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咕看到那一把匕首后,露出欣慰十足的神色。
他露出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对上凤含凌厉而不容侵犯的眼神后。
他又咽了咽唾液。继续往前走着,要赶在一柱香之前,去到妖界。
凤含蓦然觉得肚子饿了,就抓来一只肥胖的大鸭子,递给长咕。
当然啦,作为一个小跟班,是应该会一点厨艺嘛。
长咕接过鸭子后,拿起一把亮铮铮的短刀。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到鸭子临死之前的挣扎,长咕一时心软,实在没有勇气杀了它。
把鸭子放在一边,长咕用心为它默默祈祷起来,嘴中开始碎碎叨叨,好像是在为它超度的感觉。
伴随着一个锋利的刀声闪了过来,最后就是传来一声凄惨的鸭叫声。
等到长咕睁开眼睛后,鸭子就身首异处了。这样一刀断头的刀法,的确是出自凤含之手。
她忍受不了他在一边上,对着鸭子唠叨着,可能是他的圣母之心泛滥,才会一直不肯对鸭子痛下杀手。
“你再磨磨唧唧,一旦妖界锁落下,我们就只能硬闯了。”
凤含挑了挑眉头道,对于鸭子的死,没有半点怜悯。
似乎生死在她的眼中,早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好刀法,长咕在暗自赞赏一番。一刀落下,就这伤口都是齐平的。
长咕娴熟将着鸭子提了起来,走到河边清洗去。
凤含站在石头上,俯视着不远处的妖界。那个地方,勾起她许多的回忆。
也不知道,妖界的里面有多少妖将想取了她的脑袋。
但凤含一点都没有畏惧,她有师父相赠的妖牌。
一定会顺利进去妖界,然后救出公主了。
长咕弄好了鸭子,就切了一块鸭腿递给她。
用着渴望赞赏的眸光一直盯着她看,就想她用心赞了几句自已的厨艺。
但让他失望了,她两三口就把鸭腿啃掉。
吃完鸭子后,凤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大骂声。
凭着自已以前的经验,就知道这个声音是出自鬼二。
鬼二原本是魔族鬼军中的四将之一,因为自已屡屡立下战功,让其他的三将嫉妒他了。
所以他们就陷害他与妖族勾结,企图想杀了魔君而自立。
因此鬼二就被魔君驱赶出来魔族,然后入了妖族二殿下的麾下。
鬼二知道将月旧是妖君最疼爱的儿子,但为了他的安全,就立了大儿子半庭新为太子。
这样将月旧就不用被其他的王子虎视眈眈,最后惨死在自已的兄弟之手。
妖族有五军,分别是北横军、河右军、长胜军、南西军、城军。
而城军的兵力雄厚,是妖族中最强大的军队。
将月旧就是掌握着城军的兵符,任由自已遣调兵力。
而鬼二的为人,凤含再清楚不过了。
他平常就只会怜香惜玉,所以就得到许多美人的青睐。
但鬼二仍旧没有成家立业,觉得成亲,那是束缚自已一生自由的枷锁。
凤含想着,若是跟着他进去妖界,断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所以凤含决定,让鬼二看到自已受伤了。二话不说,就用匕首割伤了自已的手掌。
吓得长咕捂住了嘴巴,准备上来帮着她包扎伤口时,却被她灵巧躲开了。
鬼二目光如炬,看到凤含受了伤,自已的心肝都快提到嗓子上,心疼不已。
他最看不得美人受伤了,就好像从自已身上割走一块肉似的。
鬼二看到她的妖牌时,就知道她是二殿下府中的人,或许是个小侍女。
“美人嘛,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鬼二心疼道,用了自已随身所带的药物给她的伤口敷上。
若换成是他的手下被砍了一两刀的伤口,他才不会关心嘛。
“没事。”凤含回答道,语调中总是少了一点洪亮。
“你是二殿下府中的侍女,我可以顺道送你一程。”
鬼二热心道,却不忘瞄了她身边的小跟班,露出一分嫌弃。
自已身边的美人都不懂得照顾,要这样的男人做什么?
凤含同意点了点头,看到他手臂上那一道伤痕,是自已曾经砍了他一刀。
可惜,若是鬼二知道自已就是他日夜想要杀之的战神,他岂不是气得晕了过去?
在鬼二的带领下,凤含顺利进去妖界中。鬼二想着回去将府,还有一定的距离。
所以就想带着她进去店中吃一顿饭,免得饿坏了她嘛。
凤含知道他一向盛情款待美人,否则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美人沉迷在他的温柔之香中。
进去的时候,凤含就找了一个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
鬼二献了殷勤般给自已倒了一杯热茶,如此温馨的氛围中,居然被一阵大骂声破坏了。
隔壁的桌子上,那个妖将嚷嚷着,要把自已大获全胜后的女战俘鞭杀了。
凤含最会看不惯这样折磨人的手段,一刀就可以解决战俘了,何苦折磨人?
“住手!”
凤含怒气冲冠拍打桌子角,全场瞬间雅雀无声。
这一个娇滴滴的喊声,像是一盘冷水一样劈头盖脸直接泼向自已。
大势已去,自已终究不是以前战绩傲人的战神!
鬼二当场就瞪大眼睛,蓦然欣赏她这一番勇气,站了起来,为她撑腰道:“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知?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美人,都看不惯你们用着这样卑劣的手段来折磨她们。这一鞭鞭打在她们的身上,得有多疼。”
“是吗?”
这一个冰冷而质疑的声音从黑压压的人群中传了出来,好像在否定鬼二的话。
这个男子,凤含应该再熟悉不过了。赶紧拉着长咕的手,就想逃了出去。
“去哪?”
将月旧用着身子挡住了她的去向,像是重新评价她道,“弱不禁风用在她的身上,就是一种强烈的讽刺。别说拧麻绳,就是你的天灵盖也能被她在分秒之中拧开。”
将月旧左右打量着她的长相,这一副天生丽质的皮囊,他再熟悉不过了。
曾经自已有多少个念头想要亲手杀了她,但也怕自已失去一个知已知彼的对手。
所以将月旧对她极是痛恨,又是惺惺相惜。
“二殿下怕是认错人了。”
凤含极力的解释道,果然不管自已的长相稍微有了变化。
都好像被他洞若观火,没有半点秘密可言。
将月旧扭了扭脖子,好像很是满意一个让自已日夜想要抓拿的人,蓦地如同自投罗网一样来到自已的地盘,欢喜道:“凤含,如今你成了我的阶下囚,可有感想?”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