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儿啊,你好生坐下,有事儿!有好事儿哩!”
陈氏坐在朱文的床头,拉着他的一双白嫩得没男人样的双手,眼里满是激动的神情。
“有好事儿?啥好事儿?我爹同意把我放出去耍耍啦?”
陈氏站起身来确认门是否关好,她一转身,才发现朱文原本浑黄颜色的瞳孔已变得星辉斑斓。
“没呐!瞧你那点出息!把你放出去瞎跑几圈就能把你高兴成这样啦?”
陈氏望着这个命运不济的儿子,虽然脸上带笑,但心里却充满了愧疚。
“那有啥好事嘛!爹都把我关了这许久哩,咋还不放我出去嘛!”
“你爹啊!跟你寻了个婆姨哩!”
朱文眼中的星河愈发的闪耀。
“啥!婆姨!给我?”朱文鼓睁着双眼,他万万不曾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寻到媳妇,自从那晚在猪圈里被发现之后,他便对自己往后的人生性事心如死灰,“娘!你可莫要骗我!爹咋可能还帮我寻亲哩!”
“哎!傻孩子!娘啥时候骗过你嘛!真的哩!真真的真的哩!”
陈氏紧握住儿子纤细的双手,可劲儿地摇着,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婆姨。
“谁家的姑娘?我认识吗?”
朱文对自己能寻上亲这事儿表现出了往日里对于公鸡下蛋,铁树开花一般的不可相信。对于自我的认知,他是遗传了他父亲的——认清自我,认同自我,又同时鄙视自我。他也明白村里的状况以及自己在村里的名声,便早已经不相信有哪家的女娃会甘心嫁给日过猪的自己。哪怕是要父亲母亲倾家荡产。
“哎,你不认识,也不是咱村的,是从外边儿来的。”
“这么说,我陈二舅舅真给我从村外寻回个女娃啦?”朱文此刻又表现出异常的兴奋。他虽然是想结婚的,但村里的姑娘他都认识,哪有村外来的新鲜。双方互不认识,也未曾见过面。这见面的头一次就要干那事儿!这是赌博!是豪赌!强烈的刺激使得那条被父亲朱语打了昏厥的**又在他的肚子里苏醒过来,并开始表现出旺盛的生命力。在他的脸上,也映出了那条**的模样,“娘!娘!那我这可得好好谢谢我舅哩!他在哪儿呢?我去寻他!”
陈氏沉默不语。
“娘,娘!那姑娘长得好看吗?他在哪儿呢?我啥时候能见到她?”
“好看,好看。小模样俊俏得很!”
“那我俩啥时候能成亲呢?”
“今晚。”
“今晚?”
“现在。”
“现在?”
“她现在就在我那屋里呢,待会儿啊你就过去。跟她睡觉觉。从今往后都跟她睡了,不用再在这屋里呆着了。”
“那我俩连堂也不拜?让爹知道了,可得打死我!”
“你不用管这个,娘都跟你安排好哩。等会儿你只管搬过去就成。从今晚以后,她就是你婆姨哩!”陈氏站起身来,显得着急,她生怕朱语那边又出了什么岔子,夜长梦多,得抓紧了,“行了,别耽搁了,快过去。你爹今晚也不回来,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今晚我就在你这屋里凑合一晚。”陈氏将朱文送出屋去,有低声说,“记住了!是我屋!你可别走错了!睡错人了!”
朱文一是搞不清出啥叫睡错人了。但剧烈跳动着的肾脏也没容他多想,他提着半塌着的裤子便小跑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