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的喊叫引来了众人,她怨恨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池清晚,她是为了池清晚的蠢话来兴师问罪的,若是早点来,还能够救下这个蠢货,乘机教训一番,眼下的情况来看,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动池清晚了。
一阵慌乱中,谁都没有注意到,屋檐上坐着的玄袍男人,他凤眼微咪,眉间拧起小小的川字,面上带着温怒,“这个蠢货,想证明痴傻已好的方法那么多,偏偏选择极端的!”
鼻尖呼出一口气,擎鹤川深深的看了一眼池清晚,“哼,本王才没时间看这个蠢女人!”
他身形一变,化作雾气,本该离去的,却在原地逗留了好几秒,最后又变回人形,面上带着浓浓的阴霾,大手一挥,院中的丫鬟顿时定格在了原地,天空上也停着南飞的大雁,他咬咬牙,“本王就爱助人为乐!”
擎鹤川落在地面上,看着晕厥的池清晚,单手覆上了女子的脑袋,一股红色的灵气缓缓的从她的天灵盖渡进她的身体里,他细细的为池清晚疗着脑中的伤口,唯独不碰额头上的口子,“疼死你算了!也不注意注意力道,不怕醒了之后真成了傻子!等等……”
擎鹤川的灵气窜到了池清晚的丹田,灵气碰触到了丹田周围的白色灵力,他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盯着池清晚惨白的小脸,很快擎鹤川的嘴角绽放一抹笑容,“空间灵者,这算不算是本王与你之间的秘密?放心,本王大发慈悲再为你守一次。”
他笑的眼中闪着晶莹的光芒,随后消失在原地,身影消失的瞬间,世间再次流动起来,丫鬟们继续忙碌着,大雁也朝着南方飞行。
“老爷,你来了,小姐她……”紫衣眼尖的看着出现在院门口的池锦城,连忙奔了过去,未出口的话被打断,池锦城又一脚将紫衣踹出了一米开外。
“给我滚开!”池锦城烦躁不已,他来的这一趟,有对池清晚的关心,但更多是在意池清晚没有康复,退婚的事情又要延后了,“来人,将李大夫请来,你你,把小姐抬床上去!”
被点名到的两名丫鬟皆是一惊,头巴不得低到地上去,其中一名丫鬟站出来颤颤巍巍说道,“老爷,房里没有床……”
“没有?”池锦城一愣,快步走进房中,见房内空空荡荡,孤单的放着一面脏兮兮的草席,不禁皱了皱眉,原来这几年自己的女儿过的是这样的苦日子,可他分明有让人给池清晚月俸!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吼道,“没床就去搬!”
“是,是!”丫鬟与两名家丁飞快的跑了出去。
……
池清晚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她感受到身下的柔软,立即向下看去,此时她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而床边站着池锦城,池碧瑶,一位大夫,那位只一面之缘的银袍男子和十来名下人,这里还是原来的房间,却多出了一张突兀的大床,明显是她昏迷的时候搬的。
池清晚挑了挑眉,不用猜,一定是池锦城,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减她对这所谓的父亲的厌恶。
“晚儿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池锦城惊喜的看着池清晚,松了一口气,抓住了女儿的手,“晚儿可感觉身体有不适?”
池清晚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抽出了手。不过池锦城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被撞的是脑袋,她醒后却半分疼痛都没有,与上次一样,好像真的有人在暗中帮助着她。
“晚儿…”池锦城手中空荡,顿时身体一僵,尴尬的道,“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了,退婚的事情先缓缓,你们两个,留下来照顾小姐!”他转头随手指了两个丫鬟。
“是!”两名丫鬟异口同声,但池清晚并未忽略二人眼中的不情愿。
“不必了,我好得很。”她淡然的开口,“爹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便回去吧,别打扰我休息了。”
“可……”池锦城刚要开口,却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池清晚言语流利,眼神清明,明明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模样,莫非…“李大夫,清晚的痴傻是不是好了?”
被点名的李大夫看着池清晚的表情,沉思一会道,“小姐受伤的地方是在头部,若是因为这次的伤因祸得福,撞好了脑袋也不无可能。”
沉默半晌,池锦城回神,更是大声笑了出来,“苍天有眼啊,清晚痴傻了这么多年,这脑袋可算是好了!”他惊喜之余,忽然想起什么,“清晚,太子殿下的退婚你先答应着,等来日爹爹再给你找个更好的人家!”
“爹爹,清晚姐姐痴傻好了,你可要好好劝劝她,今日她可是在众目睽睽下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呢!”对比于池锦城的笑脸,池碧瑶脸上可没一丝笑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偏偏就是要让池锦城回忆今日的事情。
如她所料,池锦城的笑容消失了许多,语重心长的对着池清晚说道,“清晚,碧瑶说的没错,今日的话你说的真的太过了,下一次太子殿下来,你可别再说那么话了,应下退婚便好,不必在意面子的事情,你是池家的嫡女,我不信有哪个该死的说你!”
“你不信?”池清晚冷笑一声,“该死的就在你身后呢!她不仅说我,还骂我呢!爹爹说你该将如何处置她呢?”
闻言,池锦城向后看去,在他身后的恰好就是池碧瑶,他脸色一僵,“她可是你妹妹,行了,清晚你才刚醒来,就别说这些事情了,等你伤好了我们去找太子殿下商量退婚的事情。”
看见池锦城的做法,池清晚一时无言,原来这十几年池碧瑶对她的所做之事,池锦城全部都知道,他却从未出面,但让池清晚疑惑的,还有一件事情,池锦城三句不离退婚,为何如此希望她与太子解除婚约。
此时,池碧瑶心中也明白了池锦城对自己的包庇,她乖巧的与池锦城攀谈起来。
池清晚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这两人倒是真好,在这里一唱一和的给她上演父母温情的戏码,她闲得无聊,打了个哈欠。
“困了?”话的主人语气很温柔,像是春日里,微风拂过池清晚的心田,温柔中带着一股感染力,似乎只要他的一句话,任何暴躁的人都能够平静下来,这温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了。
池清晚饶有兴趣的看着开口的银袍男人,眼中带着浓浓的兴趣,笑道,“你很温柔,但是我总感觉像是在藏着什么。”
银袍男人一愣,最后淡淡的笑了出来,“谢谢,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不过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坚信,再温柔的人都会因为某件事情崩溃,而所谓的温柔,就像是是在外人面前用来伪装的道具罢了。”池清晚淡漠的说着,她前世有个很好的青梅,在外人面前也是温柔,可只有她知道。
青梅有个不能触碰的底线,越温柔的人越绝情,奔溃起来越极端。池清晚默了,她在二十一世纪已经是个死人了,也不知青梅如今怎样了。
“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有别人不能触碰的东西,确切的是说一个人。”男人后一句话的声音很低,池清晚听出了大概意思,但是她可没有闲情去管人家在乎谁。
银袍男人又笑道,“你倒是有趣,不如交个朋友?我是缪国国师,楚君盼。”
若是此时站在楚君盼面前的是缪国中随便一个女人,估摸着现在已经鼻血直流晕过去了。可惜池清晚却摇了摇头,淡淡的拒绝道,“我只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柴,哪里能和国师大人交朋友?”
听闻此话,楚君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嘴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凑到池清晚耳边,小声道,“你哪是什么废柴,分明是个天才,方才我为你把脉时,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池清晚顿时一惊,什么叫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心中浮起不详的预感,是关于空间灵者这个身份的事情。池清晚对上楚君盼笑意盈盈的眼睛,觉得这温柔男人性子其实和擎鹤川差不了多少。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男人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廓上,池清晚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也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男人的动作,以及这句话,她貌似在哪里听过,两个身影渐渐重叠,池清晚轻声呸了一口,脑海中浮现两个大字。
流氓!
她将楚君盼推开,白衣男人不羞不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池清晚皱了皱眉。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池清晚刺痛的揉了揉耳朵,池碧瑶狰狞的瞪大眼睛,活见鬼的样子。
池锦城也有些发懵,他与池碧瑶聊到一半,看见女儿惊鄂的样子,回头便见楚君盼暧昧的伏在池清晚的肩旁上,虽然他很想让池清晚和楚君盼成一桩美事,但池碧瑶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