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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空城又逢旧友

洛鸿窝在床上看着手机,浏览过一条又一条的招聘信息然后将之过滤掉。他慢慢发现找个工作真的很难,现在不比在海南,在海南是他是懒得找,然而现在为了生活却不得不找,可结果照样不如人意。他听过杨凤心的分析,所以在选择公司上也有新的意见,但是现在大公司岗位饱满,他连投简历的机会都没有。

他登陆上了已经好久没有登录的微信,朋友圈被各种好友微商广告占据,其中掺杂有几句莫名的心灵鸡汤,还有几个失恋好友的求安慰。现在朋友圈似乎是个很好的广告平台,或许从前曾是个宣泄忧愁的地方,但是在日益发展的环境下,人们把目光投向网络,然后成功的占据了这个平台,不用付出酬劳便可以获得广告效益的地方。

他朋友圈上有三条留言,沈香两句,还有一个老朋友梁世宽。他努力平复情绪点开沈香的留言,沈香的第一条留言发很久了,只是很少上微信的洛鸿现在才看到。留言内容很简单,就是一句好好照顾自己。然后第二条是昨天才发的,内容大致是梁世宽知晓洛鸿在哈尔滨想和洛鸿联系,后面还附上了梁世宽的联系方式。梁世宽的留言内容也差不多。

梁世宽是他一个小三届的学弟,也是海南老乡,每个出岛的海南的学生很看重老乡情谊,洛鸿也不例外。当年他大四时,学习虽然很忙,但是他和沈香对刚来的梁世宽颇为照顾。只是想来这个时候,梁世宽应该在八月份时候毕业了,怎么还会在哈尔滨。

带着疑惑,洛鸿拨打梁世宽的手机。

通话不到几分钟就结束了,梁世宽因为工作留在了哈尔滨。跟他交谈期间,洛鸿能听出他希望能见到洛鸿,并且约好过两天他生日的时候洛鸿要去。

梁世宽比以前说话稳重了很多,却少了许多以前的活泼。或许时间真的就是把杀猪刀,雕琢和改变了许多人。当年那个带着轻浮和吊儿郎当的小男孩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拥有了自己的主见和性格。

挂断通话后,洛鸿又继续了他的找工作大业,终于在不久之后找到了一条众森广告的招聘信息,创作部招收广告人员。他大学专业就是和文字有关,广告创作也离不开文字灵感。他抱着试一试的心理给众森广告投去一份简历,或许能选中,或许一如既往的石沉大海,结果现在还不可得知。

办好一切,准备大睡一场的洛鸿再次被手机铃声打扰。电话是万豪打来的,这个在大学时曾经住在隔壁寝的隔壁班男孩在那天留了手机号码之后在没有联系了,洛鸿以为他被忽略了,结果显然不是。

接通后万豪跟洛鸿抱歉几句,解释是这几天太忙了,然后约洛鸿今晚去酒吧不醉不归,洛鸿没有拒绝,多年未见的老友会在相遇之后还记得他,这份情谊让他不能驳了对方的面子,或许万豪在那天相遇之时看出洛鸿没有车,在洛鸿答应之后万豪说今晚来接他,他便报吃自己的地址。

简单的一天又过去了,夕阳又在拉上城市的影子之后慢慢西坠。迎着落日的余晖,洛鸿不由感叹平淡间时光无情,总是来去匆匆。最廉价的是时间,我们总能挥霍;最珍贵的也是时间,我们总是挽不住。

洛鸿在程明的小饭馆刚刚吃完饭,万豪的电话如月而至,他已经到了洛鸿所在的小区门口。洛鸿叫他在原地等下,自己就出来。然后辞别这对恩爱的夫妻,往小区门口走去。

饭馆就在小区门口,万豪刚挂断电话就看到洛鸿出来,他惊讶间还是很热情的给予洛鸿一个拥抱。洛鸿也回应的在其后背拍了几下。

“洛鸿,来,咱们夜店走起。”

说着往自己车走进去,万豪的车是一辆黑色豪华SUV宝马X5,市面上百来万的价格,这辆车的主人如他车一般的沉稳大气。

洛鸿现在很少联系除了在海南以外的大学同学,现身在海南的同学哥哥的处境相同,毕竟海南那块小地方机会很少,他和他的同学都在抱怨。也有人在受到冷落之后提起热血再度流浪。

海南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个家,就像还没有分手之前的洛鸿,这就是他多年来不管多难都没有离开海南的原因。

这个城市的夜晚还是那么深邃,无边的星空在默默吞噬着时间。华灯下的城市和路人们在被时间潜移默化的改变着。虽然还是万家灯火、霓虹炫目,这灯火是为谁而亮?街灯下默默流浪的人们在寻找着的自由之地到底一副什么模样?或许没有找到,所以一直在流浪。

夜店还是一副醉酒金迷的模样,灯光激射闪烁,舞台上辣妹和着劲歌更在热雾,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配合着音乐扭动着自己的身体,酒精味、烟草味、女人香水味等混杂而成的糜乱气味几乎熏晕人脑,劲爆的音乐声中掺杂着那些男女的怒吼和调情时不堪的语句。

万豪似乎对这地方很熟悉,在众多服务员打招呼之后经理亲自过来招待他。经理迎他们进入一个包间,包间隔音效果很好,隔绝了外窗吵杂的音乐声,一副安静,和外场完全两个世界。在进入包间之后外场那混杂的声音瞬间消失,洛鸿那不舒服的心总算得到了抚慰。

“豪哥,你们要喝啥?”经理对万豪很客气,看不出来万豪在学校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只会玩网游吹牛,现在却将酒吧夜店混熟了。看来时间改变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万豪也变了,成熟的同时变得有点玩世不恭。

“上几瓶上好红酒,再上几打鸡尾酒,叫上你们老板,算了,我给他打电话吧。”说着在大堂经理离开后打了几通电话,对话间的语气洛鸿知道那些都是万豪的好朋友,洛鸿猜不出来万豪今夜请自己来夜店玩是什么动机,或许没有动机,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凡之人。

在电话拨打完之后,万豪和洛鸿坐在沙发之上。

“洛鸿,咱们算是快三年没见了,今夜我们一定不醉不归。”

以情谊作为喝酒的请求总是那么让人无法拒绝,洛鸿摊摊手,示意自己无所谓。万豪似乎感受到了洛鸿话很少,便接着话道:“洛鸿,你变了很多嘛,不想以前那么开朗了。”

“岁数大了,总要变得稳重些吧。倒是你,怎么越活越放荡不羁?”

“切,放荡不羁是一种生活态度,不能算性格。对了,你那小女朋友呢?当年我叫你和我在哈尔滨创业,你却丢下我带着自己的女朋友私奔回海南了。”

“分手了。”

当年毕业时他们几个要好的朋友聚一起喝了一顿酒,那天谁都烂醉,万豪曾在期间邀请洛鸿和他留在哈尔滨创业,但是看到一旁的沈香,洛鸿拒绝了,他要将沈香带回去,海南才是正真生活的地方。

“好吧,天涯何处无芳草,改天哥们给你介绍个好的。”

“算了,现在我还是以事业为重吧。对了,你现在是做什么的?”

“我啊,开了一家手游公司,发展还可以,勉强混口饭吃。”

爱好是最好的引路人。万豪大学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玩游戏,没想到出来以后放弃了自己的专业知识,进入手游行业,还混得不错。

“还勉强混口饭吃。看看你的坐骑。”

“如果当初你留下来,或许我们的发展就不止这些了。”

万豪当初一直很欣赏洛鸿的才华和他那过人的头脑,出来创业是她谋划很久的事情,他希望洛鸿能加盟,以他在手游界的人脉和洛鸿的能力,两人一定会在手游界一鸣惊人,在这千军万马中突围而出。

“算了,都过去了。”

洛鸿努力将语气转化成满不在乎的感觉,哈尔滨确实有很多机会,但是他放弃了,因为这里没有在海南那种踏实的感觉,在哈尔滨工作无时无刻不给给他一种流浪的感觉。

洛鸿和万豪交谈时包厢的大门被推开,洛鸿和静来之人视线相对那一刻两人的饱含惊讶的神色看着对方,他激动的站了起来,走过去给予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分开之后对方在他胸前轻轻捶了几拳。

“想不到是大哥你啊!”

“嘿嘿,我也没想到万豪带来的朋友是你小子。”

进来的是洛鸿大学时候室友之一康达,这个家居哈尔滨的蒙古族大汉是他们寝室最仗义的人,总是会在他们困难时伸出援助之后,他那豪爽的性格也是他成为寝室大哥之一。

“我说万豪这小子怎么将这酒吧混得那么熟,原来是你经营的啊。”

“哈哈,我只是个小老板,全靠万老板这种大老板赏口饭吃了。”

说到这里,万豪却是不同意了,道:“洛鸿,你可能不知道,就他这酒吧,一晚上能赚个几万,我我们开公司赚的还多,赏口饭吃这些客套话还是对外人说去吧,别来糊弄我们了。”

“别多说了,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夜真的不醉不归。”

洛鸿打断了他们,相遇万豪之后再度重逢旧时兄弟康达,大学时候的记忆仿佛又重现在眼前,怀念之余却是仿佛有了个情绪寄托。在这茫茫的城市,重逢旧友是最令人高兴的事。

“我说洛鸿,你这算是厚此薄彼吗?我和你刚来时你怎么没有这种兴致,反倒康达了来你就兴奋了。”

万豪好像是在抱怨,对他自己的遭遇点着桌子鸣着自己的不公。

“万豪,算了吧,咱们喝酒。哈哈。”

康达还是不改豪爽的性格,洛鸿却因为万豪的话显得很尴尬。

在酒上来之后,不久万豪的朋友陆续到达,洛鸿在没有遇到熟人。康达明显对万豪的朋友很熟络,看来万豪没少集聚他的这些朋友来康达的酒吧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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