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攻略 3
听到窦灵把自己的身板拍得咚咚响，有些头大的王蕙仙嗤之以鼻：“我这院子里，就是粗使婆子也比你多几分女人味，靠你给院子挣钱，老娘还是趁早关门的好。”
窦灵装作不懂：“我既然吃王掌柜的饭，王掌柜要我赚钱也是无可厚非。”
窦灵这么乖乖听话的样子，反让鸨母王蕙仙有些不适应，那双还没有上妆的倒三角眼，立刻像探照灯一样，直射得窦灵多了几分不自在。
想到自己还得在王蕙仙手下讨饭吃，还是莫要拿乔作势，窦灵痛痛快快施了一礼，规规矩矩地道：“王掌柜也是有大见识的人。我借一句俗话说与王掌柜，城头变幻大王旗。焉知，今天高居庙堂的人，明日不和我相同?还是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王蕙仙听到这话，神色莫名，心中很是踌躇。这丫头虽然长的样子是有点儿磕碜，人却是有几分眼色，依着她自己的意思，还是放一放，再观察观察也是可以的，可转念想到刚才收到的口讯，一时有些难以决策。
犹豫不决时，一个好听的声音传了进来，吐字清晰，声线如溪水般倾泻而下，在两人有些尴尬的气氛中，听的人耳朵也不禁发痒。
“王妈妈为难，就罚她去扫恭房吧。”这道清冷的声音的主人，清风先生已经进来了。
“窦灵今日上午和我一起诵经，给我新的的灵感，我想，过不了几天，就可以谱出一首曲风不同的新曲，以后每天还让她为我诵经，早日谱出新曲。”清风又不疾不徐地说了一句话。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王蕙仙被这番说辞说得意动，立即同意了，指着窦灵说：“打扫恭房可养不活你，清风先生如果因你可以谱出新曲，我就由得你打扫，否则……”
窦灵心知王蕙仙也是找借口，想观察观察再说，不敢讨价怀还价，立即低头诺了。
看着窦灵跟在清风身后离开，王蕙仙屋里出来一个身披淡青色的翠水薄烟纱，瓜子脸，削肩水蛇腰的大美女，明明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偏偏透着慵懒，不顾及形象地哈欠，她随便倒在王蕙仙旁边，指着离去的两人背影道：“蒹葭倚玉树，妈妈，对清风先生当真放心。”
王蕙仙斜睥来人，不赖烦道：“你过来干什么？”
那美女染满蔻丹的青葱玉指，一下一下扣在裙摆上，倒像跳舞的小人，舞出新的弧线：“听说新来的妹妹，与众不同，我过来瞧瞧新奇。”
王蕙仙瞪她一眼，这家满春院是官办青楼，每一个挂牌的都是曾经的官家小姐、夫人，容貌再出色、琴棋书画抑或歌舞再受人赞的卖身婢女，那也不是能挂牌的，眼前这个可是如今满春院的头牌，几分面子还是要给的，可语气中的怒气还是难掩：“进我院子里的官家小姐、夫人，哪一个不是皮贵肉娇，楚楚动人状。我满春院第了一次来个比家丁还男人的小姐，这模样，就是花钱买小倌，怕是也没有人接单吧。还想快些给她挂牌……”
又是一声冷哼。
那女妓比花娇的玉嫩靥艳，含春水的眼眸清波流盼，朱丹红唇轻启：“妈妈，虽说王大人现在庇护院子，外面可……，他会因为你姓王，就护着你吗？你可要想好。”
王蕙仙只是连连冷哼，并不应声。
再说清风两人回到屋里，清风淡淡说：“你现在被人盯着，先去打扫恭房，一则可以掩味道；二则，暗中观察你的人不少，你这日子若是过得舒服了，麻烦会不少。”
窦灵点点头：“谢谢你照顾。你知道这次的目标吗？”
清风一愣：“我又失去师尊的联系了。之前得到的指示，多配合你的行动。”
窦灵没想象到会这样，但想到刚才清风搪塞王蕙仙的说辞，追问了作曲一事。
原来这风月之地，自然要风雅。客人一来，不能说一选姑娘就付银子，然后进屋那啥啥啥了；为了能让客人认为自己的银子付出是值得的，那么前面的才艺展现就一定要有特色。这里面的女子可谓才情满满，清风的曲子一弹，确实让人觉得可以引起灵魂深处的共鸣。
可是，来的这些男人，不论是皇亲还是名士，是权贵还是富商，欣赏一会歌舞，哄哄小美人还是愿意的，最后目的可不是灵魂共鸣，只需要肉体可以深入交流，达到满意的深度。
可是这些幽幽怨怨的曲调，让这些掏钱的大爷不满意。
清风说：“你能来点特别的吗？”
窦灵一脸坏笑：“有一首很适合的曲子，而且有前人试过水，非常适合烟花之地演唱，就怕，这里的女妓内心深处，还不肯承认自己如今……”
窦灵把调子哼了一边给清风听，果然，睿智如清风，静默一会居然就哼了出来，慢慢用古琴弹了几个调子，果断停下来用了二胡来拉，熟悉的曲调被演绎得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力，引得窦灵不由得把记忆中的歌词唱了出来：“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
门外就一听一声耳朵都酥软的娇笑：“这就是为我准备的吗？”就看从门外进来的女子，穿一身散花水雾青山百褶裙，头上发髻斜插一根金簪，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任谁都得夸一句：“好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儿”，虽然美女是笑盈盈地问着，可那眼底确实一股明显的疏离感。
清风点头：“芊芊姑娘喜欢，就定下这首。”
那姑娘冷笑：“我喜欢就可以吗？”
窦灵听不惯她的阴阳怪气，直接反问：“姑娘是想怎么样啊？”
芊芊或许也觉察到自己有些失态，不该于眼前人撒气，可心里有股说不清楚的妒忌感，干脆并不遮掩，全抖出来：“我等没有窦姑娘的运气，进了这院子，想死不容易，想活，更不容易。”说吧一转身，甩甩衣袖在屋子角落里的茶几前，自顾自坐下，斟了一杯茶，并不喝，握在手里不做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