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贼听了文意的话,原本处在盛怒之中,竟然有一丝的犹豫,他虽然恼怒,但是一提到主子,却犹豫了。
便在这犹豫的一瞬间,书房的门被外面破开,太子看到这般危险的时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冲了过去,一掌狠命的打在了那小贼的胳膊上,而在小贼身后的宋清辙也已经赶了上来,一掌狠狠地打在了小贼的后背。
小贼的拳头下移,虽然被太子和宋清辙两次阻挡,但是到底带着力道,还是击中了文意的胸口,文意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打的晕乎乎的,有些旋转。
太子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侍卫也都冲了进来,看见书房里的场景跪了一地:“太子……三小姐……”
那小贼被两下夹击,已经无力反抗身受重伤晕了过去,宋清辙和太子顾不得那躺倒在地上的小贼,连忙查看文意,想要看看她身上的伤怎么样。
文意昏昏沉沉只觉得被人扶住,胸口堵得厉害,睁开眼睛便看见宋清辙那张欠扁的脸,想到这人的所作所为,顾不上平日里的温柔低调,小心善良,直接一个巴掌用尽全身的力量打在了宋清辙的脸上“啪!”一声。
宋清辙被打的很是不解,他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只觉得这姑娘真是彪悍,又觉得委屈,他明明是关心她,想要救她。
“恶婆娘!”“淫贼!”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文意和宋清辙都恶狠狠地看着对方。
文意只这一用力气,再一说话,心中绷着那股劲便散掉了,这时才觉得胸口疼痛难忍,脸色一白,吐了口血出来,整个人便向后倒去。
太子看着文意的状态不对,连忙在后面护住了文意,只是原本被文意收在袖子中装着糖人的盒子,却顺势掉到了地上。太子无心关心小小的糖人,抱着文意一边往外面走去,一边大喊:“快传太医,传太医。”
宋清辙一看太子已经抱着文意离开,只觉得全身的伤似乎也跟着疼了起来,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落在地上的盒子,将那盒子捡了起来揣在了怀里,又看着留下的侍卫太监,勉力吩咐道:“将这小贼带下去好好的看守着,仔细点他的伤,可不能让他死了,这小贼想要盗走太子的私印,你们想办法查到幕后的主使。”
说完了宋清辙便脸色苍白的倚在一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便在那靠着。
底下的侍卫太监也急了起来,一边招呼着人将那小贼带下去好好审问,一边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宋清辙,安置在偏殿中,等着太医诊治。
一时太子宫里忙得鸡飞狗跳。
原本正在公主殿里玩闹着的李颜,周晓然,五皇子一行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原李颜已经留了一个糖人,还想着等着文意回来给她呢!她得了太子殿下留下人的话,知道文意是去了太子殿中估计是见那个宋清辙去,也不着急,还等着文意回来说一说这桩事怎么了呢!就听见了文意受伤的消息。
太子殿中已经混乱了起来,那来报信的太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说是太子殿中有刺客混了进去,正好撞到了文意身边,将文意给伤了,又说文意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李颜一听便急了,顾不上手里玩着的糖人,手一挥便摔在了地上,弄碎了旁边的茶碗点心盘子,急速的向太子殿走去,周晓然和李淮也跟在了后面,周晓然是因着这几天的事情,虽说对文意不是非常亲近,但是也当要好的玩伴,自然是心急。而李淮却是因着文意的身份特殊,害怕文意伤个好歹,自己也跟着没什么好事,也是十分的焦急。
这行人急匆匆的赶到了太子殿外,便看见原本冷冷清清的太子殿,如今闹得人仰马翻的,人来人往,竟是找不到一个能够主事通知的人。李颜着急文意的伤势,顾不上许多,便要直接进殿,匆匆赶到的乔语立即跪了下来:“奴婢给公主请安,给五皇子请安,给周姑娘请安,公主现在不能进去。”
李颜脸色一僵带着怒气的看着乔语说:“本宫怎么不能进去,文意姐姐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样了,乔语,你是要拦着本宫吗?本宫看在你是皇兄的亲信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给我让开。”
乔语连忙一边磕头一边说:“乔语不能,还望公主见谅,太医在宫里正给文意姑娘诊治,不宜太多人,公主请在外面稍候。”
李颜看着乔语怒极反笑:“你是说本宫是外人吗?本宫连知道文意姐姐伤势如何的权力都没有吗?乔语,你赶紧让开,本宫一定要进去,别忘了本宫是公主,连一个小小的宫婢都命令不动了吗?”
“公主!”乔语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一边唤着一边躲在了一旁,却是不敢再拦着李颜。
正在这时,蔷薇走了出来,看见公主连忙过来说:“公主殿下,皇贵妃娘娘知道公主担心文意姑娘,定然是坐不住的,一定会来看望,只是文意姑娘刚刚受了伤,太医说实在不易留太多的人在姑娘身边,皇贵妃娘娘已经在文意身边守着了,特意叫奴婢告诉公主,虽是受了伤,但是与性命无碍,须静养。”
李颜一听蔷薇的话,小姑娘也顾不上装着公主的威严,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性命无碍便好,还好,还好……只是文意姐姐的伤只怕是不轻吧!她的身子骨又向来弱一些,这次可是要受好大的罪。”一边说着一边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她一个小丫头,刚听到自己亲近的姐姐遇见危险,整个人都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如今又是安心又是心疼文意的伤,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又哭又笑。
蔷薇连忙柔声说:“公主不要着急,公主便跟着奴婢去偏殿冷静一下,等着文意姑娘的伤情稳定了一下再进去看姑娘。皇贵妃娘娘知道公主得知了文意姑娘的伤,一定是不会安心离开的,只是皇贵妃娘娘让奴婢叮嘱公主,文意姑娘最是个温柔的人,若是公主真的担忧姑娘伤了自己的身子,姑娘只怕都不能安心养伤了。”
李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母妃最是知道我的,文意姐姐还真的是这个性子,只是她伤成这个样子,我哪里能够不担心呢!”在她心里一直便只有这一个姐姐,如今她只想替文意躺在那里,替她受了这样的罪,这样的疼。
跟在李颜后面的周晓然心里针扎一样的疼,她是羡慕文意的,有着一个待她如此的姐妹,她是嫉妒她的,不管到什么时候,自己终究是赶不上文意,只是这般不甘心,在这般的情况之下,终是消散了,只剩下对自己玩伴的担心。
李淮听了文意的情况也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却松的复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