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里,王鹤鸣因为久别重逢的欣喜坐立不安。胡琳再不甘心,却也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王鹤鸣的心,她或许真的得不到了。
“和我在一起,你能平步青云。”胡琳望向窗外,眼神幽怨地说。
“现在不就在云端,可我只想快点落地,去见那一个人。”王鹤鸣的回答让胡琳彻底无语了,她心烦意乱地靠在椅背上,缩成一团,忽然想知道,马克会不会去机场接她。
-出站口,王鹤鸣焦急地等待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侯可可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忽然被很不好的感觉打乱了节奏。
“苏沉鱼呢?她在哪儿?”王鹤鸣盯着侯可可的眼睛忽然大叫起来。
胡琳在马克的陪伴下刚出站没多久,她循声望向王鹤鸣的方向,看到他绝望表情的瞬间,心底里已然熄灭的火苗竟一刹那又燃烧了起来。
“她......她离开了。”侯可可不敢看王鹤鸣的眼睛,支支吾吾地盯着地面说。
孙显龙这时候也赶了过来。
“鹤鸣,你别激动,我们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孙显龙想拉王鹤鸣的胳膊,却被他一把甩开了。
“她去哪儿了?去哪儿了?”王鹤鸣如一头咆哮的雄狮般吼道。
“去哪儿了,你快说呀。”孙显龙推了侯可可一把。
“她只说,是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侯可可的眼睛湿润了。
“她不会不辞而别的,一句话都没有就走,不可能!”王鹤鸣用力地摇头,思绪乱成了一团麻。
侯可可从背后把一盘磁带递到了他眼前,“这是她给你留的话。”
“我不信!我不信!她在学校呢对不对?跟我开玩笑呢对不对?”王鹤鸣的眼里现出了疯狂,他把磁带往侯可可身前一推,不顾一切地朝有出租车的地方飞奔而去,孙显龙和侯可可赶紧带着他的行李箱追了过去。
胡琳看着王鹤鸣飞奔而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浅笑,马克却在她的笑容里看到了自己的悲哀。
直到看见苏沉鱼空荡荡的床铺,王鹤鸣还是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嘴里喃喃自语着苏沉鱼一定会回来,失魂落魄地走回寝室,在孙显龙床上倒头就睡,这一睡竟是整整两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从侯可可那里取走了那盘磁带。在苏沉鱼曾经荡秋千的那片小树林里,王鹤鸣按下了录音机的按钮,苏沉鱼的声音飘了出来,在没有一丝生机的树林里回荡。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苏沉鱼的声音消散在清冷的空气里,王鹤鸣目光呆滞地把磁带倒了回去,再听一遍,又一遍,还有一遍......直到他的手没了知觉,直达眼泪最终蒙住了他的双眼,他还觉得那声音回荡在耳畔。他倔强地抬头看天,不允许懦弱的泪滴下来,强烈的背叛感折磨着他的心,仿佛一瞬间能将他撕成碎片。突然,他大手一挥,将那录音机狠狠地掷了出去,那可怜的小东西足足飞了好几米远,砰地一声砸到了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苏沉鱼,算你狠!”王鹤鸣咬牙切齿地说,他想起身,可浑身无力,竟连站起来都成了奢求,于是,他继续瘫坐在地上,任泪水簌簌落下,在泥土里砸出一个又一个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