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说,嘉文帝就明白了,为什么比拼马术的那天这么晚了,她还要去马厩,为什么这几天她频繁地牵着马去猎场。
面前的小佳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醋罐子,吃味儿吃到了现在。
“你弓射练好了,朕同样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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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微晃,萧晚晚双手撑在床褥上,脸颊偏向一边,嘉文帝低下头,手指摩挲着肌肤,眉目稍拢:“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萧晚晚羞得想要遮挡,却被强硬地分开,她将脸埋进自己的手臂:“不……不小心弄得。”
“李勉。”
李公公撩开帘子,站在屏风外,帝妃二人交叠的身影映照在双面苏绣的缎面上,他低着头不敢多瞧:“皇上,奴才在。”
“去拿一盒消肿祛瘀的膏药来。”
“是。”
脚步声渐近,萧晚晚紧张羞耻地一个音节都不敢发出来,她双眸含怒地瞪向嘉文帝,嘉文帝却并不觉得恼怒,反而心里头像是被一根细小的羽毛撩拨着一样。
他望着萧晚晚难以自抑的羞赧情态,张了张嘴,声音低沉沙哑:“李勉,进来。”
萧晚晚惊慌失措,身体瞬时紧绷,嘉文帝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皇上。”李公公越过屏风,“膏药拿来了。”
萧晚晚有些崩溃地用手捂住脸,温热带着重量的被褥却在这时盖了下来。
“下去吧。”
“是。”
等待脚步声远了,嘉文帝撩开被子,萧晚晚眼睫颤动,脸上挂着狼狈的泪珠,眼角通红。
“哭什么,”嘉文帝退出去,营帐内响起微弱的一声轻响,他打开圆盖,用手指挖了一勺膏药,涂抹在萧晚晚的伤处,动作细致,“朕的妃子又怎么会给别人看了去。”
萧晚晚耳根通红,涂完药却是打定主意今夜怎么样都不会再理嘉文帝了。
她耍起了小性子,将被子拉高盖在肩头,留一个背影给嘉文帝,嘉文帝也自知今晚着实荒唐了一些,便也就受着萧晚晚的冷脸。
第二日萧晚晚是被屏风外的动静给折腾醒的。
“皇上,臣自知有大罪,请皇上再多宽限几日,臣定当给皇上一个交代!”
嘉文帝面色冷然:“傅远,朕看你这个兵部尚书的位置是坐的太安逸了一些,你若是年老,人也跟着糊涂了,趁早告老还乡,多的是青年才俊愿意为朝廷效力。”
来人正是兵部尚书,傅远。
嘉文帝限他在五日之内调查清楚黑熊群一事,可是如今四天过去了,他还是半点头绪也无,今日王驾就要回朝,他特地来请求嘉文帝多给一点时间。
嘉文帝的态度决绝,兵部尚书灰心丧气,面如土色,心里头已经盘算起了在朝廷这么多年家中盘下了多少财产,剥夺职务还乡之后买几块地为好。
他这头指挥着手下的士兵们加强巡逻,扫清王驾回朝途中的危险,耳中却听到了一声女子的呼唤。
“傅大人。”
傅远回头,只见风头正盛的妍婕妤穿着榴色罗裙,站在不远处。
“婕妤娘娘,”傅远行了礼,“不知婕妤娘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