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三爷要了一把枪,这是硬家伙,少不了的。三爷还笑我说,会不会玩?
他娘的,小爷要是会玩,还需要管他要么?子弹多来一点,我需要练习。三爷说,亏的大当家的这些年打了点家底,不然这子弹哪里去弄?想当年,别说枪,就是一发子弹也没有!
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想当年?好汉不提当年勇,不知道么?猜着三爷就不是个好汉!
我安排三爷明天一早就拆人去给保安团送信,就是说我们鸵鸟山将要劫法场!
三爷发怒,一拍桌子就翻脸,说:“我就说你小子没安好心,这还巴不得人家不知道咱们去劫法场是吧?你是想让保安团加强兵力,害死我们吗?”
“酒怎么没有了?”我倒酒,结果一滴都没有倒出来,“给我拿酒来!我说,三爷,你可别跟我提我害你,我害你了,你说,这都提了多少遍了?我跟你讲,这是一计,三十六计懂不懂?我就知道你不懂。你想哪里有山贼有这么大的勇气,明明去劫法场,还非得告诉人家?唉,我就告诉你,咱们就是有这种勇气。”我说,什么三十六计,我也只是听过看过,没有背过,爷爷说三十六计知道就好。
酒来了,我接着喝。
“我还是不懂,那咱到底是为了啥呢?”三爷说。
“既然你都不懂了,我再给你解释,你还是不懂,你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不能跟你说太多了,我还得练枪去呢。”我说。
“要我说呀,这枪呀,你还是别练了,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练好的,还浪费子弹。”三爷说。
“你们现在不是富的流油么?我送来的五千大洋够你们过两年的吧?还跟我在这儿舍不得!”我说。
“那也是得想着穷日子的时候呀!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呀。”三爷说。
“好像你当家似的。”我说,他娘的,在这儿说小爷不当家,他凭什么呢?
枪不是那么好练的?那是对别人。像我这种从小习武的人,简直是太容易了,眼手感平衡!还不能那么精准,但是绝对比山寨的大多数人要好。如果是我爹,他肯定满足了,他的道理从来都是随大流,不挨弄。可惜,我不是我爹!
我下山,请张斌喝酒,就在陈家酒楼。
张斌一个人来的,他可不像那保安团团长,一出动,身后至少跟四五个人。
“好酒好肉呀!”张斌笑呵呵的坐了下来,像狗一样用鼻子嗅了一拳,“真香,那我就多吃点肉,这酒是不能喝了。”
“怎么的呢?只吃肉不喝酒,可不是你呀。嫌弃我这酒不好?”我说。
“我倒是想喝了。这不团长亲自下了命令么,在铁峰被杀头之前,加强兵力安排!我这是有任务在身呀!你自己喝,我陪你吃着。”张斌说。
“那我可是听说那帮山贼还给保安团送了信,说是要劫法场?有这事情没有?”我说。
“你听谁说的?”张斌显得很惊讶的样子。
“整个县城都知道了,我知道了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吃了一大口肉。
“也是,他娘的,保安团的这部分人呀就是藏不住话,什么话都往外说。不过呢,也没啥。你就想吧,就这帮山贼,吓死他们也不敢来劫法场!看把他们牛气的!还反了他们呢?我估计着,他们有可能来劫牢房,所以呀,现在只要加强牢房安排,那么他们要是敢来,就让他们全部交代在这儿。”张斌说。
“张斌哥,我还是觉得是不是还得在杀头的时候多做好安排?万一这帮山贼真的来劫法场,那不就坏了?”我说。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甭担心那个,到时候他们就不敢来了,吓死他们!你就看呗,这帮山贼平时讲什么兄弟义气,现在呢,五千大洋都不拿出来赎他们还大当家的!”张斌说。
“那是呀!那可是五千大洋呀!要我说,这二当家的,巴不得大当家的赶紧死呢,他好上位呀!”我说,我这才突然意识到这鸵鸟山好像并没有二当家的呢?
“说的对,说的对,不死人,怎么上位?”张斌说。
“张斌哥,那你是不是也想上位呀?嘿嘿。”我一脸的贱笑。
“可别乱说呀!会死人的!”张斌说,他得让我赶紧闭嘴!哪怕我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不死人,怎么上位呢?
这种事情,我不能与张斌说太多,哪怕我们称兄道弟,也不行,毕竟他是个保安团的副团长,我这可是山贼的事情。
三爷办事倒是也算麻利,把那些保安团押运牢车的人都给绑了,绑在城内一间破房子里。衣服也都给扒光了,真的是一件衣服都不剩,最主要的是,我就要他们的这些衣服。这些山贼穿着保安团的衣服都还挺精神的,一个个人模狗样的。
还保留了一个小头目,他就负责押运牢车。三爷顺势把他的家人也给绑了,一个媳妇,一个儿子。以此来威胁他,明天让这些“山贼保安”来押送牢车。这小头目也不敢不从,他儿子和媳妇在我们手上,这媳妇没有了可以再娶,这要是儿子没有了,可不是可以再生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万一这娶个媳妇生不出儿子呢?
原本,我就是让三爷吓唬吓唬这小头目,没有想到,他真的把他家人给绑了。亏的这人家是没有老娘,不然,三爷看着这劲头还得把他的老娘给绑了。按照三爷的话说,哪里有吓唬吓唬就完事的道理?咱们山贼玩就玩真的,说绑就得绑!
“的嘞,你们山贼有你们山贼的样子,小爷可不是山贼,既然这件事听我的,现在他也答应了,就去把他媳妇和儿子给放了!绑了个娘们和孩子算什么本事?”我说,爷爷教给我的,爷们得做爷们的事情。
“行!”三爷答应了,“这也亏的你想到了绑了这帮保安团的,咱穿上这身衣服救大当家的,这可方便多了。”
“你们可看清楚了自己人,别枪一响,都穿着这身衣服,都不认识自己人了,朝着自己人开枪。”我说。
“这你就放心吧,我们闭着眼也伤不了自己人。二少爷,你就不来一套衣服过过瘾?”三爷说。
“我就不过这瘾了,这县城认识我的人忒多,万一被发现了,就更坏事了。我还有我的安排。”我说。
“二少爷,你还有啥安排?明天我这一得手,就带着大当家的出城了,就用不到你了。”三爷说。
“用不到我就最好了。你们都睡个好觉,养足了精神,记得把那些保安团的人给看住了,别让他们跑了。”我说。
“放心吧!这帮混蛋胆子可小了,我一吓唬,他们就浑身哆嗦,都跑不了。”三爷说。
“那就好。记得安排好的路线,在育才大街走。”我说。
“二少爷,你怎么这么啰嗦?像个娘们似的!这些,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呢。”三爷说,笑嘻嘻的。
“等把大当家的救出来,你再嘎嘎嘎笑吧,跟个鸭子一样。我走了,你们自行安排吧!”我说。
他娘的,我也不敢回家呀!听小六子说,我爹气的很。号称等我回家,打断我的腿!我就只能屈尊在外了,这真的是有家不能回呀!
我在客栈里窝了一夜。
天明,居然有些雨,很小的雨,好像雨来为铁峰送行一样。
我去了那间破房子,那些被绑的保安团的人,还在,一个都不少。在这里,三爷留着一个人看着他们,听到枪响之后,他才可以离开这里。
我看到了三爷他们,他们就在押车,车里的铁峰依旧是那个样子。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他也一定看到了三爷他们这帮兄弟。
押车的不全部都是我们的人,还有其他保安团的人,总之,他们混了进去,就说明奏效了。
我在人群中跟着走,等着在育才大街口动手。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牢车居然转了其他的方向,它没有走育才大街这条路。这是怎么回事?我在想!坏事了!难道他们发现了三爷他们根本不是保安团的人?也是,这帮人就是山贼,扮演起保安团的人,还是很容易穿帮的。
怎么办?怎么办?
我继续跟着走,却是发现了胡蕊就在我身后!我瞪大了眼睛,说:“你怎么来了?”她不该来这儿的。
“我来救大当家的呀!”胡蕊摸了一下腰间,我看的出她带了家伙,“我,百发百中!”
“胡闹!赶紧回去!”我说。
“我不走!”胡蕊说。
我知道现在也不是和她在这吵的时候,我说:“你跟着我,我没有让你动,你千万不要乱动!听到没有?”
“好!”胡蕊说。
“跟住了,情况可能有变。可能需要提前动手!不然,他们可能得全部交代在这儿。”我说。
“你说什么?你的主意被人家识破了?”胡蕊说。
“有可能。”我说,我还在想到底哪里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