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衍正在正厅喝茶,只是脸色不如几天前那般。
“不知乐王找我到底所为何事?扰了我这八卦之心。”
洛衍见得白衣少年缓缓踱步而来一瞬间竟有些失神。
他说:“老爷子的计谋可知道?”
“嗯。”
“我要说的正是此事。”
繆忌尘拍了拍胸口说:“放心吧,我会防着他的。”
洛衍歪了歪头,“为何防他?我们两个会意的似乎有些偏差。”
他放下茶杯,继续说:“我就跟你简单说说吧,事情是这样的,源儿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神帝提拔人帝制衡八重天以下。
人帝野心勃勃,又加神帝包庇,越发猖狂,妄想掌控九重天,于是开始从一重天开始,十几年前挑动武陵国与商丘国大战,源儿的父母在那时被慕容博设计杀害至今尸骨未存。”
繆忌尘拍案而起,心中的怒火无法压制:“慕容傅这个老匹夫!”
他放下茶杯,严肃的说:“慕容老爷子也老了,他最宠的源儿也死了,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就借你之手想为他的亲人报仇。”
洛衍似乎怕繆忌尘生气连忙补了一句:“请你不要生气,老爷子也是被逼无奈。”
繆忌尘看了看地面:“我没生气,就是感觉心里怪怪的,慕容源这么小就遭此横祸,还有那两国的百姓,我……”
洛衍安慰道:“此事与你无关,说实话,这是任何人无法改变的事实。”
繆忌尘没说话,因为他不懂,他不懂,当初若不是因为她,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了。
洛衍看气氛不太对,立即转移了话题:“啊,今天晚上你要穿什么衣服啊。”
“还没想呢,到时候再说吧。要抓紧修炼了,必经人帝也该下岗了。”
洛衍笑了笑说:“那我就预祝你凯旋胜利?”
“好啊。”
洛衍敲击着桌子,大厅里陷入了宁静,回荡着敲桌子的声音,不一会儿,洛衍说:“去我那选衣服吧。”
繆忌尘也倒是没有推脱,必经便宜不占非好汉。
裳轩阁
繆忌尘看着这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十分的惊奇,回头望了望他。
他似是会错了意,“你随便挑吧,没有用了。”
繆忌尘在衣架间穿梭,突然看到一个最角落的红色衣服上,她回头望了望洛衍,一瞬间洛衍有些慌张,既旋叹了口气,“既然好奇打开看看吧。”
当繆忌尘将衣服摊开后一瞬间微怔,一件嫁衣,十分美丽隆重的嫁衣,光设计就足以让设计师头疼,洛衍见她盯得时间太长了道:“这件衣服……抱歉,不能给你,”
繆忌尘摸着嫁衣道:“我对有主之物不感兴趣,但是说真的我若是能再见一次鬼王说不定能把慕容姑娘带回来。”
洛衍瞪大了眼,使劲的抓住繆忌尘的胳膊,仿佛怕她一撒手就没了一般,“真的?忌尘姑娘你真的可以救她吗?我求求你救她。”
繆忌尘道:“今晚帝流浔到了我差不多就能找到鬼王了。”
洛衍一个劲的重复着“谢谢”,其实繆忌尘不忍心告诉他一个事实,如若慕容源没有得到那百分之一的机遇生存,那他永远找不到那个总爱跟在他后面的小跟屁虫了。
“可有喜欢的衣服?说吧,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给你。”
“就那件白的吧。”繆忌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件白色衣服,十分简易,简易到半夜穿出去能吓死人。
洛衍托着那件白色的衣服道:“这件衣服会不会太单调?”
繆忌尘拿起衣服笑了笑:“永远不要怀疑女人的抉择。”否则不是你怀疑错了,就是你会死。
洛衍从空间纳戒中拿出一堆东西桀桀桀往她手里塞,繆忌尘皱了皱眉头:“你这是干什么?!”
洛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手足无措的看了她一会儿憨傻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我求求你,救她。就算我在贿赂你。”
繆忌尘将东西都塞了回去:“别人的东西永远不是最好的,本姑娘不稀罕,至于慕容姑娘,我欠她很多。”
繆忌尘站起身抚了抚衣袖,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乐王你先忙吧,时候不早,我要走了。”
洛衍站起身道:“我送送你,大晚上不安全。”
繆忌尘笑了笑说:“乐王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懂吗?”
洛衍恢复了往日的锐利:“懂了,姑娘回去小心点,最近不太平。”
繆忌尘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再见。”
要不是我刚刚看到以往锐利的乐王,我真的以为你傻了,是该说你本来就傻傻的,还是说你装的很像。
明湖
洛衍撑船来到岛上的小竹林中,此时万家灯火通明,街上的人来来往往,许是今天有庙会吧。
孩子们拿着风车嬉笑玩闹,有情人拿着花灯祈福许愿,不知那个男孩喊了一句:“慢点,老是这么皮。”
一句话,万千记忆如丝缕般聚集,又如星光般乍破,皆作纸张范了黄,记得起的,早就放不下了。
一白衣男孩对着前面乱跑的弟弟倍感无奈,快步上前将人拦下,严肃的对他说:“又不听话,小心我不给你买好吃的了!”
男孩的弟弟眼含着泪,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了,男孩见此慌了道:“谁叫你不听话的,老是这么皮!”
思绪到此中断,记忆如坠落的繁星失去了光亮,在黑暗中寻不到一丝温暖。
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在等我。
良久,洛衍回过神来,买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去。
又不是我愿意变得不近人情,如果可以,谁不想躺在父母怀里撒娇,没有道理的蛮横一回,肆无忌惮的气着亲近的人,可惜啊,这种事永远不可以。
不知走了多久,他早就远离了繁华的小镇,隔着漫天白雾看到了一个光点,越来越近,不久便看到了一个坟冢群,他找了个最近的地方坐下,“父亲,母亲,我来看你了,你们还好吗?”
冷冽的风吹过坟冢,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眶湿了几分,但眼泪依旧没掉下来,他缓缓的磕了几个头说:“母亲,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她可好了,她懂我,就像当年的小源儿一样。”
“父亲,当初对我这么严厉,现在后不后悔?哈哈,我现在想起来还好开心,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为了我把哥哥的衣服烧坏了打我屁股呢!父亲,你还记得吗?”
他轻轻的问,他害怕,他怕有人突然揭穿他的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