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确定那个女人就一定是织善?坐在闻涛亭中,睿卿思索着,无法确定,不是吗?但如今皇上出兵准格尔的决定以下,现在的自己不管是为了那个女人,还是朝廷,都必须发兵!
冬风呼啸,整个闲水榭的池水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面,独自一人而坐,睿卿的思绪不免有些感伤,曾几何时他也是独自一人这般坐于水榭之中,为的,却是抗拒皇上为自己赐婚之人,而现在,自己的独坐又何尝不是为了那个赐婚而来的人…
此时此刻,纵使他再有千万的懊悔与悲痛,也不能寻回那个面容清丽内心却是孤傲自主到让人不敢靠近的女子…
拳头一寸寸握紧,睿卿不愿再多想,如今他人已回京,而织善的线索也只能锁定于准格尔那名“神秘女子”的身上,那他要做的,便是带着皇上的厚望与自己的仇恨,杀回去!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织善,他都要弄个明白!
而眼下最重要的事,则是那一对试图利用自己攀上权力中心的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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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的坐回床上,张婉然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包括现在正站于自己面前的那个中年男人——张文知。
“乖女儿,你倒是说话啊,有什么事不是还有爹爹在吗?”看着离开自己两月的女儿如今回来,却是这般的憔悴模样,张文知无不心疼的询问着。
“不,不,你走,都给我出去!”癫狂的张婉然怎么也无法原谅睿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历经千里的“探望”,如今换来的竟然是这般放任不顾的下场!
原来自从三日前回到紫禁城,睿卿便没有对她表示任何要迎娶的意思,打从进城一刻起,便是由阿吉朗一路护送回的工部尚书府,张婉然本是想着堂堂一个郡王回京,公务缠身也是必然,如此便就没有多言,却不想如此过了三日也不见动静,就连她派去探望的丫头也被哄了回来,这下着实让张婉然感到一股不可逆转的愤怒与难过席卷了全身。
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张文知自然也是无法言说的气愤,想他一生五十载,不过而立刚过便失了贤内,虽是此后小妾无数,但终究是最爱这原配留下的唯一女儿——张婉然啊!
自小便是被自己捧为掌上明珠的女儿,如今却是遭到这样的侮辱,叫他张文知无论如何不能咽下这口气,一挥手,他正欲传唤管家,却不想自己尚未开口,这大老远的便听见那府中大管家的叫唤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不…不好啦,老爷,不好啦!”只见那管家一路急速的奔跑,跌跌撞撞中喊着,却是在张婉然的闺房前便一个腿软倒了下去,“老爷不好了!庄王府的煜祯贝勒带着内务府的人来…说…说是要…”
“要什么,你倒是快说啊!”见管家吞吞吐吐,张文知无不心急的催促。
“说是要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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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皇上!我是被冤枉的!”大叫着,张文知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在黑暗阴冷的牢狱中用力嘶喊着,却是惹来一旁间格中张婉然的哭泣之声。
“爹爹,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好一个梨花带泪的模样,却是满脸灰尘让人再找不出一丝她曾经的矜娇之气。
就在两人正处于绝望之际,突的牢门被打开,步进的竟是那个让张婉然最为思念,也是回城后消失三日未见的人——荣郡王睿卿!
一见男子出现,张婉然不免有些激动,却是如同看到了大慈大悲的救世观音一般,“王爷…王爷您是来救我们的吗…婉然,婉然等了您好久…”带着眼泪,张婉然站到牢房边,竟是如要靠上睿卿一般。
却不想睿卿只是抬眼一睇,转而便踱步来到张文知所关押的牢房门前,“张大人,你可知罪?”冷声发问,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冷酷。
一语,让一直未曾开口的张文知冷汗浸湿了整个背部,“知…知什么罪!”显然已经知道抄家原因的张文知不禁吓的快要尿裤子,但心中仍存着一丝侥幸与否认。
不,不可能,所有的证据与嫌疑都被他销毁与掩埋了,没人会知道的!
“哦?这么说来,你且是忘记了先祖五十七年你临时任命山西巡抚之时,勾结当时的山西布政使赵子嘉,欺压百姓,为虎作伥,竟是克扣了近四年的粮饷,期间百姓大小冤情案件无数,你却无一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