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听见鸡打鸣的声音,我就想了,这山寨有点意思呀,怎么还养鸡呢?自立更生的不该是山贼呀!我估计这儿该是抢劫抢了一只鸡,发现是只大公鸡,就留下来了。
那小山贼哥还没有醒呢,他就在牢外睡着了,他这酒量也不行呀,差的有点远。亏得我是个好人,我如果是坏人的话,这家伙,杀了他,拿了钥匙跑,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再睡一会儿吧,既然哪里也去不了。
回笼觉醒来,是来了两个山贼把我给喊起来的,他们在喊地上躺着的山贼小哥,还用脚轻轻地踢了几下,他居然纹丝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怪不得他们喊:”阿强,你不是死了吧?”
“没事,死不了的,喝多了,你没有瞧见他这儿还喘气呢么?放心吧,他活的好好的。”我说。
“你给他灌多的?”
“是他自己喝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
阿强小哥就被他们抬走了。
我呢,则被他们给捆绑了,那送给我的鞋子又被他们给剥削了,我光着脚丫子,一路的走。一棵大柳树下,他们竟然将我给反着吊了起来,头朝下呀!这是虐待我!
“你们干嘛?优待俘虏,优待俘虏,你们没有听到过吗?把你们大当家的给我叫来!”我喊着。
“这就是我们大当家安排的,你就在这儿先享受一会儿吧。”
“什么意思?昨儿管酒管肉,今儿这是喂饱了我,又把我吊在这里?这待遇怎么是天差地别的?”我说。
”喂饱了你,好杀你呀,你没有听过,那些砍头的,都是有送行酒的么?就是啊,你这儿送行酒,都让阿强给喝了,这可怪不得我们了,要怪,你就怪阿强。“
”来了,香炉来了。“一贼眉鼠眼的山贼,手捧香炉跑了过来。
”伺候着呗。“
香炉就放在我的脑袋下边,香还点了三根!这是要拜我吗?我又不是玉皇大帝,观音菩萨的,他娘的熏得我眼睛好疼啊,我闭上了眼睛,喊:”你们给我拿走,熏死小爷了。“
”小爷?你还敢自称爷?你再来了一句,我给你放了血。“匕首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脖子处,好像有一丝冰凉,这一不留神,就得给我放血。
我没有害怕,我知道此时他不会杀了我的,不然,就没有在我头顶摆香炉的事情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规矩,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杀了我。再说了,我,堂堂的我,怎么可能死在一个无名小卒的山贼手里?
”爷,您是爷,爷,您能不能把这香炉拿走呀,我这儿忒难受。“我嘴巴软了,心想,娘的,你们可别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整死你们。
”那不行。你就好好在这儿享受吧。球子,在这儿好好看着,香可别灭了。“他收起了刀,说。
”好嘞,放心吧。“球子答应着,就是那贼眉鼠眼的山贼。
“球子哥,你们在搞什么?趁他们都走了,你把这香炉拿开呗,我给你大洋,现大洋,两块,怎么样?”我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就是这样被反吊着,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爷爷从小就训练我这些,就是这香薰,爷爷却从来都没有训练过我,可能他不认为我会遭此劫吧。
“你可别糊弄我,我早就听说了,你根本就没有钱,他们都搜了你的身,别说两块大洋,简直是毛都没有。“球子说。
“球子哥,你想想,有钱人,哪里会把现大洋带在身上?我可是县城里刘家的二少爷,刘家你有没有听过,那可是大户人家。有的是钱,你先拿开香炉,回头你去县城,找我拿现大洋。”我说。
“我没有听过,我连县城都没有去过。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你根本就是个穷鬼。我告诉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县城里的人出门,一点钱都不带的。”球子说,他真的是瞧不起我。
“你没有去过县城,才应该听我的呀,你去县城,我真的给你大洋,我发誓,我发誓行不行,你快把这香炉拿走。”我说,我真的是快受不了了。
“誓言就是个粑粑,这是我娘告诉我的。你就知足吧,我就给你弄了个香炉,还没有给你弄劈柴和木炭呢。”球子说。
“谢谢球子哥。”我这的是见识了,这种油盐不进的人是多么的可恶。
闭目养神,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可,这球子居然还在这儿哼起了小曲,他娘的,唱的是那个难听呀,我让他别再唱了,他反倒是又给我加了两根香,又唱的更大声了。这好像真的是我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
午日,大大的太阳,这窝山贼都聚集在了这里。
铁峰,也被绑了,光着脚丫子,站在那儿。我的个娘,难道他真的是来救我的?我都不敢相信。
“兄弟,没事吧?”铁峰喊了一句。
“死不了,我命硬。”我说,“铁大哥,你怎么也上山了?”
“巫娘,我都来了,就把我兄弟放了呗,我兄弟这还等着娶妻呢。”铁峰说,竟笑嘻嘻的。
好家伙!这还记得我要娶胡蕊的事情呢?要是没有这件事情,恐怕,他这儿也不会来“所谓”的救我。
“既然你们都是兄弟,那你们就在这儿作伴吧。”巫娘说。
“巫娘,咱可说好的,我来了,换我兄弟。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得算话。”铁峰说,这个蠢货,哪里来的男子汉?
“我是男的吗?”巫娘说。
“我嘴笨,你是女中豪杰。”铁峰说。
“山里有山里的规矩,想救人,知道怎么救吗?”巫娘说。
“大洋给你,你也不要,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救我兄弟了,所以,我就来了,任凭你处置。只要放我兄弟走,怎么样都可以。”铁峰说。
“铁大哥,你就不该来呀,来也该带着山里的兄弟,把这儿呼啦山给平了,把这儿大当家的领回家当压寨夫人。”我喊了一嗓子。
“你给我闭嘴!”铁峰冲我喊了一嗓子,“巫娘,他小孩子,嘴巴没有把门的,你别见怪。”
“球子,替我掌嘴!”巫娘说。
球子一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脸上!“啪”的直响!他娘的,我爹都没有打过我的脸,你个小球子居然敢打我的脸?我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他后退了一步,或许是有些害怕。
“你小子给我记住了,小爷会宰了你的!”我说。
“继续掌嘴!”巫娘又喊了一声。
球子好像发现有人给他撑腰一样,那点害怕的神色消失殆尽,“啪”的又是一巴掌。
“让你闭嘴呢,别说话了!”铁峰喊了一声。
“铁大哥,记得,我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我喊。
“继续掌嘴,打到他不说话为止!”巫娘说。
“停!我闭嘴了!”球子的巴掌又抬起来了,我,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早他娘的该闭嘴了!”铁峰说,“巫娘,你说吧,要我怎么样,才能救我兄弟。”
“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你自己选。”巫娘说。
“好,给我松绑,拿刀来,我自己来。”铁峰说。
秃子差人给他松了绑,大刀扔在了他的面前。铁峰弯身拿起刀,掂量着。
“巫娘,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铁大哥,你赶紧走,别管我,他们不会杀了我的。”我说。
“兄弟,这事情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我和巫娘之间的事情,恰好让你赶上了。今儿,我就在这儿,还老当家的一条胳膊。”铁峰话音刚落,手起刀落,左胳膊落地,血在喷,他快站不住了,竟然没坑一声。
“铁大哥!”我大喊,“放开我,快他娘的放开我。”
巫娘示意球子放开我。
“巫娘,从今儿起,咱们一笔勾销。”铁峰说。
“一笔勾销?哼,这只是刚刚开始。债,是一点一点还的。二爷,放他们下山。”巫娘转身离去。
“铁大哥,你没事吧?你怎么样?”我忙跑到铁峰身边,搀扶着他,我有些手足无措。
“放心,兄弟,我死不了。就像巫娘说的,债是一点点还的,我没那么容易死的。走吧,咱们回鸵鸟山。”铁峰说。
他晕了过去。
回鸵鸟山?回什么鸵鸟山?鸵鸟山有大夫么?我给他暂时止住血,包扎了一下,就带他回了县城。
找了一家客栈,暂时先住了下来。本来想住我家的,可一想,我爹知道的话,又得找我麻烦,那还不如住我家呢。
铁峰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早已经黑的没有了模样。
“兄弟,这是哪里?这不是咱鸵鸟山。”铁峰说。
“这是县城,铁大哥,你在这里呆几天吧,等好一些,就送你回鸵鸟山。”我说。
“兄弟,我没事,我这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你这条命可是我救回来的,我跟你讲,这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不然我可饶不了你,我那断了的胳膊也饶不了你。对了,我那断了的胳膊呢?”铁峰说。
“我娶,我娶,我娶。你的胳膊在那儿呢。”我指了下房间的桌子,说。
“给我拿过来,我看看。”铁峰说。
我将断臂给他拿了过来,他右手拿着,放在了左侧,竟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