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为了避免自己真的凄惨的要死于剑下,狐晓夭还是这么说了。
而那男子果然如狐晓夭猜想的一样,听到这句话,倏的放下了剑,从鼻子里冷冷的发出了一声哼,哼的狐晓夭像被一道闪电劈过一样,雷了……
“也是来刺探敌情的!”看来对方的脑袋也缺根筋,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完全认定了狐晓夭是他们那一方的!还现在这么友好,语气这么和善,丝毫想不到之前还拿着一把剑抵在她脖子上的恶劣行径,居然用这些个善良的语气来讨论这么一件不太适合瀑光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的一件事情。
狐晓夭很想要无视这一句话,但是没办法,鉴于自己的小命虽然一时得到了保障,但是之后不知道那个男子会不会出尔反尔又开始拎着一把刀在那里瞎挥,危急她的生命就不知道了,于是,她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男子似乎对于自己多了个莫名其妙情况下的同盟很开心,见到狐晓夭点头,于是,霎时将狐晓夭拉到了自己身边。
感觉到一堵微微温热的肉墙在跟前,狐晓夭自然还能感受到,那腹上的肉无一丝是赘肉,全都是那种精瘦精瘦的。
有些没搞懂明白这情况的,狐晓夭微微瞪大眼眶在黑漆漆的夜里搜寻着跟前男子的脸,这气味她不熟,可是,总有种他们应该有见过面的错觉。
“好了,你点灯吧……!”过了好久,终于,那男子开口了,说的话虽然还是有点觉得怪怪的,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能让狐晓夭被狠狠雷了一道!
这什么意思,怎么话题能跳的如此之快,这跟她点灯有什么关系!
狐晓夭想了半天,在小命与雷人间徘徊,最终,她还是郁闷的伸手在这黑灯瞎火的桌子上摸索起来,试图想找到什么可以点上灯光的东西。
见狐晓夭慢慢吞吞的,那男子就索性一个大手握住了狐晓夭正在摸索的手,握着她,直到确认了桌子上的那瓶油灯的摆放位置,才放下了手。
这个动作看起来平凡,可是狐晓夭却在这个动作之下,小心脏紧张的兜了起圈子。
刚开始还以为那人有什么企图,可到最后,做那个动作就是为了帮他点油灯……虽然说,这动作让她有点不太自在。
找到了油灯,狐晓夭自然是再自然不过的想要找火点起来了。
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狐晓夭努力的眯了眯眼睛,开始找所有能让油灯亮起来的东西。
可等狐晓夭转过身看到那黑衣男子的时候,有一霎那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清醒。
那张脸虽然有蒙着面,可是那印象中有些眼熟的脸型还是让狐晓夭一下子认出来,这不是,之前,在太子院墙边,遇上的黑衣人吗!难道最近这黑衣蒙面的职业都缩水了??所以蒙面的黑衣的,感情都是一个人!
亏她还瞎紧张了这么久,那不就是东门贺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还是很嘶哑,不见许久之前她见到他时那好听的声音,不会是他的喉咙受损了吧!
见东门贺也同时认出了自己,狐晓夭并没有感到很奇怪,因为她知道那个妖法是持续不久的,现在估计已经效用结束了,她的脸也显现了出来,但是,妖法一结束,这就意味着,再过一会儿,她的无力也要来了,果然,没有掌握这些有的没的,就是不应该随便乱用啊,狐晓夭在脑子里乱想着。
“东门贺!我只是出来办任务……你呢,你出现在这儿又是来干什么的!”狐晓夭一双眼看着那东门贺,狐疑的眼神从头打到脚,这东门贺,还是一身黑衣,只是在黑衣肩上的地方似乎被人划了一刀,衣衫破了,里面沁出了些鲜血,看上去有点触目惊心的。
而且,除去蒙面的地方不说,他的发髻看上去也比之前看到的要乱的许多,额头的地方还在不断的浸出冷汗,一看就是没什么好事,看上去就是一副现在他受伤了,很虚弱很虚弱的模样。
东门贺见到是狐晓夭,那双眼看上去也瞬间放轻松不少,将手上一直拿着的剑哐当一声扔到地上,接着闷哼一声,高大的身子就如棉絮一样软绵绵的滑了下来。
狐晓夭简直是接的有些措手不及,见东门贺如此,也只好不嫌余力的将他的身子扶住。
东门贺的身子很重,狐晓夭几乎都快要接不住了,情急之下,她蹲下了身子,将东门贺的身子小心翼翼的贴在了床板边,看着他的脸色还是很差,狐晓夭也没有办法了。
东门贺长长的睫毛浮动了下,闭上了,然后就这样……闭着了好久。
看的狐晓夭很郁闷,您老这是发现是咱了,所以打算狠狠的凌虐咱一回吗!这个时候睡着,她怎么办!她还要办她的正式呢,不杀她就不杀,这还得要连着照顾这位东门贺,狐晓夭真心觉得自己不容易了。
将扶着东门贺的手抽开,却在抽出的那一刻,东门贺睁开了眼,这一闭一睁,真是把狐晓夭那颗狐狸的小心脏吓得不轻啊,她虎着脸,看着东门贺,决定他要是没什么很重要的屁话,她就转头翻她的资料去!
“告诉我,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咳……”他边说还边皱了下眉头,看上去更加的虚弱了。
而且狐晓夭这个出现不仅仅是巧,这穿着的,也很奇怪,居然是这边小兵的衣服,难道是……她扒了这边小兵的衣服,然后自己混了进来!
狐晓夭也跟着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倒不是因为其他的,就因为东门贺肩头上的血迹漫出来的更多了,看上去红殷殷的一片,十分的吓人。
东门贺像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伤口一样的,只是一双眼很坚定的盯着狐晓夭,让她有点云里雾里的没搞清楚状况,愣了半天,她还是没回答东门贺的问题,反而又问了东门贺一句。
“你这伤口怎么办?这又是怎么弄的,被人砍伤了!现在的重点是包扎把,我来这儿到底是要干什么不重要吧……”狐晓夭眼睛直盯盯的看着东门贺肩头上的伤,实际上,她也真的是挺担心的。
那血看的渗人,而狐晓夭从来不怕血,却很怕看见自己熟识的人身上出了什么血痕,也许是因为之前受到自己家族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以至于现在脑子里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的会泛出鸡皮疙瘩,她的心情就会低落的特别快,别问为什么,那场面太壮烈,即使只是回想,她都恨不得再将当时放火的人再抽皮扒骨一次!!
“也是……你会包扎伤口把……”东门贺见狐晓夭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的肩上,随即想到,狐晓夭还是一个姑娘家的,就算这胆子再大,看到这伤口和血什么的,也是不适宜的,于是也坦然的将先把自己伤口处理掉放在了目前的第一位。
而东门贺这么问的一句话,却成功的难倒了狐晓夭,她愣了半天,还连着咳嗽了好一会儿,真是……这什么跟什么,谁见得她一定会啊!
不过,这东门贺受伤了,他自己肯定是收拾不来这伤口的,怎么说,这伤势初步估计上去,还是挺严重的,没办法,到时候包的丑一点就丑一点好了,这再继续放任不管,她怎么看都觉得很 的慌!
反正总好过承认自己其实也不会包扎伤口这有的没的,狐晓夭想了想之前见过的,帮人包扎伤口的模样,于是打算很好奇的将自己的白袍子撕下来一角,然后就给东门贺包去。
将手扯在了自己的白袍子上,狐晓夭用力拽了好多下,愣是没给拽下来,她瞪着那块不怎么配合的白袍,继续使命的用力撕着,可惜,作用力明显不大,撕了好久,她还是没给撕下来。
狐晓夭一张脸此刻肯定要比外边的臭水沟还要臭,而东门贺用眼往这边瞥了两眼,瞬间就对狐晓夭的智商狠狠地捉急了一把。
这什么智商呢!不会就不会,这丫头还死活要逞强,跟他说一声不就好了!这倔强的丫头……在心里狠狠地说道,于是他打算好心的去帮那个看上去死鸭子嘴硬的小丫头。
然而,事情总是没有不凑巧的,正当东门贺的手都递过去了,狐晓夭自己忽然哗啦一声撕碎了那件长袍,不仅如此,也许是因为最后一下,狐晓夭浓重考虑到力度的问题,所以,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
然后,狐晓夭总算是知道 这一个字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了,就是这么写出来的,她手拿着那片白色的袖角,有点泪流满面的冲动……这么一大块,她现在非常想要把自己埋起来,埋得深深的,然后让东门贺再也不要看见他了……
嘤嘤嘤,这也太不凑巧了把,怎么可以这样,哗啦一下把这么一大块都撕下来了!
狐晓夭一边额头上的青筋跳啊跳啊,就跟那什么,那音符一样的,一边面色还算将就的把那撕下来的布料裹在了东门贺的手上,看上去还是一脸的“您老就将就将就把……”的表情,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