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抵达织善家时已是二个时辰后的事,刚一下马车织善便看见已在门外迎接自己的阿玛,迫不及待冲上前抱住父亲“阿玛,您还好吗?额娘呢?额娘还好吗?”一边问,娇美女子晶瞳中清泪竟不由自主的滚了下来。
望着出嫁一个月的女儿,戴俊眼里也啜满了泪,看着自己的女儿今日回门风光无限,便知她在睿卿王府过的定不会差,戴俊满眼含泪的看向女儿身后的睿卿。
这个男子,他曾经还在朝为官时便听说过一二,当时并未曾放在心上过,不想十数年后的今日他竟成为了朝中一界权臣,更是成了自己宝贝女儿的夫婿,虽心知女儿一小便心气高,对这场指派来的婚姻也是不甚满意,但望着眼前这高大俊挺的男子,做父亲的戴俊知道,女儿已经找到自己的真正归宿了。
一顿相对平淡却融洽非常的晚膳之后织善顾不得睿卿,竟是径直的拉着马佳氏要与她回侧苑聊天。看着昔日坚强独立的女儿居然在出嫁后玩起小性子,戴俊一脸疼惜的对一旁睿卿说“就让她们娘俩说说体己话儿吧,要知道我这女儿未出嫁前,可是心疼她额娘的紧,连我这阿玛啊,哈哈,偶尔都会吃醋呢。”
“岳父说的是,这会儿不止岳父要吃醋,就连我也快跟着吃醋了。”说话的人浅笑着回答,转头再对向那个满脸喜色的人儿柔声说“尽管去陪额娘吧,今日你高兴,咱们大可在家住上几日。”望着眼前的男人,织善徒然觉得一阵感动。再过几****便要回朝处理公务,但今日却愿意为自己留下。心中不仅像打翻了五味瓶,若他日他真的遇见心仪女子,而那时的自己,是否还会舍得离开?心中虽想,但脸上却还是掩饰不住的开心,织善对戴俊略一俯身不再多言,转身便牵着马佳氏往后苑去了。
送走织善后两个男人重新落座,因其淡薄的性格,戴俊十四年前便离朝在家,十数年间可谓落的安逸自在,不会再强迫自己去刻意的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但如今面对这朝中第一红人的睿卿,作为岳父的他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打破沉默,睿卿率先开了口“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平日里身子也都如此不适吗?”
迎娶织善那日,他含着满心的怨怒按部就班的完成着新婚的所有仪式,以致周遭的一切他都因恼怒而不曾注意。
直到那日在烈日下,他听见织善哭泣着愤怒的辩驳才略微知晓她的额娘应该有病在身的情况,而她家的状况……应该还不至于看不起病。来时他便注意到他们居住的所在,一个精致却不免有点窄小的府邸,没有装梁画栋,一切陈舍竟如普通百姓家庭一般。再观之家中奴仆也不过只有区区三、四个。
见睿卿开口,戴俊略有些迟钝的回答“是啊,织善她额娘自打过门便身体羸弱,一直拖拖拉拉不曾治好,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只有织善这一独女啊。”
“岳父大人不曾另娶他房?”睿卿不置可否的问,虽知戴俊早年便辞官在家,但这应该并不影响他纳妾,况且虽已辞官,但总归还是一个有爵位在身的贝子爷,百姓家有点家底的都尚且会娶二、三房,何况戴俊的身份。再者说若正室不育又或只诞下女儿,那丈夫纳妾也不是不可。
听见他的疑问,戴俊老脸不经有些绯红起来“姑爷不知,我与织善额娘自小便认识,记得小年间,我俩便幻想着长大成人的事,好不容易盼到成亲,却因她身子不好无法诞下麟儿,虽我们俩都心有遗憾,但这并无影响我与她的感情……哈…”正说着,戴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笑着闭了嘴。
看着自己略显木讷的岳父,睿卿竟又些错愕,难道自己之前的猜测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