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衡出了里间。
唐烨挑了挑眉,他的面容十分精致,但带了丝女气,这个“邪魅”的挑眉使得他十分不像个好人,当然,一个强抢自己弟弟女人的男人,本就跟好人搭不上边。
“本皇子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女人,想着也不过是找个法子恶心恶心我那好二哥最亲爱的七弟,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你引起我的兴趣了。”
唐烨站起身,几步走到书衡面前,站定,“爷现在觉得为了惹怒一个废物生气而去抢他的女人委实不值,哦,还有,你知道为什么我那天天恨不得住在倚风楼的好七弟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吗?”
唐烨弯身,与书衡对视,脸上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当然是因为爷想办法让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拖住他的啊……”
唐烨根本不在意书衡是否搭话,更不觉得他这话有多么大逆不道,可能是平时能够听他说这些话的人太少,又或者是他根本不觉得一个支女能够翻出什么浪花。
楼下忽的传来一阵吵闹声。
唐烨眼神微闪,忽的一把抓住书衡的肩膀,“爷方才说,为了一个废物使这个手段委实不太高明,可是我倒没有想到这个好命的废物倒是有点魄力!爷现在!后悔了!”
说着抓着书衡的手忽的用力,一把扯下了她披在肩上的轻纱。
书衡神色不变,她来到倚风楼一年时间,虽然一开始妈妈是想着传授她一些房中术,奈何仙子脸一出场就迷住了七皇子,楼妈妈默认她不同于其他姑娘的身份,自然也不会逼迫她学习这些。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只是现在……书衡扫了眼对面长相有些阴柔男人抓着自己肩膀的手,黛色的眉不自觉拢起,对方的劲……太大了。
唐烨顺着书衡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之间她极为白皙的肩膀上浮现出五个青色手指印,只他愣神的功夫青色指印迅速变浓,隐隐地向黑色发展。
唐烨不自觉的卸下了手臂的力量,他其实……没用什么力啊。
最主要的是,一个再怎么粗鲁的男人,见到这般漂亮的女人也不自觉的会小心翼翼一些,哪知这个女人是豆腐做的!白嫩是白嫩了可也一碰就碎!
“砰!”
雕花木门受到了强烈的撞击。
“哎呀!七爷,七爷奴家求您了!您轻点行不!您要是在这里伤着了奴家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楼妈妈的小颤音跟着传了过来。
又是一响,木门终是忍受不来来人的火气,“砰”的一下碎成几片。
门后走过来一个衣冠不整双目赤红的年轻男人。
唐净觉得他十九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这一刻让他疯魔的时候,撞开这扇门时,他设想了很多他的仙子书书可能会遇到的场景。
也许他看到的会是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也许两人已经和衣而睡,只差他的好五哥手一挥给了他的仙子一个妾的身份。
那么他会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唐净来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他答应了书书这辈子只能有她一个妻子,虽然书书并不在意……或者说是不在乎……
可是书书流落到烟花之地,他想娶她为正妻根本不可能!更不用说书书已经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那个男人还是他的兄长……
母后甚至连妾的身份都不会容许他给她!
可是他的书书,仙子一般的性子,他怎么可以让她做妾呢?哪怕是皇子正妻的身份都是委屈她了啊……
唐净以为他可以控制好自己的,不管发生了什么,在书书面前他绝不可以失态!书书那么美,丑陋的自己本就配不上她了啊……
可是,在开门看到被剥/落衣服的书书时,唐净十分眼尖的看到了她肩膀上的淤青……
那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仙子书书啊……
“啪!”
“砰!”
唐烨脑子一阵轰鸣,太阳穴处传来一阵阵痛,口腔里也更是一股子铁锈味。
可落在他脸上的拳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在不断加重……
“七爷!七爷您快松手啊!五爷快没气了!您快住手啊!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快点把两位爷拉开啊!”楼妈妈俨然已经破了音。
站在一旁的小厮不经有些打怵,动手的这位爷是疯了啊!完全照着对方的死穴打!虽然皇家无兄弟可他们也从没听说这么明面上撕破脸的啊!
想着小厮们还是上前拉人,谁让这些皇子皇孙就是比他们的贱命值钱呢?
可唐净就跟疯了一样,不从五爷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绝不罢休,较为文弱的身板可一时间几个小厮又不敢伤了他,一时间根本拉不住发狂的七皇子。
楼妈妈急得直上火,眼看着五皇子都快没气了,她眼神一扫忽的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书衡。
一把抓过对方的手臂,楼妈妈十分小心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道,她可是看到那位爷就是看到这祖宗的肩膀才发疯的,“小祖宗妈妈求你了,这两位要是在这里出事了咱们都别想活!最关键的是到时候会有一群各种官服的老东西们对着你说教!”
见书衡皱了皱眉,楼妈妈心道“万幸”,这祖宗什么都不在意但最不喜旁人在她面前没完没了的叨叨,“到时候链子一闩,这个说你妖女那个说你红颜祸水……”
“不要打了…七……七七?”
而一旁状若癫狂的男人陡然停下了不断砸下的手,“书……书书,你叫我的名字了……书书,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唐净手上已经血肉模糊,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他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可身上沾着不少血迹的米白色衣服以及散乱的头发还是显现出他的狼狈。
“快点!快把五爷抬起来!”楼妈妈尽量小声的吩咐,免得惊扰到了受到刺激的这位爷。
几个小厮七手八脚的把剩下半口气的五皇子抬了出去,楼妈妈紧跟着走了出去,丝毫不敢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