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不仅是狐晓夭她自己都纠结,就连东门贺也跟着纠结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说实话……你压根就没学过那什么……不对,这不需要学,你压根就没有包扎过把!”东门贺现在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第一个包扎对象!
狐晓夭闻言咳嗽了两声,然后很是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最后再抬起那一双暂时,还算是,明亮的,双眸……
“东门贺,你丫不介意吧!!”
他还真的很想要说介意!!他看着手臂上那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袍,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也瞬间活跃起来了啊……
算是动作极其不熟练的裹完了那卷大块的白袍子,这撕下来的丑了点,也许还能勉强,可是……这缠上去更丑……这这这……
手下快速的卷过一圈,狐晓夭一气呵成的包完了剩下的,“其实……这一圈还是可以凑合着看的。”狐晓夭左瞧瞧右瞧瞧那包着的白绸,最后露出一脸“其实还是能看的嘛”的神情,看的东门贺额头上又落了好几条的黑线……
手臂连着肩上的部分还有些许血迹,东门贺自己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又一次看了一眼狐晓夭给他包扎的那个肿的比馒头还要厉害的白缎子,他就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忍住想要笑的强烈冲动,东门贺将视线移向了和他一样也站了起身的狐晓夭,“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话落,他又觉得不够的补上了一句:“幸好遇上的是我,要不然,这么莽莽撞撞的,我看你怎么办……”
狐晓夭拍了拍自己的衣裙,朝他瞪去了一个白眼,“倒是你,你怎么也在这儿,还受伤的!”她也不甘示弱回问了一句。
受伤!这么点伤口……东门贺有点自嘲的勾了勾嘴角,随即看向狐晓夭:“小丫头,我的事你最好还是别问了,免得我以为,你很关心我呢?”
听到他最后带着些许的讽刺和自嘲的话语,狐晓夭就涌上了一股股生气,不过最后还是给强压下去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袍被撕了一个不小的大口子,于是便抬起头来瞪着东门贺:“那你也别问我的事情好了……”
冷冷一声说完,狐晓夭于是就转身打算再去桌案上去翻翻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看在东门贺眼里,只当这小丫头生气了,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点太过明了,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朝着狐晓夭所在的桌案走了过去。
“生气了?小丫头,我就是说说……别太放在心上,得,你要找什么,告诉我,我帮忙!”东门贺鉴于自己刚才的态度是有点太伤人,于是自知理亏的对狐晓夭讨好的说道,可是狐晓夭只是静静的翻着书案上的文件,看都没看他。
对于狐晓夭的态度,东门贺似乎早有预料,看她冷冷的态度,于是自己也只好勤快的自个儿动手帮她翻,边翻还边热情的问道:“要找什么类的??什么样的,我帮忙!!”
狐晓夭终于是说了一句简短的,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连头也没有转一下,只是唇瓣动了动,然后吐出了两三个字眼:“有用的。”
这还是真是发脾气了……东门贺又一次不自在的摸摸鼻子,然后手上速度加快的帮狐晓夭翻找着所谓的有用的文件。
只是,这有用的……范围也太大了,于是乎……
“这新兵名单和详细的资料是不是有用的?”“这训练新兵的法则是不是有用的?”“这十大兵家训刑是不是有用的??”……
在此后的无数秒时间后,东门贺一直都在询问狐晓夭诸如此类的话,在狐晓夭看来,跟她那所谓“有用的”的准则可真是屁关系都联系不上。
终于,在最后东门贺扬起了他手上的孙子兵法问是不是有用的时候,狐晓夭终于忍无可忍,扬起了手上的一系列报册拍在了书案上:“你丫能不能认真点,这些跟有用有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值钱的!有用的!情报!!”
最后一句话,她愣是变成了一顿一顿的几个字,看上去应该是被东门贺给气疯了……
“……这样啊……那小丫头,你不用找了……”东门贺在听到狐晓夭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然后如此严肃的板起了一张面孔。
狐晓夭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古怪的看着东门贺,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知道些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在逗她,“为什么!”
“因为……那些有价值的情报,都被我捞走了……”东门贺很直白的盯着狐晓夭,那双眼眸里这一回看上去很真挚,似乎,他这回说的话,是真的!?
“你不是在开玩笑!”狐晓夭这一回连周身的气息都开始黑暗了起来,气势汹汹的盯着他,大有他要是说这是开玩笑的,她就直接扑上去然后狠狠的跟他算一回帐。
可惜东门贺貌似这一回并没有受狐晓夭难得一见的强大气场的要挟,很笃定的摇了摇头,表示完自己不是在开玩笑,然后从衣袍里拿出了一叠密密麻麻的纸,上面似乎是用纤细的毛笔记载了许多……
狐晓夭的眸光一亮,那个,估计就是所谓的接下来的战略计划吧!“给我!!”直截了当,她出声道,倒并不是因为狐晓夭不想委婉点,而是因为跟东门贺这种有些类似于流氓一样气质的人类,委婉没用,还不如直接来得好。
东门贺退后了一步,脸色仍旧还是有些苍白,可是面色上已经缓和了许多,摇了摇头,他问:“我干嘛要给你,小丫头,这可是我先得到的,先到先得,懂吗!”
狐晓夭顺势往前欺上去,“先到先得?没错,先到先得!!”狐晓夭一只手已经像爪子一样的伸到了东门贺拿着那叠纸的跟前。
眼看就要把那叠看上去很重要的纸给夺得了,可就在这一刻,东门贺很自然的往后仰了仰,然后动作不紧不慢的将那叠纸给塞进了衣袍中,最后还不忘朝狐晓夭扬起一张得意的脸。
“小丫头,想要就来夺,你要是夺到了,我就给你,愿赌服输!”东门贺那张十分得意的脸看上去有多不顺眼就有多不顺眼,狐晓夭才看了一下,就很想拿起桌案上的砚台扔过去,但最后基于东门贺还是身上有伤的,而且那伤就在不久前还是自己给包扎的……所以,有多想也得把这恶狠狠的念头给压下去。
“你说的,本姑娘要是夺到了,就得给我!”狐晓夭话说一半的时候手已经媲美鹰爪的朝东门贺的衣袍袭去!
东门贺也不紧张,仍然是笑着一张脸的从容应对,似乎压根就没有把狐晓夭的认真态度的出击放在眼里。
不知道他到底是凭什么认为自己不会伤害他!狐晓夭看着那就晃在自己眼前的东门贺的伤口,那缠的厚厚的一角,此刻就这么在自己跟前的晃来晃去,狐晓夭虽然心底有气,可是倒是好歹还是看在东门贺受伤的份上没有出了全力。
那些出手的拳法看上去虽然有些凌厉,但是其实杀伤力极弱,作为被打的东门贺,自然是知道狐晓夭并不是真的要对他出狠手,所以看上也就更得意了,一张脸上,那笑容灿烂的,阳光的,明媚的,甚至都压过了他之前那有些苍白的脸色,看上去连气色都好多了。
狐晓夭真的是,更气了,见东门贺很是得意的摆着他那张脸蛋,下一秒,狐晓夭的手已经伸到了东门贺的衣角,本来并没有真的动手,可是东门贺无意间的一晃,让她的手蹭掉了他的衣带,长长的衣带像他主人一样表演了一段弱不禁风,然后再轻飘飘的从东门贺的衣袍间滑落……
周围的声音忽然静了下来,只看见一根黑色的衣带晾在地上,而他的主人看上去貌似媲美他的衣带,依旧身姿不动的站在了原地,东门贺的黑袍因为衣带的缘故,此刻松松散散的挎着。
那份平添的性感,让他即使还是蒙着面,却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真是……看得狐晓夭这个始作俑者……真是……真是……真是想要挖个坑,有多深就挖多深的钻进去。
天啊,她怎么又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怎么,怎么就,怎么就把东门的衣带给扯下来了!?
看着对边的狐晓夭呆滞着一张脸,似乎因为这件事情傻了眼的可爱模样,让东门贺悄悄的上挑了他的那双眸子,然后故作一脸质问的模样,道:“丫头!!你想要吃豆腐就直说啊,用不着这样偷偷摸摸的帮我宽衣解带!!我还是挺明事理的,知道我的魅力啧啧……这个无人能挡嘛,真是不太好意思……”
已经呆滞了的狐晓夭自然是听不到,东门贺那只还在继续吹嘘他的魅力如何如何,以及各种能想到的厚脸皮的词汇,此刻都能用在他身上,还极其的,准确!!
东门贺见狐晓夭的手还是保持着原来不小心触碰到他衣带的地方,而且,此刻没有了衣带和外边长袍的束缚,那胸膛就袒露了出来,狐晓夭的手指离那削瘦的地方不足一寸,这距离……啧啧,眼眸里出现了常见的逗弄的小情绪,他将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握住了狐晓夭的指尖,而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继续道:“丫头,你这是要非礼我吗?啊……我就说,我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唉,无意间捕捉了这么多姑娘的芳心啧啧,真是太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