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余裔停住了,转身看着她,嘴动了动似乎要争辩什么,却冷笑一声,又要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最终冷笑渐淡还是什么都没说,偏过头去看着地上的雪。
“余裔?”许笙泪见他一直不说话伸手轻轻碰碰他,贺余裔忽的大吼一声:“别碰我!”一甩胳膊,无意间手背抽了许笙泪一巴掌,许笙泪被甩跪在地,差点失声呼痛,却被自己强咽了回去。贺余裔惊慌,想要去扶她,却硬生生攥紧了拳收了回手,故作厌恶道:“你知道我有多恶心你,别用你那脏手碰我,今天要不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你以为我愿意碰你!”本想说更多却看到许笙泪轻轻颤抖地爬起来,捂着脸低着头匆匆的走了,雪地上似有水珠滴落的痕迹,心猛地一颤,烦躁的踢了一脚旁边的树,可怜的树苦苦哀嚎摇晃着,头顶的雪堆倾泻而下,瞥见许笙泪小小的背影从疾走变成了跑,很快消失在了偏厅的通明灯火中。
独自靠树坐于雪夜,贺余裔垂眸沉默着听雪擦过树梢的沙沙声,精致的长眉紧锁越来越紧,最后咚的一拳狠狠砸在地上。
许笙泪,明明半年前是你先那么对我的,凭什么你没有一丝懊悔,而如今凭什么只有我在心痛?
许笙泪,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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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像被一只手撕扯着,像恶魔的手在丈量灵魂的剥离。
痛,好痛……
砰,“啊!”许笙泪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额头,抬头看着眼前同样捂着胸口的的男人,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你,你没事吧?”
男人低头揉了揉胸口,微笑:“没事,你,你怎么哭了?”说着就要伸手帮她拭泪。许笙泪向后退一步戒备的说:“我没事,贺余玺?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刚来看过爷爷。”贺余玺微笑得十里春风,眉宇间有贺余裔的似曾相识。许笙泪哦了一声,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关心这些闲事,刚想绕过他回房间,但贺余玺抓住了许笙泪的手悄声道:“爷爷在上面跟孙叔说话,你这样上去会被看到的。”他口中的孙叔是老宅管家。
许笙泪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个花猫脸,而且还是肿了一半的花猫脸,于是问:“那,那怎么办?”贺余玺想了想笑着说:“跟我来。”
贺余玺拉着许笙泪去了他的房间。
“不知道我哥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以前那么要好的……”贺余玺边满房间找着什么边说。
许笙泪垂眉,她也不知道啊,要是知道就好了……
“找到了,坐过来,”贺余玺微笑着喊了一声,手提着医药箱,对着沙发指了指,又蹙眉道:“你的脸都出血了。”
许笙泪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过去了。
“放手。”许笙泪放手。贺余玺认真的给许笙泪擦药,许笙泪觉疼,想转移注意力,于是闲聊:“你学过医?我怎么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