定亲之人,闺名廖佩斓。你将我的玉佩带给她,替我问她一句,当年的婚约,还作数吗?”
轰——
五雷轰顶,大概就是萧飒飒如今的感受。
她竟从不知,楚从越有过婚约。
可她却知道,从来都只是她一人想嫁给楚从越。
她以为她还有许多时间能让楚从越知道她的心意,却从没想过,楚从越的心里,是有了人的!
于是垂眸,萧飒飒可不想看到楚从越那般怀念而眷恋的眼神:“楚从越,你竟不留我?我可从没下过山,若是没了我,你可就师门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