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冲霄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先生查清是什么人劫的金”。
凌寒抱拳施礼:“是”。
曲隐声色未动,陆勇飞依然傲慢地喝着茶,云冲霄对他们二人各自看了一眼。
他的眼光定格在陆勇飞的身上,说道:“为了今后运金的安全,特封陆堂主兼领恒鹰河管带,负责巡视金矿和恒鹰河”。
金矿,一直是古松负责的,那是云冲霄的义子,是云冲霄最信任的人。
让陆勇飞管带金矿,意味着云冲霄对陆勇飞的倚重,那么,下一步,云冲霄会不会让陆勇飞任金矿的领主?
陆勇飞非常意外,震惊不已,他着实没有想到云冲霄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曲隐的眉梢稍动,随后落了下去,将嫉妒和不满皆压了下去。
凌寒转着手上的戒指,云冲霄会这样做,皆在他的算计中,自己设了这样的局,就是为了打击曲隐。
云冲霄重用陆勇飞,就是防着曲隐,这正中下怀。
不过,凌寒知道,云冲霄不是信任陆勇飞,让他负责金矿事,杏花山探查,他查到了孔家的身上,自然会对陆勇飞起了疑心。
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保证金子顺利运入金库,曲隐和陆勇飞,两相权衡,他还是觉得陆勇飞容易掌控些。
因此,他会选择让陆勇飞兼领恒鹰河管带的!
凌寒赶紧站起来,抱拳作揖笑道:“恭喜陆管带”。
陆勇飞掩盖不住激动和喜悦,对凌寒的恭喜,听着顺耳,皱纹里的笑意再难藏,回道:“谢谢”。
不过,他既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回凌寒的礼。
曲隐再不高兴,面上的功夫也得做足了,他的笑意溢满面容,对陆勇飞说道:“恭喜陆堂主”。
陆勇飞觉得这是自己该得的,也不客气,傲然回道:“谢谢曲堂主了”。
虚情假意过后,凌寒带着叶谨和雪奴回了小院,进屋后,叶谨问凌寒:“少爷,云冲霄那老贼是什么意思?”
凌寒“哼”了一声,说道:“做恒主的谋略,他想让曲隐和陆勇飞两败俱伤”。
“那召您回来做什么”,叶谨不明白,着急地问道。
曲隐和陆勇飞再怎么斗得你死我活,叶谨也不会关心,他担心的是,这厮杀,会不会伤及他家少爷。
凌寒淡淡地回道:“这两个人他都不相信,所以,让我来帮他稳定恒鹰盟”。
“可是,那老家伙会信任您吗”,叶谨的戒备心顿起。
“至少,他确定我不是幽蝎门的人了”,凌寒的眼神深远起来。
虽然,这险招行得几乎将命搭进去,但是,现在值了!
谁会想到,一个人可以狠到,对自己下致命的毒!
云冲霄认定,凌寒一定不是幽蝎门的幽主了,那么,接下来的布局就容易多了。
“少爷,接下来,咱们做什么?”
“回山庄”!
“可是,少爷,您刚回恒鹰盟,就要离开,会不会引起万丝堂的注意啊?”
“你忘了,云冲霄命我查金子被劫的事,至于怎么查,云冲霄是不会管的”,凌寒继续说道:“再说,曲隐会和我结盟,对付陆勇飞的”。
凌寒着叶谨去请古松来,云冲霄让他查金子被劫这件事,首先要找古松了解一下当天的情形了。
否则的话,自己直接去查,势必会引起云冲霄的怀疑的。
凌寒听古松说完后,带着雪奴一个人来到了杏花山,雪奴听到身后有人跟踪。
“别动,那是云鹏丝,监视是他们的分内职责”,凌寒制止了杀心已起的雪奴!
雪奴将手里的雪钉收进了袖中,小黑来禀报云冲霄:“恒主,凌寒带着雪奴去了杏花山探查”。
“嗯,这个凌寒果然如我所想”,云冲霄未从书里抬起头。
不过,他翻书的手却停顿了一下,这个凌寒,有着和自己一样的谋略,将来会是自己的劲敌。
眼下,还是用人之际,只能利用他来维持恒鹰盟的平衡。
凌寒带着雪奴进了通往孔家的密道,雪奴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为凌寒戒备着。
不过,她没有发现偷袭的江湖人,或者暗器,而是听到那名云鹏丝离开了,便恭敬地对凌寒说:“幽主,他走了”。
凌寒点头,将她手里的火把接过来,在密道石壁上的一处烧了一会儿。
石壁上显出了四个字:替天行道!
凌寒摁了“道”字一下,一道石门左右打开,他带着雪奴进了石门。
石门自动关上,石壁上的四个字消失了。
他们二人举着火把走了一段路后,前面有了亮光,来至亮光处,眼前豁然开阔。
凌寒迈步出来,一片果园映入眼帘,不过,果园里只有一种果树:梨树!
彼时,草长莺飞,高洁的梨花玉立于艳阳普照的青芜上。微风袭来,雪浪翻滚,遮路的梨花愈发着一种清英浩气。
他们二人穿过梨林后,带着一股香气,站在了一道院里。
院里的惨叫声,震散了凌寒和雪奴在梨花林中感受到的脱俗的意境。
“哎呀,别踢了,我受不了了”,哀求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此男子,年纪和叶谨不相上下,不过,满脸的水锈,看样子,是常年在水里生活的人。
不用问,这是河狼。
踢他的是高猛的黑壮汉子,正是高追!
“高追”,凌寒宠溺地喊了一声,背对着凌寒的高追扭身回头,看见了凌寒。
他高兴地跑过来,躬身施礼:“幽主”。
凌寒点点头,笑着将他拉起来,问道:“这几天,过得不闷吧?”
“闷啊”,高追粗声粗气地回答。
地上的河狼虽然不敢抬头,但是一裂嘴,您还闷,祖宗哎,您可把我折腾坏了,还嫌闷!
凌寒看见了河狼的表情,一笑,不用猜也能想象河狼这几天陪着无聊的高追的情形。
凶狠的河狼被高追收拾地头都不敢抬了,可想而知,这两天,高追有多么无聊了!
“河狼”,凌寒唤道。
河狼抬头,看到了凌寒,先是不可思议地瞪着凌寒,又觉得似乎合理,低下了头。
凌寒捕捉到了,河狼由震惊至平静的变化,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