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希妍天松少萧芸儿都起的早,为了避开与帝皇的碰面,昨晚他们特意家将李晟灌了个通透,气的后来李晟叫爹骂娘。
他们一路避官道而行,生怕碰着了那挂着五爪金龙旗的车辇。
“嗳我说卢大将军,你就这么怕见到你那义皇兄啊?”少萧是那种闲来就会找找茬,打打趣的人,特别是在有美人同行的情况下。
“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天松则是那种一脸端庄,表情比较单一的人,尤其是旁边做着个俊俏潇洒且鬼话又多的白面书生。
“啧啧,你在紧张什么?我不就随口那么一说,瞧你那张面筋脸,整天板给谁看呢?”少萧说着往右前方希妍那儿瞥了一下,希妍只是眨了眨水晶般莹润的眼,没有什么明显反应。
“给你。”
“呵哦,可别折煞我也!多看你一眼我怕就少活一天!”少萧装作气扑扑地摇起扇来。
“如果这里是战场的话,我真想往你嘴巴就一刀背,也算是除了一害,好心提醒你一句,本将军耐心是有,但是……”,说道此天松望少萧那边偏过头突忽一瞪,一道异乎诡异的光便从少萧的眼直射入小心脏,“很有限!”
少萧征了一下才又哈哈道,“我的将军啊!我说你真的是,开个玩笑都要这么严肃嘛?”
“所以啊,有时候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就避一下,耽误了自己可就不好了。”天松正色道。
“我曾经以为纵横疆场,横扫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会是一个骁勇剽悍又老谋深算的,老,匹,夫,但真是没想到竟是……”
“竟是什么?嗯?”看到天松又转过来一张煞神脸,少萧一时便哑了口。
“竟是这般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有勇有……”少萧正准备在口边再挂几道悬河,不料给天松打断。
“风流?我,风流,吗?”最后一个“吗”天松拖了一个半的高调。
少萧觉得不对,只好尬笑着打哈哈,但他从不会否定自己的言论,“当然了,您可是当今大唐翻云覆雨,横数风流的大人物啊!是吧?”少萧像芸儿使了个眼神儿。芸儿便嬉笑着会意,“是是是,我们将军可不是那羽扇纶巾,谈笑疆场的风流人物嘛?”
“好了你们俩个,把打仗说的跟戏折子似的。”希妍也被逗笑道。
“公主还喜欢看戏听戏吗?”
“嗯。”
“那好我告诉你啊,北方有种布偶戏看好得很啦,和你们中原的皮影可以媲美,有机会我带你去啊!”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真的是来长安做生意的?嗳等一下,什么叫‘你们中原’,啊?”
“嗨,我一个南方人士自然不会说‘我们中原’,别黯淡我们‘上天堂下苏杭’的名头,当然我们这种做大生意的将军不多见也不奇怪。”
“是嘛?究竟什么生意大到我都没见过?”
“这个自然是不能告诉你,不然我还怎么做啊!”
“哼故弄玄虚。”
“嗳我说将军,您今天的话好像特别多嗳!”
“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关不拢的话匣子,嗡嗡嗡响,没完没了,闹得我心神不宁。”
希妍芸儿只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他们俩个就够上了。
近辰时,马车来到了一处叫“堂前燕”的客栈,车夫提议稍作歇息,吃点早饭好赶路。
正当希妍芸儿叫了许多新鲜的茶糕准备好好品尝时,栈外传了马车驶近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不久,一名着黄马褂,戴镶金边平式幞头,陪一把很精致宝剑的管事领着两列带刀随从进来。
那管事没有走到桌上唤小二,而是走到屋正中停下,冷冷地高声道:“掌柜的。”
“喲,有贵客光临寒店,不知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要最好的厢房,拿最好的美酒,我家老爷要在此歇息一番。”
“嗳好,厢房已备,未逢客居,您们便可移步上楼,有秘藏自凤酒之乡的“芳华柳林酒”稍后便来。”掌柜的热情地一番酬宾后,往旁边侧身恭让以请。
“不是等一会儿,掌柜的,你什么意思?刚刚本…本人让你上最好的酒没错吧?好了个先人,你给我上的什么?就这老漕烧,现在一见到相亮的,给上的什么,秘藏柳林秦酒!”见此店家如此趋炎附势地区别对待,天松无名火气三丈,他这人有个万不能触犯的禁忌,那就是:绝对不要随便拿酒敷衍他!“你给我说清楚,怕不给钱还是咋?说不清楚,你这店我给你拆了信不?”说完天松把酒杯直往桌上砸,希妍少萧芸儿准备劝他消消火,天松抬便左手,打住了他们,意思很明显:这事儿,没完!
“哈哟,这位客官爷,您是有所不知啊,这秘藏酒啊,也就我这一年仅有三瓶,换别店啊能有老漕烧那都不错咯!所以这酒是绝不轻易卖的,所以你大人大量,原谅小人,通个方便!”
“听你这意思是,你那酒是金主儿才配喝的是吧?啊?”
“客官您见谅哈,你要真想喝,三十两我给你盛上便是。”
“行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啪的一声响,天松的手往桌上砸了去,抬手后现出一两黄灿灿的金锭!
“只有一个条件,”天松冷冷地抬起脸看向掌柜,“密藏的,我都要了!”
“哟,这位朋友,你是要抢我的酒啊?”那个镶金边幞头的管事终于侧过身面向他们。
“嚯,原来是我们的卢大将军啊!”那管事竟一眼看出了天松的身份,但,他,只是一点意外地举起执剑的手,左手掌前行了个礼,竟然完全没有一丝紧张或者其他什么更多的表情。这人究竟什么来头?面对一个威名大唐的将军,无动于衷!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李大殿前侍卫啊?”
“怎么?是没想到您的徒儿会出现在此吗?那现在师父还要抢我的酒?”少萧芸儿希妍一听到,那人说出是天松徒儿的时候,心里的圪垯一惊,还是个殿前侍卫长!但从他和天松说话的语气,好像情况有些不妙啊。
“赫赫,哈哈哈…”天松笑得更肆意了,准确地说是笑的有些无语了。一个徒儿竟质疑师父还敢抢他的酒不,确实挺无语了
“许久不见,徒儿倒是硬气了不少嘛?真的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你,至于酒吗?怎么能说‘抢’呢?多难听是吧?敢情你师父我什么没喝过?但是啊,李大殿前侍卫,这酒啊我还真就喝定了!”
“您还是要抢吗?”
“你非要说我抢,那我便只能,抢,喽!”天松向那惊魂未定的掌柜招了招手,“赶紧的,所有的密藏的酒全部拿出来,千万不要剩哦!钱嘛?不够的话,找他要!”天松指了指那个掌柜说的贵人,他的徒弟,李大殿前侍卫。
“这……这……”掌柜的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谁啊?光天化日之下,抢我的酒,还要我买单?真是岂有此理!”
屋外传来声音,门下又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