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你为什么跟着季晓菲上天台?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恩怨?当然没有,我和她都没有交集。”江客眯眼,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身体,脱离南邶坐下后拢紧的手,“而且,是她先来找的我,我担心有诈,所以就多问了几句,没想到她竟然十分紧张,转身就跑,我只好追出去求个答案。”
“找你就担心有诈?”男民警虽然态度好了许多,但依旧直言不讳,“你这警惕心还挺强。”
江客失笑出声:“毕竟我平时结仇太多,就连素未谋面的警察同志都带着有色眼镜看我,我怎么能不防呢?您说是不是?”
男民警面色一僵,再对上江客身旁南邶冷若冰霜的目光,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回应。
南雪对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威胁动作。
男民警下意识缩缩脖颈。
南邶睨一眼江客,狭长的眼尾挑起一抹玩味。
询问继续。
“你是上天台后才发现季晓菲要自杀,是吗?”
“是。”
“可是,按照你的身高和体力,怎么能连一个没什么运动基础的小个子都追不到?”
“看来你们已经确认过学校的监控了。”江客解释道,“我是故意的,因为我发现季晓菲是有意把我往天台上引。”
说到这里,南邶眉心一蹙,开口:“是她太明显,还是你的直觉?”
“都有。”江客浅笑,“而且,我冲上天台时,发现逃生门是被反锁的,等我费劲力气打开门后,季晓菲像在故意等我一样,在我快抓到她的那一秒,才纵身跳了下去。”
“如果是这样……”南雪与男民警视线交汇,欲言又止,“这……”
“怎么了?”
江客问。
男民警和南雪想到了一起,逮着南雪思忖的机会,又一次抢过话:“按照你的描述,如果季晓菲得逞,那这件事就与你高中时发生的那起校暴杀人案十分相似了。你现在的说法与当年在公安局的供述几乎一模一样。”
“警官同志果然明察秋毫。”江客舐了下唇,“不过,季晓菲不会也像当初那位的父母一样,故意在你们警方面前污蔑我吧?”
昨天季晓菲跳楼时,她就察觉这件事情有蹊跷。
只是,校暴杀人案属于未结案件,警方及检方对她当年的口供进行了详细保密,所以,除了受害者父母以及江家律师外,她不明白,季晓菲是怎么知道其中细节的?
况且,受害者父母当年就带着重伤的孩子出国治疗,这些年几乎是销声匿迹。如果季晓菲是从他们身上获取的信息,那岂不是太周折了?又或者说,她入侵了公安系统?
可季晓菲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又为什么会针对自己?天台的事,与其说早有计划,倒更像是临时起意?
男民警看不惯江客冷嘲热讽的态度,毛毛躁躁地又要开口。
南雪两眼一瞪,将他嘴边的话硬塞了回去。
“抱歉,江客。”南雪表示无奈,“你也知道,我们有规定。”
江客了然,并不为难南雪:“好,理解。”
南雪又问了几句,就和男民警一块儿离开了。
离开南家别墅区,南雪将男民警拉到一边,斥道:“于凡你有毛病是不是?一次次针对江客,人家怎么得罪你了你在这儿给我公报私仇。我哥这是不想搭理你,否则你就等着被投诉受处分吧。”
于凡撇嘴,讥讽道:“知道你们南家有权有势,想处分我还不简单吗?”
“你他妈再给我放一句这种屁试试?”
南雪登时气得爆粗口,揪起于凡的衣领一把将人推到车门上。
她最讨厌有人拿她家境来说事,说她可以,但南家从不因为自己的背景行使特权,清清白白,绝不容人污蔑。
于凡被南雪的怒火吓了一跳,连忙举手做投降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是我嘴欠。对不起,对不起。”
南雪收回刚要抡起的拳头:“说,究竟为什么针对江客?今天来做笔录,也是你抢着要来的。”
于凡咬了咬牙,似是有难言之隐。
南雪上下扫他一眼,等了少顷,也不见他蹦出一个字,末了,她挥挥手:“行了,下次再这样,这案子你不妨申请退出吧,自己去和队长说,别影响工作。”
“不行,绝对不行~”
于凡神色坚定。
南雪翻他一记白眼:“那你想怎么着?等着被江客投诉?”
于凡咬咬牙,抓耳挠腮思忖了几秒,最终泄了口气,颓然道:“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高中和江客是一个学校的,当初校暴杀人案的受害者是我同学。”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