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小孩子本来就没有什么私心杂念,夜里困意难抵倒头就睡熟了,天亮就睁大眼睛东张西望、还想要问这问那。屋外爷爷的走动声和咳嗽声已经出现好一会儿了,屋里老爸还打着鼾、老妈翻了个身又不动了。我自己溜出来,外边的空气格外冷清,远山已经镶了一层太阳的金边,默默感叹还能有个晴朗的星期天真好!
蓦然回首发现老妈也已经起床了,她也开始在厨房烧火,我们家的厨房已经好久没有烧过火了,自从老爸老妈外出,旁边的小屋子就一直锁着,好在这个厨房就是简陋的用竹子围起来的,虽然没有窗子但是还很透风,没有发霉的气息,再在上边加几张牛毛毡作为瓦,这就是厨房。大间的平房是一个整体,那是爷爷当年修的,分给大伯和老爸之后,两头的卧室还是卧室,而独缺的厨房大伯也同我们家一样用竹子搭在房子旁边。
又到了久违的厨房里,曾经一直在这儿吃饭,也有因为自己好动去拿老妈正在切的土豆丝而受到打骂的记忆,而这一回看老妈烧火和刷锅我还是觉得很难,只是没有最初的好奇心和看待事物的神秘感,现在我只是坐在板凳上晃着腿看着。不久老爸也过来了,他披着外衣一脸睡眼惺忪,只是看到我时就扮鬼脸逗我显得格外滑稽。和老爸打闹一番才发现奶奶也出现在门口,她说就不做饭了过来吃吧,老妈还是很决绝说自己做,奶奶又看了一会儿便慢悠悠离开了。
其实久久没人光顾的厨房还是有很多灰尘和蜘蛛网的,蛛网的残絮还在墙角隐约可见,被老妈扫掉的小蜘蛛在慌忙逃走,显得胆怯又可爱。我只是我自己,可我总会揣测别的事物,也猜测猫和狗的想法以及情绪,我觉得蜘蛛和我们秋毫无犯,而墙角本来也是不起眼的角落罢了,我责怪老妈可是没办法改变。刷了锅又去擦地上的坛坛罐罐,一只红腿的蚰蜒跑出来,见百足之虫我惊呼其为“蜈蚣”,老妈也和我一样,只有老爸说这是“千脚虫”,最终老妈一火钳打死了它。这回我没再有怜悯之心,反而觉得对,而对于小蜘蛛我却依旧保持着喜欢的态度,即使也只是初见家蛛,反倒是老妈她还是讨厌蜘蛛,这大概是人和人的喜好不同,也就各有各的想法,想法往往最难认清。除了在厨房静坐东张西望之外,其实也就只有短暂的想法,突然生成又很快消失了。
暖烘烘的空气里弥漫着有点焦糊的米香,干净的桌子和明净的坛坛罐罐让这一方小世界焕然一新。吃饭对我来说像呼吸一样简单,也像呼吸一样理所当然,就像我对于空气的理解从未认为它存在过,毕竟它看不见摸不着,而吃饭的事总有人每次都生产好了饭菜,总是存在的事物往往变得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吃几口饭像依样画葫芦,虽然不用再学习吃饭,可是本身不愿意好好吃饭,有意思的事往往是哪些小蜘蛛或者事物该有的名称。
感觉饭越吃越多,老爸先是和我比赛看谁吃得快,再到我自己要求要米饭里要泡米汤,终究老爸解决了我的惨不忍睹的剩饭。我喜欢联想也喜欢比较甚至比赛,把膨胀的米看做虫子,比较蜘蛛和蚰蜒那个更可爱,还和老爸打没有奖品的赌。在悠闲的时候我又变成了喜欢看小虫,爱给它们取名字的我,正是探索世界的时候,外边空气正好,天气正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