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公元一八九年汉献帝刘协继位,因皇帝年幼,外戚,宦官势力膨胀,各自结成利益集团,土地兼并严重,大量农民失去土地,地主豪强势力强大,后期形成地方割据势力,黄巾起义导致地方武装兴起,中央失去控制。
洛阳城往西两百五十百里弘农郡,又东七十里崤山山脉下有一个九联寨,寨子不大有三十几户人家,因四面环山所以土地贫瘠,加之朝廷征税严重,导致民不聊生。
村里有个秦老汉,因穷讨不到媳妇,又赶上大旱,地里面种的粮食颗粒无收,就连春天那两斗半小麦种子也搭上了。
“哎,老天爷呀,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命苦之人吧,下点雨吧,我那两斗半的小麦种子啊。”秦老汉做在屋里哀声叹气道。
秦老汉家在寨子东头,家里一间破屋夏不避雨冬不避寒,最让秦老汉头疼的是一到夏天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秦老汉今年四十出头,名叫秦四海,虽说四十出头但是比村西头那六十多岁的王大麻子看着还要老,所以大家都叫他秦老汉。
要说这秦老汉也是命苦之人,打出生没多久娘得病死了,在他六七岁的时候他爹上山打猎一去就没回来,在他小时候听邻居说他爹可能是在山上打猎被豹子吃了。
最近这几天秦老汉总是做在院子里想他那两斗半小麦种子。
“大哥,能给口吃的吗?”秦老汉闻声往外一看这是哪里来的声音。还要吃的“要命行,要吃的没有!”
“妈了个巴子的,这年头,自己都要饿死了,哪有吃的给外人。”
“大哥,可怜可怜我们吧,给这孩子一口吃的就成。”
秦老汉一听就来气,心想这那来的不知趣的,诚心和我过不去。起身冲出门外来到院子里想给要饭的一顿臭骂。
秦老汉到院子刚要张嘴骂一开,哎呀我去!这要饭长得这个耐看,瓜子脸,大眼睛,樱桃小口,身旁跟了一个六七岁大饿的骨瘦如柴的孩子。
“哎呦,大妹子你们这是打哪来啊?快进院快进院,你看看这孩子饿的,这怎么行呢,这不都饿坏了么。”
要饭这女人一看着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刚才隐约听到这人在屋里还骂骂咧咧呢,这会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
“大哥,我们是从华阴过来的,我们那里灾荒严重,还闹山匪,我们一大家子人活着的就剩我一个。”说着要饭女子眼泪刷刷落下。
秦四海一看这怎么还哭上了,这要让街坊邻里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一个要饭的呢。
“大妹子,你看你咋还哭上了,快进屋,别哭了。”秦四海把要饭的女人和孩子请进屋里来。
“大妹子你先做,我这就烧水,家里还有几个地瓜,我煮了你和孩子垫吧垫吧,哎、都是苦命人。”秦老汉说着往厨房走去。
秦四海把煮好的地瓜放在一个木瓢里端了过来道:“来妹子,你和孩子吃。”亲四海拿起一个地瓜递给孩子,孩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妹子啊,你也吃,别看着了。”
“大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和这孩子可能就熬不过去了,这一路,都是靠吃野菜野果才勉强活到现在。”
“妹子你说你们是从华阴过来的,我听寨里的老人讲华阴可是在华山脚下,有好几百里地远,你们那边也闹灾了?”秦四海问道。
“是啊,一闹旱灾,地理颗粒无收,大多数人连活路都没有,这土匪是越来越多,哎,别提了,我们这一路能活着走过来真的是不容易。”
秦四海看着这个要饭的长得还挺耐看,年纪看着大约也就三十出头,心想这要是能留下来给自己当媳妇也不错。
“嘿嘿,嘿嘿。”
秦四海傻笑了两声对着要饭的道:“大妹子,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这也不能老是一口一个妹子的叫着啊。”秦四海殷勤般的问道。
“我叫林锦绣,这孩子叫虎子,父母也都不在了,这孩子是我从半路捡来的,看着可怜,也算是有个伴。”林锦绣道。
秦四海拿起一个地瓜递到虎子面前问到。“你叫虎子,这名字好,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有出息的样,来虎子,吃。”虎子接过秦四海递过来的地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秦四海又拿起一个地瓜递给了林锦绣道:“锦绣你也吃。”
林锦绣带着虎子一路奔波确实一顿饱饭也没吃过,流着眼泪也接过秦四海递过来的地瓜吃了起来。
“妹子啊,那你和这孩子可还有什么打算,难道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吗?”秦四海问道。
“没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就希望能碰到个好心人把这虎子收养了,也了了我一桩心事。”
“大娘,我不要别人收养我,大娘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虎子一听林锦绣说希望找个好人家吧他收养了顿时哭了起来。从记事起就没有人管过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说什么也不能和他分开。
秦四海心想这孩子还不是林锦绣的,是从半路捡来的。
“妹子啊,你看这孩子这么可怜怎么忍心在把他丢下呢。”秦四海语重心长的说道。
亲四海想着这一对孤儿寡母的,自己又四十多了没有有媳妇,也没有后,死了都没脸下去见老祖宗。
要是林锦绣留下来不走了和自己过日子,在给自己生个儿子,那可感情好。
亲四海道:“妹子啊,要我说就别走了,留下来吧,现在世道乱,土匪又多,你这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多危险,这要是碰上豺狼虎豹命可就没了。”
“大哥,你是想让我们孤儿寡母的留下来?”林锦绣对着秦四海问道。
“对。”秦四海对着林锦绣又回道:“妹子,实话说吧,我就一个人,也没个婆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日子啊,过的也是没滋没味。”秦四海说完一脸黯然的蹲在了地上低下了头不在言语。
林锦绣看了看秦四海又看了看虎子对着秦四海道:“大哥,看您的日子过的也紧巴巴的,为了我们娘俩您在跟着受罪。”
秦四海蹲在地上抬起了头看着林锦绣说道:“不会,这日子啊要是有了盼头啊,吃点苦受点累算个什么。”
秦四海看着林锦绣仿佛是心里在顾虑着什么,亦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愿意留下来。
秦四海打心里是真想让这林锦绣和这孩子留下来,外面世道乱,说不定哪天遇到土匪这二人命就没了,再有秦四海也真想能有个婆娘和他过日子。
秦四海又道:“妹子你要是想留下来就留下来,不想留我也不强求,你要是留下来以后只要有一口吃的,都先可着你们娘俩,以后虎子就是我亲儿子,你就是虎子的娘。”
林锦绣把手里没吃完的地瓜放回了木瓢里,然后做到了地上双手抱着双腿把脸埋在了膝盖上。
秦四海看着林锦绣突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无奈,但更像是难过。
秦四海就一直默默的看着林锦秀这样坐着。
虎子吃完了手里的地瓜偷偷的瞄了木瓢一眼又看向林锦绣,心里可能是想大娘为什么把没吃完的地瓜又放回了木瓢了,难道是大娘吃饱了。
虎子的动作被秦四海看在眼里,伸手从木瓢里又拿出一个地瓜递给虎子。
“虎子,吃,吃的饱饱的才能长大,长大了就能养活你大娘了。”
这次虎子并没有接秦四海递过来的地瓜,而是双眼看向了林锦绣。
林锦绣听到秦四海的话后抬起头看向虎子,刚好和虎子的目光对到一起,对着虎子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道:“虎子,吃吧,吃的饱饱的。”
虎子从来没见过大娘笑的这么好看过,笑的很轻松,像是放下了心里那始终放不下的心事一样。
林锦绣蹲下来对着虎子问道“虎子啊,大伯说不让咱们娘俩走了,行吗?”
“行,大娘,我觉得大伯是好人。”
“大哥,不瞒你说我有个丈夫,丈夫为了活命丢下我自己跑了,我现在就像是一个寡妇,如果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就留下来。”林锦绣对着秦四海说道。
秦四海立马回道:“不嫌弃,不嫌弃,我是个粗人,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秦四海这下是心里乐开了花,自己这回也是有婆娘的人了。
秦四海心想这孩子懂事,笑着对着虎子道:“虎子,吃地瓜,给你娘拿一个。”
秦四海从屋里给他爹娘的排位拿出来放到了地上,不知在哪里找出了两个半截红色的蜡烛,取出火折子把点燃的蜡烛放到了排位前。
“锦绣啊,这是我爹娘的牌位,咱两对着我爹娘的排位磕几个头,就算是拜了天地了,从此往后咱们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一家人了。”
林锦绣同秦四海一起跪在了牌位前,“苍天在上,我秦四海今天和林锦绣结为夫妻,愿同甘苦共患难。”
“我林锦绣愿做你秦家的媳妇,为秦家早日添丁进口。”
“爹娘你们放心吧,在天之灵保佑我们老秦家平平安安。”说完两人对着灵位磕了三个头就算是拜了天地了。
“虎子过来,给爷爷奶奶磕头。”虎子也跪在地上对着牌位磕起了头。
吃过晚饭之后秦四海烧了两大锅热水,虎子和林锦绣洗过澡之后自己也洗了洗,然后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入了洞房。
林锦绣带着虎子就这么留了下来,秦四海这回不每天在做在院子里望着天感叹怜惜自己那小麦种子了,一心想着这怎么能填饱这一家人的肚子。
这天秦四海天刚亮就扛着搞头奔村东两里外那片荒草地去了。
“哎,老张,你说这秦四海最近怎么每天都早早的往那片荒草甸子去呀?”武文问道。
武文和老张都是秦老汉一个寨子的,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两天看着秦四海确实每天都扛着搞头老早就出去。“哎武文,你说这亲四海是不是挖到什么宝贝了,这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勤快呀。”
“宝贝,老张,咱俩跟过去看看,听说东面山上有一座古墓,那里面宝贝可多了!”武文说道一双发光般的眼睛盯着老张说道。
“别扯犊子了,你说的是东面,他这是往南边荒草甸子去了,要去你去吧,我可不去,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挖到宝贝,那也是人家秦四海挖的,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别呀老张,要是真有宝贝咱俩也跟着挖,那要是咱俩挖到的就归咱俩了呗。”
老张拿下別在裤腰上的烟袋锅,碾碎点烟叶放到烟袋锅里点着了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旱烟对着武文语气心长的说道:“我说武文那,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家那口子也快生了吧,你就不能想点正事,那地理的庄稼长得怎么样了,那孩子生下来总是不能饿死吧。”
“得得得,别哪壶不开你提哪壶了,那地理的庄稼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草都要旱死了你说那庄稼能长吗?”
一提起这事武文和秦四海一样,妈了个巴子的,可怜的我那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小麦种子。要是今年继续旱下去,就算人饿不死,明年也没有种子下地了。
秦四海到自己家那一亩半麦子地里看了看,要往年这时候这麦子得有一尺来高了,可现在就是不长,妈的,这老天也不开眼,亲四海在心里骂道。
虽然地里庄稼不长,但是地还是要种的,今年是闹了旱灾,明年要是丰收了呢。秦四海心里琢磨着自家这麦田旁都是荒草甸子,就在起点地,明年再给他种上。
这秦四海拿着搞头开始刨地,心想着这回媳妇也有了,在生一个大胖小子,可不能在让自己的老婆孩子挨饿,越想刨着地越有劲,感觉自己年轻十几岁,干活都感觉不到累。
秦四海每天都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干活,白天刨地,晚上也不闲着,为了自己的将来能够有脸见列祖列宗,那真是“夜夜木床吱吱响,晚晚听闻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