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微步迷踪’、‘醉八仙腿法拐李踢’,真乃好身法!”天松双目一下大放异彩。
“你老子没有告诉过你,老酒鬼说话的时候,黄毛小子插不得嘴吗?”老者扒开壶盖,仰头饮了口酒,教训李晟道。
冥狂见状心中的傲火激起,拔刀便朝老者飞斩而去,老者也不见虚,一个醉八仙法钟离卧醉躲过。
“一群瘪犊子,滚到外面来打,别坏了我的景致!”老者几个猴样轻灵的连翻身翻出了醉月轩,闪过了狼狈爬起的李晟。
冥狂也不依不挠地跟了出去,“别伤了那老者!”天松担忧道。
“就凭他们两个还想伤我?太看不起我老头子了。
汉钟离,酒醉仙。胡芦儿,肩上安。让来让去得他便,躲影神仙,膝儿起,撇两边,起时最忌身手便。牵前踏步,带飞推肩。”老者似醉非醉地晃走,一边念着醉八仙决,一边以出神入化轻灵的身法躲过冥狂一刀一刀如疾风肆虐的杀意,却也不急进攻。
冥狂不想跟他耗着,直接使出霸道的一个杀招,“西风狂卷斩”,是个左右上下四个方位,劈杀,拉砍,翻身斩,飞身斩一气连招的恐怖招式。
“吕洞宾,酒醉仙。背上儿,双飞剑。披手披脚随他便,随他便,直利牵拳,反后步,要身偏,偏时要闭**现。从上劈下,石压山巅。
韩湘子,酒醉仙。竹筒儿,手内拈,重敲轻打随他便,随他便,插掌填拳,鱼鼓儿,咚咚填,打时谁知扫阴现。去时躲影,来若翩迁。”老者连着两套醉八仙身法拳法,与冥狂霜风周旋,依旧毫发无伤。
“曹国舅,酒醉仙。手儿里,拂尘翩。直臂横肘随他便,随他便,臂膊浑坚。顶肘开,顿肘填,坐时谁知身坐连,臀肘右下,左臂身旋。
何仙姑,酒醉仙。铁爪篱,怀中见,上爪下爪随他便,随他便,侧进身偏。指上爪胜铁鞭,爪时谁知血痕见。长伸短缩,通臂如猿。”老者终于开始试着反击,毕竟面对这样狂意的刀法,太过消耗体力。李晟为报刚才的忿气,也拳拳到肉地配合冥狂发动了攻势。
老者的精神更提了一分,脚下步法忽走八卦阵步法,忽作梅花桩步法。
“蓝采和,酒醉仙。兜的是,花篮艳,上勾下挽随他便,随他便,蜻蜓点水,眼儿紧,望下边,望时只怕腿尖现。挽拳挽脚,里进填拳。
张果老,酒醉仙。拿的是,铁栗片,拿来拿去随他便,随他便,骨反筋偏,身窈窕,采摘坚,采时离托人前面。拿拳送掌,后手紧拈。
铁拐李,酒醉仙。倒戴的,金刚圈。左投右撞随他便,随他便,脚管肩先,脚儿弯,好勾臁,勾时郑重人后面。翻身进步,身倒脚掀。”
老者竟然在这样险困的境地下,凭着“凌波微步迷踪”、“八卦阵步法”、“梅花桩步法”的融汇贯通,已及对“醉八仙”身法、拳法、脚法出神入化的应用,撑下了三十多个回合不落下风!实在令人钦佩。
此刻他已经现出疲态,有些应接不暇了。天松怕伤及老人,当即便跳将过去,竟也使出跟老者相仿的灵巧步法,虽然功法不算炉火纯青,却显得更快更简更,天松并不是就能一下翻学人家绝学,除了记忆领悟能力强,还因为他对此早已见识。
天松徘徊在三人之间,招架与拆招了几番,双方彼此都不依不挠,显然都在气头上。最后的紧要关头天松计算好时机,一个侧翻身右手抓住冥狂霜风的黑冥煞神刀,左脚一后抬腿挡抵在李晟的肩膀,暂时制住了二人,老者见状便也收了手。
“好了,你们!点到为止吧。”李晟冥狂才收敛对这不可一世的古怪老头涌出来的战斗狂热。
“以多欺少,以壮欺老,我们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老前辈功夫奥妙卓绝,我们输的心服口服。”天松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这时山顶上赶下来一队巡逻卫,由领卫带着急慌慌地跑到那位老者面前,单膝跪下握刀行礼,领卫问候道:“老崖主,您没事吧?”
“老崖主!?”天松李晟都惊愕得叫出了声。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老者倒是一脸轻松从容。
“拜见老崖主!后生们有眼无珠,失礼失敬!”天松李晟深深作了一揖。
“不必多礼!我不像崖顶那位,我不太喜欢虚礼。今天我很高兴,这顿酒我请你们喝!去,帮我们弄些好酒菜来!”
“是!”
“多谢老崖主厚爱!”
他们与老者交流了功夫方面的造诣,询问老者年轻时的英豪事迹,老者也是嘻嘻哈哈地回答着他们,就好像跟自己的一群孙孩子打成一片那样。老者还有意无意的问起了天松的婚姻子嗣情况,还劝他还年轻,应该再找个好姑娘,为卢家留个后,但天松却似笑非笑地还回拒了,表示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
……
一席酒过,老崖主送他们出了小廊,站在廊庭下,老崖主意味深长地目视着天松道:“好孩子!你很优秀,没有给卢家丢脸,今天我教你的一切你都要记住,因为,你的身份注定你未来道路的坎坷曲折,我们不能阻碍你,就希望你多多经受磨练,如此你才能更好保护自己,保护那些在意你,还有你在意的人。你,明白吗?”
嗯,天松点了点头,感受到了老者的慈爱,从见他第一眼,天松对他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老崖主,您也少喝点酒了,毕竟现在比不了年少的矫健。”
“好,什么时候再想喝我的酒了,就来这里找我叙叙。”
“好,一言为定!您也可以到长安找我,我那也有美酒!还望您老保重,我们还要去拜访现任崖主。”
老者嗯嗯地连连点头,望着天松离去的背影,老崖主的老泪终于溢出了眼眶,“可怜我的好孙儿!为了不让你触及那些往事,大父还不能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