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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最无情是世道

清晨,洛鸿被手机的短信铃声惊扰醒来,醒来之时苏克伟早已不在,想来也是要早早便出去上班了吧。他点开手机,短信是蓝兰发来的,短信很简练,就的两个字:谢谢。很符合蓝兰的风格。看过短信,他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准备又睡过去,可是想到蓝兰已经走了,便起来准备过去他的房间睡。

蓝兰是走了,还将被子床铺整理的很好。看到这样干净的床铺,洛鸿没有了睡意。他想到蓝兰昨晚那烂醉的模样,忍不住用手机给蓝兰回过去一条短信:记忆不应该麻醉,因为醒来依然还在。然后去洗漱去了。

等他洗漱回来时,看到蓝兰回过来了短信,这次似乎有点长。

“知道了,我现在每次喝酒都害怕喝醉了再遇上你这种人渣。”

看到短信内容,洛鸿轻笑一下,他分不清蓝兰这句话是正经的还是玩笑,这就是现代通讯技术发达的弊端,只有文字,没有表情语气。或许是句玩笑吧,他又回过去一条短信。

“如果我是人渣,昨晚睡在床上的就不是你自己了,而是我俩。”

蓝兰短信很快回过来,这次很冷漠。

“工作中,免回。”

洛鸿看着短信,无奈的弹了一口气,蓝兰对他的冷漠态度还是没有因为昨晚的帮助而有改变。或许这就是她的性格,与生俱来,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如此。

洛鸿没有再回过去短信,他可不想热脸奉人冷屁股,拿着手机出门去。

小区本来停着蓝兰那豪车的位置蓝兰的车早没有了踪影,或许蓝兰早在今天早上时,迎着小区里众人诧异的表情,带着轰鸣声绝尘而去。她和她的车本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小区,只是命运阴出阳错。

程明的小饭馆菜好吃且价格公道,可是还是那么冷清,洛鸿有时候都在提他们抱怨世人无眼。这几天来他天天来程明的饭馆吃饭,这对看似平凡却又着辉煌曾经的夫妻变成他无话不谈的朋友。这对夫妇总是默默听着洛鸿的倾诉,还不时的安慰几句。

洛鸿选了个好位置坐了下去。饭馆里只有杨凤心,坐在收银台里,程明可能上班去了,他们的孩子上学了。杨凤心看到洛鸿来,拿着菜单上来,两人没有第一次那么生疏,杨凤心上来就坐在洛鸿前面,问道:“怎么,又出来觅食啦?吃啥?”

洛鸿玩心大起,豪气的道:“给小爷来你们店里最贵的菜。”

杨凤心轻切一声,他们饭馆最贵的菜不过八十块钱,洛鸿这豪气似乎用错的地方。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嘛?找到工作了?”

“没有啊?”

“没有找到工作你开心个屁啊?”

洛鸿愕然,他也发觉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只是他也找不出他为什么心情不错的理由。

“找不到工作就不能开心啦?这人生也不只是就为了工作吧?快去炒菜去吧。”

“不只是工作?找到女朋友了?”杨凤心似乎不肯放过他,阴阳怪气的反问着洛鸿。

女朋友?

说到女朋友,洛鸿瞬间想起了蓝兰,难道这正是他今天心情不错的原因吧,就因为早上出门前和蓝兰调侃几句?可一想到蓝兰的脾气和对他的态度,这种念头戛然而止。不可能的,以蓝兰这种脾气,他两是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的。

他瞬间将各种念头挥散。

其实洛鸿还没有发觉自己的心境在此时已经发生可变化,在杨凤心提起女朋友时他第一时刻想起了蓝兰而不是沈香。如果今天之前,一切关于沈香的事情被提起,他总是会莫名心痛,毕竟回忆太多,伤得太重。

“心姐,坐一起吃吧。”

杨凤心烧菜的速度很快,不久就上菜。洛鸿夹了机筷,杨凤心做得菜确实好吃,这就是洛鸿天来这小饭馆吃饭的原因。

“不了,你自己吃吧,我吃过了。”

“别客气嘛,我还要请教你几个问题呢。”

“好吧。”

杨凤心不在客套,便在洛鸿前面做了下来。洛鸿几天来跟他们夫妇混熟了,想来也不会在意。

“说吧,问啥?女朋友?”

洛鸿白了一眼杨凤心,道:“你别老提女朋友,你不知道我刚失恋啊?况且着女朋友也不是生活的全部。”

“哟呵,不知道谁前天晚上跟我家老程喝酒,烂醉之后,哭得啊,那是惨不忍睹啊。”

“前天晚上我哭了?”

杨凤心的取笑让洛鸿有点尴尬,前天晚上洛鸿确实来找程明喝酒,只是最后醉了,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哭了。

那夜洛鸿和程明喝酒杨凤心也在场,只是她没有参与其中,他情绪的记得洛鸿和程明喝醉之后所说的话。洛鸿哭得一塌糊涂,满脸泪水在哭诉着那个女孩为什么那么狠心,经营了快八年的感情说放手就放手。

她也听到了程明的酒后真言:你知道吗,我这一生最大的运气用在了遇见你心姐上了。上天给了我这么一个女孩,所以他收走了其他一切,这就是我不埋怨失败的原因,也是我敢于平凡的原因。或许这一生又她静静的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程明静静的说,一脸幸福,杨凤心静静的听也是一脸幸福。

那夜洛鸿在他们饭馆里睡了,在那深邃的夜里,月亮照不进的小饭馆,曾经有一个男人为了爱情抱怨哭泣,可是没有月光,命运之神还是没有看到,没有眷顾这个爱情世界的可怜之人。隔日凌晨没人再提起前夜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小鸿啊,失恋不可怕,可怕的是走不出来。不就是个女孩子吗?姐姐还有很多漂亮的妹妹,改天给你介绍。”

“凤姐,你能为明哥屈居这小饭馆,那么你也应该明白爱情可以奋不顾身扑火自燃。不是每个人都能值得我们这么做得,我能为那个女孩子哭,却很难因为另一个女孩子忘记拿个令我哭泣的她。”

杨凤心没有接洛鸿的话,因为他说的不错,就像是杨凤心屈身小饭馆一样,爱情是能让人忍受煎熬,也能让人痛不欲生。

“心姐,不说那么多,我想问你工作上的事。”

“你问吧。”

杨凤心此时变得正经了,不在调侃洛鸿。

“你说我十几份简历投出去都石沉大海,这是为什么?我又不是么有工作经验的应届毕业生,用得着这么埋汰我吗?”

杨凤心白了一眼洛鸿,道:“你还不是应届毕业生,有些公司就愿意招应届毕业生而不要拿些工作多年的老手。”

“为啥?”

洛鸿似乎急了,他现在连应届毕业生都竞争不过,那他的饭碗是要不保。

“对于某些公司来说应届毕业生比老员工还好,毕竟应届毕业生工资少,易管理,刚出校门的他们专业知识还纯熟。可是工作多年的老人呢?天天想着加薪,还一个个心高难管。你说公司要谁好。”

洛鸿愕然,杨凤心说的不无道理。真实情况也却是如此。

“那怎么办?”

“怎么办?找个比较大的公司,选个比较有技术性的工作,然后月薪要求低点,你有经验,人家自然会要你了。”

洛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几天来他所投的公司都是一些小公司,月薪要求还挺高的,和他在海南时候一样。只是他在海南时的工资都是他多次出众表现之后公司才慢慢提上来的。现在却在投简历便要求那么高,谁会要他。他有想过投个好点的公司,只是他怕大公司竞争力会更大,机会更小。

“心姐,你这样的才华天天窝在厨房也不是个事,你看看你现在都变啥样了?女人,漂亮是本钱啊,你连自己的本钱都不要了?”

“本钱,我从来都不把漂亮当本钱,实力才是本钱。况且我已经有自己最爱的人了,相貌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切,你是不知道,爱美之心,男人皆有。”

“我相信你明哥。”

杨凤心回答很快,话语间斩钉截铁,干脆利落。毕竟两人相爱十几年了,一起在生活中风雨同舟,那患难与共彼此扶持的前提就是信任。有时候洛鸿真的很羡慕他们两个这种纯粹的爱情,没有物质,没有误解,也不会有人先离谁而去。

“唉,你也不要多想了,回去好好找份工作,先努力工作,什么不好的最后总会淡忘的。”

似乎感受到了洛鸿的情绪变化,杨凤心不得不安慰几句。洛鸿为情所伤来哈尔滨避难的事情他们夫妇早就在洛鸿口中得知,他们也安慰过这个爱情世界里的可怜人,也为他抱不平谴责过那个将承诺变为谎言的无情之人。

只是谁都知道,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谁先不爱谁先放手,谁也不能怪谁。只是瘀伤还在,他没能那么早就释怀。

“嗯。”

洛鸿辞别杨凤心,他似乎又踏上了孤独的老路。尽管此时正是朝阳冉升,在这凌冷深秋却是一副好天气,路人都在嬉笑打骂。本是个热血的年纪的他,却提不起热情来面对生活。命运之神似乎早已在那个女孩子离开之后随之远去,这个世界早已将他隔离,没有给他出路,也不给他安慰。他在不断寻找出路,却不断的碰壁。他有时候在怪世道无情,可是总是找不出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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