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孙灏这幅样子,先生手上的劲儿突然松了许多。先生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刚准备放开公孙灏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不太对劲儿。
先生本来快松开的手突然又用了力气,抓住了公孙灏的手腕,皱起了眉头。这下子公孙灏心慌了起来,企图甩开先生的手,但没想到被先生抓得死死的,怎么都挣脱不开。
先生一把摁住了公孙灏乱动的胳膊,用命令的眼睛瞪着着公孙灏。公孙灏当场就老实了。
“你的脉搏怎会如此虚弱?”先生有些急了,“你·····你受伤了?”先生的声音有些颤抖。
琬琰在一边睁大了眼睛,看向公孙灏的手腕。
刚才还霸气四射的公孙灏,瞬间泄了气。低着头咕哝道:“我没有”。
“胡说八道!”先生又急又气,对着公孙灏吼了出来。公孙灏吓得就像是只野兔,缩了缩脖子。
先生竭力维持着自己失控的情绪,没想到这么久没见灏儿,今日见了竟然被气成这样。
“伤到哪儿?”先生说着就要扒掉公孙灏的衣服,阿离在一边咳嗽了两声,证明还有外人在场,先生此举不太合适,至于有没有别的意思,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先生根本没有听到,丝毫不搭理奋力挣扎的公孙灏,动作有些粗鲁,非要要脱下他的衣服。公孙灏见拗不过先生只好大喊道:“阿爹你干嘛?我没事,伤都好了”。
先生的手停顿了那么一下,回道:“好了?那你让我看看怕什么?”
“阿爹莫不是不相信灏儿?”
“你是我养的,我看一下还不行了?”先生难得来了倔脾气。
看来先生今天是非看不可了,公孙灏没有办法,只好好回道:“不在身上,在腿上!”
先生这才停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公孙灏的腿上。公孙灏生怕先生当着阿离和琬琰的面把自己的裤子给扒下来,大声说道:“来人!”
进来几个黑甲兵。
“这两位是贵客,去安排最好的厢房,去吧”公孙灏指着琬琰和阿离,对着黑甲兵吩咐道。
“那先生呢?”阿离看着先生问道。
“当然是住我这儿了”公孙灏不假思索的回道。
阿离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先生此时一脸的不耐烦,阿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跟着黑甲兵气冲冲的走了。公孙灏一脸茫然的看着阿离离开的背影,这人真奇怪······
琬琰也准备随阿离出去,却被先生叫住了:“琬琰,你且留下”。
等到阿离离开后,琬琰疑惑的关上了房门。
“行了,现在可以让我看了吧”先生急着说道。
琬琰当场僵在了原地,先生把自己留在这里,是为了看公孙灏脱裤子?公孙灏也露出惊恐的表情,以为先生在开玩笑。
先生见公孙灏没有反应,只好自己上手:“伤的哪条腿?”
“这条”公孙灏指了指自己的左小腿。
先生弯腰轻轻的托起公孙灏的左腿,放到自己的腿上。琬琰在一边嘀咕着,阿离那臭小子的腿就够长的了,没想到这个公孙灏的腿也是长的吓人。
先生无比小心的脱下公孙灏的靴子,红色的血迹已经染红了白色的亵衣,先生的脸色冰冷,让人有点害怕。公孙灏一直小心的盯着先生的脸色,一眼都不看自己血淋淋的左腿。
先生一点一点挽起他的白色裤脚,只见公孙灏的左小腿中间简单包扎着,白色的布条已经被血染的通透。先生慢慢的解开布条,生怕碰到伤口,本来很简答的动作,先生硬是花了好久才做完。
公孙灏的左小腿的侧面有一道利器划开的大口子,伤口周围血肉模糊,而伤口却淡淡的泛着黑,琬琰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皱起了眉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先生看到后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沉。
倒是公孙灏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看到自己的伤口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好像这伤不是在自己身上似的。
“这是怎么弄的?”先生问道。
“被箭射伤”公孙灏只是简单的回了先生,一句细节都不敢多说,生怕先生担心。先生扭过头去,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公孙灏。公孙灏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先生的眼睛。
先生也没有多问,转头把琬琰叫了过来。
琬琰凑上前来,但却隔了老远,似乎不敢太靠近公孙灏,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介意。
先生问道:“你且来看”。
先生既然说了,琬琰也不好推脱,琬琰不知道先生让她看什么,所以只好凑上前来仔细观察公孙灏的伤口。
公孙灏这才得了机会看清琬琰的脸,刚才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琬琰,觉得不过是个妙龄女子,现在离得这么近,公孙灏不得不承认,琬琰的姿色确实罕见,不是那种胭脂水粉一般的俗气,也不是巾帼不让须眉的霸气,是一种优雅的凌厉。白皙的皮肤上没有施粉,却好似羊脂玉一般干净,头发只是用一把木簪子简单的扎了起来,便再无修饰,柳叶刀一样的眉毛写满了万种风情,小巧精致的嘴巴本来是小家碧玉那种类型的,但是在琬琰身上看不出丝毫娇气来。一袭白衣下是纤细曼妙的身姿,手腕上缠着一串精致的佛珠,素雅可能说得就是这样的人吧。
公孙灏看琬琰看得有点出神,琬琰却全身心投入在了研究公孙灏腿上的伤口,这样认真的琬琰更加吸引人了。
琬琰看着公孙灏的左腿,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许久,琬琰直起身子对着先生说道:“这是·····蛊毒?”
先生点了点头,解释道:“他体内的蛊毒从小就有,但是以前没有这么严重,最近几年变得有些不可收拾,你可能看出一些解毒的方法吗?”
琬琰皱着眉头又凑了上来,刚才还躲着远远的,现在琬琰却恨不得把脸直接埋在公孙灏的腿上,但是除了能隐约感受到这是蛊毒之外,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