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色已晚,行色匆匆带来的那一点人间的热闹匆忙,因呼啸而过的风萧瑟变得凄凉,万物早一片衰落景象,春生夏催绿的,年年这时又等来枯萎死亡。
已有茫雪飘飘的晚秋不比夏日闲适,可在傍晚出门散心,人们宁愿窝在被窝里也不出门享受寒风洗礼。街市萧条,除了餐饮行业,做小生意的商贩见没客人早早收了摊,路上的人大多都是脚步匆匆归家,或是好友几位同行。
首都规模最大名气最响的酒店,热闹依旧。
张宣仪扮演的爆炸头与清东明子被一个黑衣人叫走了。
独自在豪华得有些夸张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遂便抱着黑皮耗子来到可以看见酒店大厅的二楼,站在走廊望着下方。
灯火璀璨如白日的大厅富丽堂皇,浑身上下无一不昭示着“富”的人在跟随者簇拥下浩浩荡荡来去,前一批人还没能给这地方留点什么深刻记忆,后脚,另一批人又登场。
鼻子嗅见空气中忽有的异样,耗子焦急叽叽了两声在遂怀中拱,最后,它以头深埋遂怀中,屁股朝外对着人的方式“见客”。
耳里有重物锤击地面闷声传来,遂不以为然反失笑,手轻轻抚着耗子油亮的皮毛,笑话它:你怎么这么怂。
凶是真的凶,怂也是真的怂,耗子忽从遂怀中蹿出,沿着墙角快速奔跑,眨眼间边消失。前后脚的功夫,卢百年从走廊另一头走来,他这回低调了些,身后没有簇拥一大群人,只一个带着墨镜红发女人跟着身后充当保镖角色。
手拐质量沉重,像开矿的铁锤落地闷响,一连串由远渐近,直到停在遂身边。
“小姐身体好些没有?”
卢百年对跟着身后的女人摆了摆手,女人迟疑看了一眼遂,恭敬低头应是后便退下。
没那个兴趣关注卢百年怎样怎样,遂侧头望着女人离去的身影,慢慢皱了眉,直至女人身影消失转角,才收回视线,忧心忡忡望着下方大厅。
“好些了,不劳卢先生挂心。”
其实,原本之前来请人的黑衣人说是他家老大有事请,遂也在其中,可那傻呵呵的黑衣人看了一眼屋内,没见着什么黑脑袋看起来很不好惹的黑衣女人,便问清东明子俩人是否还有一位同伴?
这能老实回答么?
本就不想遂和这些奇怪的人接触,加之大剌剌就躺床上的遂冷冷瞟了一眼黑衣人说了“不去”,清东明子与张宣仪便摇头,表示没这个人。
趁机会,鬼机灵的清东明子开始补刀:嘿,兄弟你不知道,我这姐妹儿年纪大了,被她爹叫回去结婚了。
令人发毛的是,清东明子话刚落,黑衣人便看见他被一个平白无故自己个飞起来的枕头打了……后来,实在找不到遂,黑衣人作罢,只带走了清东明子张宣仪二人。
这事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可往往令人深思的都在这种一场场平淡中。
黑衣人带着清东明子与张宣仪的理由是卢百年有请。那,卢百年现在出现在遂身边有是什么意思?
遂紧紧抱着伞,利落往边上退了好几步,与卢百年保持一定的距离,方便事出突然随时开跑。
事实是,与卢百年无言对视一分钟后,小黑皮丢下遂跑了,再又是两秒过后,遂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