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了无数次后,夜天彻底的封闭了七窍和五感,眼前一片虚无连黑色都不是,而是一种迷蒙的混沌,呈现一种灰色的样子,耳中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自己的呼吸也无法感知到。
心神晃动,眼前的混沌像是裂开了一道缝隙,一缕光亮透了进来,夜天在意识海中张开眼睛,眼前是茫茫一片。
“这是怎么了?”
夜天眼睛上下乱扫,看到自己竟然盘坐在虚空中,身材瘦小干巴巴的,身上几乎只是一副骨头架子。当看到自己的手臂时,夜天方才明白。
“我进入了那具魂的体内?”
“你不是进入了魂的体内,你现在就是魂,这才是真正的魂,而不是你靠灵力凝化出来催动的魂体。”
耳畔响起天罗的声音。
“天罗?你居然能听到我在想什么?”夜天十分惊讶,他嘴巴都张不了,方才所想全是心中所念。
“你我现在都是魂,魂和魂之间的沟通交流只需要意念就行,而且我还在你体内,你想什么我怎么会听不见呢?”天罗嘿嘿笑着。
夜天感叹魂的神奇,却又为无法动弹感到苦恼。
“可是为什么我不能驾驭它?”
“魂,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你现在进入的不过是一种意识,要将你的意识与魂融为一体,这样你才能激活你的魂体,让你的魂以你的意志为转移去驾驭催动它。好了,你现在也知道什么是魂了,试试去催动它吧,如果你可以催动魂,就可以拿魂来进行战斗了。”
天罗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夜天面前:“小子,是不是很惊讶?”
眼前突然显现出天罗的身影,夜天不禁一惊,这不是自己的意念海吗?为什么天罗却可以进来?
“看来你还真是个傻子,我现在在你的身体里。虽然现在只是一缕残魂,但毕竟我也是神魂啊,我的魂体强度是你没法比的,魂之间的作战不仅仅可以存在体外,体内也一样可以。只要你的魂体足够强悍,可以摆脱肉身束缚进入别人的意识海作战,甚至说你可以将魂、身分离同时战斗都行。只不过魂是十分脆弱的,一旦魂受伤,比你肉体、道宫受伤更加严重,轻易不要尝试。好了,教你的都教完了,剩下的你自己去尝试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夜天不眠不休的尝试驱使魂力,初始十分艰难,完全不得其门。直到天罗实在看不下去,又反复讲解如何将意念融入魂体之中,夜天才堪堪能够让魂体动起来。
夜天的天赋本就不低,只是从未接触过魂,之前借灵力来催动魂体也不过是外力使然,而不是驾驭真正的魂。
如今接触到了魂的本源,对于魂的掌握在天罗的指导下突飞猛进。不仅可以灵活的驱使魂体,甚至能将魂体和身体相合,意念一动,魂力就出现在手臂上。只不过如今这道魂力尚且薄弱,远不如之前使用灵力所催动的那般强悍。
能在身体清醒的时候催动魂,夜天已经十分兴奋了。
激动之余更是将休龙和拉上来做实验,想试试魂力的威力如何。孰料一巴掌朝休龙和脑袋上轻轻拍去,休龙和竟然晕了。
就在夜天准备用魂体修炼灵影迷宫时,卞钺告诉他一则来自异能界的消息,让夜天久久不能平静。
“你修炼的这半个月里,异能界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有人死亡,目前人数已经三十多个了,而且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包图他们感到不安,都去闻人家了。”
不知不觉已经修炼了半个月,才这点进步,夜天十分的不满。
而且看陷空的动作越来越快,不日就要过来了。
夜天立即决定,让卞钺和休龙和带着所有的灵晶灵石去闻人家,此事不能再拖了。尤其卞钺还是一个凡人,又不会异能,若是陷空杀到,自保都难更无暇顾及他。
尽管卞钺执意要留下,最后还是被夜天给劝走了。
休龙和临走时交给夜天一个盒子,里面密密麻麻的放着六十多颗灵晶子弹,这些都是休龙和半个月来不眠不休赶工出来的,威力惊人比之前都要强上数倍。还为夜天换上了休龙和重新研发的灵器手枪,上面的灵阵比之前那把更加精妙,能最大程度发挥灵晶子弹的威力。
有了这把手枪和六十多颗灵晶子弹护身,夜天也平添了无数信心来应对陷空。
送走了卞钺和休龙和后,夜天进入密室去见姜封尚,这半个月来一直沉迷修炼,都没和姜封尚打过照面,如今自己将要离开,也是时候见最后一面了。
将卞钺珍藏的几瓶陈年好酒全摆上,从密室里将姜封尚喊出来。
看到人去楼空被洗劫过一般的房子,姜封尚看着夜天玩笑道:
“你小子这是要搬家啊?”
夜天给姜封尚斟上酒,缓缓开口:“神组被我解散了。”
听夜天说完,姜封尚悬在空中的手臂突然停了,沉默一会,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上。
“暂时解散了也好,陷空太强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
夜天连喝好几杯,抬头望着姜封尚,嘴角露出笑容:“来,老姜头,我敬你,今天我们喝个痛快。”
姜封尚久经世事,对于此刻夜天的想法也略猜出一二,而且夜天灌酒的意图明显。
喝完一瓶酒都有些微醺,姜封尚看着夜天也不禁笑了。
“你小子遣散了所有人,不会也是准备让我走吧?”
夜天点点头。
“你也走吧,这两年你的情况控制的很好,基本不会发作了,没必要再把自己关起来。等我解决完了陷空的事情,以后神组还得你来重建,有你在,我也放心。”
人生中最大的痛苦不是死别,而是生离,于夜天来说也是如此。
此去生死未知、前途未卜,将来还能不能见到都是个未知数。面前的这位老人从九岁起就一直照顾自己,更是赋予自己无限的信任,将神组交托在自己手里。
两人,都承受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