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冷然,几次短暂接触便知晓这女子的孤傲与倔强,且今日自己尚有要事未曾处理,自然不能与她多做纠缠,一挑眉答她“也罢,但实夜已深,如今马车轿夫也都雇不得人,我且亲自带你回去也行。”一语让织善语塞。这怎生使得,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四个时辰之久,而一回府却是由一名男子护送,此等闲话在上层贵族间早已屡见不鲜,但她绝不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她又要如何开口拒绝?一直执拗要回府的是自己,而来人“好心”的护送也是正当的,若自己独身一人回府,途中不知会遇何人何事。越想织善越发责怪起自己的固执,也同时觉得此时的自己正走向死角,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男子见她犹豫,自是心中冷笑,女子心思繁复自此可谓不好,却是表情冰冷等她开口。果然,不出半刻织善迟疑着说道“我想,还是由我自己步行回府吧。”语气虽是迟疑,但却表情充满了坚定。
男子不言,却觉得这个女子有趣的紧,不答话将她扯过扬手开门带她出去“你要带我去哪?!”身材娇小的织善脚程怎能赶上人高腿长的塔拉,由于速度太快几次不注意都差点摔倒。一路而下织善才发现了男子所住的酒楼,装饰豪华丝毫不逊于今日城中焦点“宝来楼”,一路跌跌撞撞而下绕过酒楼前厅往后面马房而去。
“上马!”一到马房男子便带她来到一匹高大黝黑的马儿身边,不由分说大掌往她腰上一搂将她抱上了马背,随后自己也侧身一翻也同时上马稳坐于后。
“你这是干什么!”织善怒目回瞪男子质问到。他这是什么意思?竟在自己尚未答应的情况下做出这番无礼的举动,织善用力摆弄双臂“休得无礼,还不速速放我下马!”语气充满怒气,模样也是不容人抗拒的严厉,男子冷俊面容不带丝毫表情的开口“你是金贵的荣郡王福晋,粗鄙如我,今日掳你已是大罪,若晚间再仍由你独自一人步行回府,要是出事我有几个脑袋来担?况且我尚需要你在他日为今天一事代我向荣郡王‘求情’呢。”
说完便伸手去抓马缰却不料织善并不听他的话在马上挣扎着要下马,塔拉俊脸一冷止了手上动作说“也罢,我今天便看看你要如何使得。”一边说却是不动,看着面前佳人在自己胸前摇晃,他知她孤冷狂妄,若给机会她势必会下马,但如今瞧她这样子便知她定是从未骑过马,虽是自尊要她下,但现实却让她不知该如何动作。
摇晃的身子带着刚才沐浴后的清香从她头顶传来,因为不停的动作使得身下的马儿开始不安,喷着粗气不时的甩着脑袋似要扬起身子。
马背上的织善虽是从小养成了坚毅而冷漠的性子,但终究是个女子,又不曾多有接触过这等牲畜,怎的见过这般架势,扭动的身体不由一个偏斜,脚下又未踏有马镫竟直直的向右歪倒而去。失去重心的人儿就如摔落的碟儿一般要向地面倒去。
“…啊!”随着一声尖叫织善似乎已能预见自己摔跤的模样,却在一刹那只觉腰间一稳被立即扶正。
慌乱中塔拉猿臂一伸将即将摔地的织善捞起,把她再次稳稳的置于马背之上,却因为慌乱他顿觉手掌刹时控住一团饱满绵软的所在,他骤的反应过来是什么,大掌更是在看似无意中一下收拢将掌中绵膏挤压,就在他以为自己正以让人不能察觉真伪的动作享受着时突的只闻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接着便是脸颊上传来的热辣辣的痛感。
“你敢打我!”冰瞳顿时变沉,塔拉带着冷冷质问。却在低头一刻对上杏眸怒睁却面若朝霞般绯红的织善。因无法言语的怒气而眨动的一双长睫翦水幽瞳竟是这般分外的媚人。坚硬的胸膛与小腹紧贴着她柔软的后背及娇臀,他有一点晕,深吸一口气声音无比粗噶的开口“若不想刚才的事再发生你便坐好。”闻言织善果真不再乱动,但脸上怒气却并未消退,纤细的手指因为找不到支撑点的狠狠抓住马儿鬃毛,用力过猛的她使马儿再次嘶叫以来。
塔拉叹气“未骑过马也因见过人骑马才是,若你一路都攥着它的鬃毛它一路便会挣扎,我可不能保证自己次次都能‘救你’,手,握住缰绳,不用害怕。”说着控住马缰的手作势一抬示意她可以拉住那里。
虽还微愠,但织善知道现在并不是作对的时候,目前重要尚未是如何脱身而非只想着逞口舌之快。于是顺从的握上缰绳,而塔拉的大手就在自己双手的两侧,与睿卿修长有力的双掌不同,或许因为是蒙古人士,他的手掌更加黝黑粗糙。见她坐稳,塔拉也使着调试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腿一夹马腹“驾!”马儿平稳而急速的奔了出去。
马儿一路小跑,两人不再又过任何言语。一路上她都白着小脸,马儿速度并不算快,但从未坐过马的织善已久心有余悸的微抖着双肩,这细小的动作通过亲密的接触被后坐的塔拉发现。
既然她不开口要求,他便也没有放慢速度的必要。寒冬的风如一把把飞镰打在织善双颊上让她有些疼痛,未梳理的青丝因风儿的拂弄细细的飘起不时扫到塔拉脸上。他目视前方不曾再低头看过她一眼。
半晌后,路边的景物她熟悉起来,快到郡王府了。她双手不由的收紧。“吁!”感觉到她的动作,塔拉收出缰绳让马儿停下。
“我到了,谢谢你,现在请放我下去吧。”没有表情,话语中也没有任何温度,织善漠然开口。男子不语侧身下马再将马背上的人儿抱下,却不料织善并不买账,他的手一触碰到她的腰际她便下意识一扭。知她心气高,今着是他不对,塔拉只冷然答她“行,我不碰你,但刚才的情况你自己也清楚,单你一人根本不可能下马,现在我只扶你,要下与否自己决定。”说着伸出了手臂举在半空却并不看马上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