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圣人因阴阳以统夺。夫有形者生于无形,则天地安从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即时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故曰混沌。混沌者,言万物相混沌而未相离也。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循之不得,故曰易也,易无形垺,易变为一,一为太极,万物之始。
混沌无劫体自太极体开始,尚要经历‘太素体’、‘太始体’、‘太初体’‘太易体’方才大成,彼时他就能游离于天地之间,立身于宇宙之初,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可自造乾坤,衍生万物,为一方始祖。
轩辕剑此时不仅‘混沌无劫体’初成,对阴阳法则也初有领悟,若非天地桎梏尚存,立时便会有劫雷降落,一旦抗过,即能进入尊者之境,到时在这方天地之中他就有了立足之地,想来就算那阴阳教老祖莫为亲至,他也不惧。
他睁眼相视,见莫晱早已远远躲过,便将眼光瞥向高空巨舟,神识扫过,巨舟上所立之人神识大多一震,个个神思恍惚,识海翻腾,只有明月神色未动。她冷哼一声,讲轩辕剑神识震开,开口说道:“轩辕少侠无需卖弄,难不知如是姑娘已身陷危难之中吗?你不思解救,反在此逞勇斗狠,看来也是一个薄性之人!”
轩辕剑心头一震,将神识收回,蹙眉道:“宗主有何赐教,不妨明言。”
明月淡笑道:“我有解救之法,可也不能轻为,至于如何,一切全在轩辕少侠身上。”
轩辕剑颔首道:“宗主如此兴师动众,自是有所图谋,不知要我如何,你便直言。”
明月也颔首道:“少侠爽快,只是要你上我圣祭坛一坐。”
轩辕剑稍一沉吟,便道:“此一坐怕不太容易吧,我若难回,蜀宗岂不危殆?”
明月举手起誓道:“轩辕少侠若上祭坛,与少侠相关之人我都保其无虞,若违其誓,必遭雷殛,死无全身!”
轩辕剑讥笑道:“承蒙看重,愧不敢当。”说着也举手起誓道:“若如是识海魔毒得解,我必上那祭坛,不然身遭雷击,身成齑粉。”
明月颔首道:“少侠无需起誓,我自信你为人,还请如是姑娘出来,这就为她救治。”
轩辕剑心念一动,齐如是已立身于前。她见到轩辕剑后面色一喜,上前一步执起他右手,依靠在肩,上下看了他一眼,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轩辕剑微微一笑道:“无事,我与明月宗主已然说好,她会帮你医治识海魔毒。”
齐如是抬头看了轩辕剑一眼,又转向明月,凝视片刻,对她说道:“与我三日,容我考虑,我可不想轻易受你恩惠。”
明月凝眸片刻,颔首道:“便依姑娘,生死之际,姑娘莫要迟疑,误了性命,反为不美!”
齐如是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之色,再不看她一眼,拉起轩辕剑之手道:“我们且回吧。”
轩辕剑微一颔首,荡起一圈空间涟漪,带着齐如是离去,再一现身,已在小世界之中。他们甫一现身,道道神识扫来,不一时便呼啦啦围上了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询问战况。
轩辕剑大致简述了一番,笑道:“此等也不足为患,只是明月此人心思细腻,不可小觑!”说到此处眉宇间轻愁薄现,只是若不细观,极难发现。
众人坐酌了几杯,各各散去,齐如是依偎在轩辕剑怀中闭目不语,半晌后才幽幽说到:“但愿此生如此时,永无喧嚣纷争。”
轩辕剑轻抚齐如是青丝,神往道:“可惜世无宁日,也不知能否有此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