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独孤锁清初听那句“我知道了”心里还着实一惊,差点以为她就要答出来了。
“那就是我们都没出门…。”
“也不对。”
闻言,独孤瑶贞泄了气,恹恹地瘫坐一团,她一定没有看错,四姐刚刚是紧张了一下的,于是心下稍定,深吸了一口气,不由想到:“莫非此题有什么奥妙之处不成?”她闭上眼,心中先不想解法,却把题意在脑中又过了几遍。狗行,折返;相遇,里程。这折返与里程,有何干系呢?
李忠见独孤瑶贞答不上来正在原地生闷气不由得笑了出来:“独孤兄这下可以放心了,瑶贞绝对回答不上来的。”
话音未落,便见独孤瑶贞从地上弹了起来:“四姐,我知道了,此题倒是不难。你我二人相遇,共用四个时辰,既然那狗每时辰要跑二十里,那等到相遇时,自然是共跑了八十里了。”
“四姐我答得对不对啊?”
“对了,”独孤瑶贞闻言刚要笑,便听到独孤锁清的声音,“不过,我是答应带你出去了,可还没说是什么时候带你出去。”
“四姐,你…”独孤瑶贞一时气结,却也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四姐教你呢,学着点。”
“四姐,你若是不带我出去玩,我就告诉阿爹你和伽罗经常去天香…。”
话刚出口,独孤锁清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带你去,带你去。”
一泓楼内灯火通明,此楼已经被天下第一商会众人包下,故而今晚并不接客。唯一的客人,就是这十几个城中有头有脸的各商业大佬了。
门帘之外,有歌姬弹奏着淡雅宜人的古琴,檀香轻扬,琴声袅袅在厅中回荡着。一众商者或跪坐在胡凳上,或干脆直接趺坐在地板上,手中端着华丽的酒盏,闭目聆听着清心的琴声。今天下好风雅,就连这些铜臭味的商人都概莫能外。不过,这幅风雅之态是不是装出来的,就没人知晓了。
“五妹,都出来了,就别绷着个脸,阿爹又不在。”
帘内,独孤锁清一脸无趣的对着带着面纱的女子抱怨。
听那相熟的口气与称谓,赫然正是一对姐妹。
看见自家五妹专心致志的喝着茶,完全没理会她,果然五妹一点也不可爱,哪像独孤家的那个七妹,软萌软萌的,又会撒娇。
哎,自家五妹就是太呆了,以后和那位成亲了还不知道被怎么欺负,也不知道阿爹会不会同意五妹和那位结亲。罢了罢了,总归她会护着五妹的,只要有独孤锁清在谁敢欺负她妹妹。
女子不知道四姐正在为她的以后担忧,思绪已经神游天外。
大堂之上,随着酒宴进行的如火似茶,酒意上头,嘴上也不管不顾上来。
“听说杨将军此次出征伐突厥狭胜归来,从今往后就有人能与太师分庭抗礼”
“宇文护摄政专权,视家国为私产,视君王如无物,不是个好东西。”
“还有那个刚回京的宇文及跟那宇文护乃是一丘之貉,又是另一个高欢啊,国之危已,危已……。”
“如今奸臣当道,哎……”
独孤瑶贞眼神一暗,朱唇轻吐:“呵~”
语气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赞同,意味不明。
“五妹,你干嘛呢?”独孤锁清脸色一沉,拉住独孤瑶贞的手,暗自告诫。
虽然从小不在身边呆着,可是数日以来自己还是了解五妹的性格,每次用这种语气说话,她肯定会惹出一翻事,小时候就因为这个他还被父亲揍了一顿。
“矢知!”
独孤瑶贞瞥了眼手腕上的手,对身后的矢知不咸不淡的叫了句。
“矢知,别和你家五姑娘一起胡闹。”
独孤锁清阴着脸,她拿自己这个刚回京的五妹没办法,还拿一个矢知没办法吗?
矢知没理会四姑娘的眼神,她的主人只有五姑娘一个,她只需要听五姑娘一个人的命令就好了。
矢知往前走了几步,拿起桌上的酒坛扔向楼下。
“碰……”
碎裂的酒坛落到地面的声音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也让本来因为被扫了兴而愤愤不平的一些人住了嘴,一泓楼二楼非有钱有势不得进,很显然,坐到哪里的人不是他们这些商贾惹得起的。
“一群废物。”
独孤瑶贞淡淡的声音在寂静的酒楼里响起。
独孤锁清在身后忍不住扶额,她就知道,五妹这下搞出大事了,这下回去她怎么和阿爹阿姐交代。
“女公子何出此言”
“女公子还是积点口德吧。”
一时之间,群起激昂,他们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小小女子能贬低的。
“你们刚刚说起太师和宇文及?”
独孤瑶贞手中把玩着茶杯,随意一瞥。
众人一怔。
“所以说,你们是废物。你以为没有太师会怎样?若没有太师和宇文及,我北周必定群狼环伺,人人都想分一杯羹,何谈安居乐业,你以为你们今日的醉生梦死托的谁的福”
“女公子这句话错了,没有太师,我们还有圣上。”
楼下众人不服气的说到。
“圣上……呵……天子势弱,没有了太师,但还有刘护、李护,你以为没有了宇文护,这天下就没有权臣了吗?”
“你……那太师……”
“要我说太师还不够狠,要是够狠,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里活着说三道四。”
“你……你……乱臣贼子……”
“这天下不就是能者居之吗?既然如此何来乱臣、何来贼子”
“你……果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一位老先生气的口不择言、拂袖而去。
“女公子与那太师什么关系这么替他说话,莫不是……嘿嘿~”一位书生开始不服气,说到最后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一副你懂我也懂的表情。
“就是……就是……”
女子瞟了眼说话人的方向,转身向里走去,对于跳梁小丑没必要理会。
“五妹,你可害惨我了,一出来就给我闹了这么大事,这下回去我怎么和阿爹阿姐交代。”
“四姐,他们又不认识我。”所以你放心,只要你不从这里出去,谁会知道我们两个来过这。
所以她是白担心了,独孤锁清欲哭无泪的笑了笑,她还是很开心的,至少五妹对阿护是没有意见的。”
“少主,那位女公子不见了,不过……”否忧对于自己跟丢目标感到不好意思,不过……”
“不过什么”陈蒨想起刚刚在众人面前维护大周权臣宇文护的面纱女子,和那双眼睛,心头一动,她和宇文护又是什么关系。”
“那名女公子否忧不曾经见过,不过她身边的女公子好像是独孤丞相之遮女独孤锁清,而且那名女公子称她为四姐。”独孤四姑娘有两位妹妹,应该是不久前刚回长安的那一位。”
“你是说她是独孤瑶贞。”看来独孤丞相的几位女儿当真有趣,有趣,看来传言不假。”
“否忧,派人盯着独孤瑶贞。”
“我怎么了,我的头怎么这么痛。”
独孤罗睁开眼后,第一感觉就是头痛的不行,好似有人给了自己一闷棍似的。
几分钟过去,独孤罗感觉好了许多后,才从躺着的姿势爬了起来。
但独孤罗看到周围环境后,瞬间又懵逼了。
因为这个房间漂亮的不像话,而且不像自己以前的房间,也是独孤罗长这么大以来见识过的最舒畅、最优雅的房子了。
特别是屋内的熏香,更是让人身心舒畅。
不过,独孤罗惊讶后,便感到了一丝不安。
毕竟独孤罗只是一个私生子而已,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而现在突然来到了这种陌生又不凡的地方,自然免不了一阵不安。
是不是昏倒之前,自己到底这么了?或者其他的了?
不过还没等独孤罗再继续多想,一股信息自然的涌上脑海。
大约十多分钟后,独孤罗通过信息了解到,自己真的来到长安了,这里难道是长安独孤府,而自己是阿丢失的长子独孤罗,阿母我终于回来了。”
从小独孤罗就听奶娘说起过自己的身世,说自己有四个妹妹,独孤般若、独孤锁清、独孤瑶贞还有独孤伽罗。”
刚到长安就目睹自己的大妹独孤般若嫁给了宁都王殿下。”
独孤罗还了解到,目前的局势和信息有些了解,就在今天自己寻亲来到独孤府的门口,由于多日的饥饿感和体质,所以昏倒独孤府的门口。”
不提独孤罗的抱怨,此时门外有人推门进来了。
“少爷,你醒了。太好了。老奴现在就去通知老爷。”
一位比较老的大叔拿着水盆恭着身子进到了独孤罗所在的房间。
至少在独孤罗看来,这位进来的,的确是比较老的大叔。
独孤府的管家进来看到独孤罗独孤罗坐了起来,都没走过来了,直接高兴的喊了一句,然后就转头跑了。
要不是听见他说去通知独孤信,他都以为自己吓着这位年老的大叔了。
不出意料,独孤罗所在的房门便被打开了。
“罗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为父去请一个大夫过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