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天,到处一片明朗。小孩子依旧是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只会由臆想而行动,完成心中的想法便是存在的意义、别无他求。
表姐叫我出去玩,我便跟了出去。说是出去玩其实无非是在乡间小路上追逐。有时遇见过路人,他们扛着锄头蓦然走向远方,对蓝天白云和路旁的花草显得漠不关心。毕竟是不同阶段的人,他们的意义就是农事,而我只需要认识世界就好了。
向前跑两步去捡一颗小石子,又或者去小溪边洗一洗出汗的双手,这都是无比有意思的事。偶尔看见一只窜过小路的壁虎,我便问表姐那是什么?她会说那是四脚蛇,还说有一种肚子圆圆的四脚蛇叫蛇大夫,要是有蛇被打死了蛇大夫一泡尿就会救活那个死蛇。
我很佩服别人知道得多,也自然而然把听到的全都当做真理。有时也遇到一些谎言,我也都完全中计还怡然自得。小孩子聚到一起玩是天性,其中也包括时常捉弄和盲目地服从。而我总是那个服从者,毕竟年龄要小得多是个十足的嫩头青。
各种小事都可以让人充满兴趣,表姐也总是突然就想到要做的小事,其中除了搞破坏的事就是比赛出现的比较多。这次表姐提出比赛爬上旁边的小土坡,我欣然同意。
刚好有两条路正好对应了两户人家,只是一条平缓一条稍陡峭。服从安排的我自然只能选陡峭的,我也心想这次一定就输了。可当我登上土坡时,上边只有我一个人。我再沿着她应该上来的路线下去寻找她时,发现她在抹眼泪,她身后不远还有一只黑色炸毛的老母鸡盯着她。
不错所料老母鸡攻击了她,我也很怕凶猛的老母鸡,扶起她从另一边下去,一边走我们都还不停回头看,生怕它追过来。
天晓得那是哪家的猛禽,它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其中一条小路上,要是我走了哪条平缓路,哭的人一定是我。虽然遇见的只是一只家禽,然而从未与人或事物发生过争执的我显然受到了强大的震撼。
一条好走的路不见得一定是好走的,也许会突然窜出一只炸毛的母鸡。一只小动物平时不够起眼,却在一瞬间威风凛凛,真是奇妙!
简单来说归结为运气好吧,不能说她是咎由自取不懂谦让。无论是老实巴交的我还是古灵精怪表姐内心都有一份善良。假如当时她让出平缓的路给我走,可能就换我被母鸡追了吧?除了这样瞎想一番也没有别的意义,已经过发生的事都变成了记忆存了起来了。也许我们换了路结果还是她倒霉呢,也许母鸡早就发现她的衣服太鲜艳决定跟踪她,或者她跑的太快先吓到母鸡才引来报复。
一想起来总是各种假设个没完,可是除非真的能回到过去去重新来过,不然一切都是瞎想罢了。即使不是关键的事件,不是不容改变的,但回到过去去改一个小结果也是无望的。
到了下午太阳偏西,只在山头露出一点残破的身影,院子里的人陆续多了起来,整个院子变得聒噪起来,他们说着一天下来的见闻,并且谈论得津津有味。
只知道他们在谈论完全不注意他们的内容,我想的东西只是我不能免俗啊,我要把我的遭遇讲给太婆听,这样我也可以变得瞩目,至少在老人家的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