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声音嘻嘻地笑,“没想到康总这么怕老婆啊?诶,你老婆自从和你结婚之后,鲜少在公众面前出现,让我见见她呗。”
康新烨压低了声音,“你见她做什么?!”
那人还是笑着,“我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世美人,让康总这么小心的,上次你也就是在我这儿睡了一个中午,就怕成那个样子……”
“闭嘴!”康新烨怒喝一声,见陈璧探头看过去,忙压低了声音,“那蓝,再敢提起这件事,我就雪藏你,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那蓝躺在宽大的床上,把玩着康新烨送的钻石项链,巧笑着道:“别生气嘛,我就是开个玩笑,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康总。”
康新烨愤愤然挂了电话,待平息了面上的怒气,才朝着陈璧走去。
他在身边坐下,“怎么了?刚才为什么发火?”
康新烨半是愧疚,半是担心地握住陈璧的手,“没事,公司的人犯了错,我骂他们而已。”
陈璧看他面色发白,不像生气的模样,康新烨迎上她雪照般的目光,心中的空洞一点点扩大,仿佛自己做的错事被她洞悉,“我,陈璧,如果我犯了错,你会原谅我吗?”
陈璧微微一笑,“那要看你犯什么错咯,小错我当然不会和你计较,原则性的错误,”她歪了歪头,“我想你是不会犯的。”
她那样相信自己,康新烨几乎惭愧得无地自容,他伸手抱紧了陈璧,“无论如何,你不能生我的气,以前我确实……但我以后都不会的。”
陈璧在他身上嗅到了害怕的味道,虽然她不知道什么让他这么害怕,可她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细语地道:“好了,回家吧。”
她冷酷地对待一个人时,视人如尘埃,但她用爱意对待一个人时,她却愿意用全部的温软和信任。如同一只刺猬,却不想当背叛来袭时,就如一把刀刺入刺猬柔软的腹部。
转眼便是冬天,康新烨公司的年会召开在即,陈璧最近五个月忙于学校里的事务,一直忘记去做癌细胞检查。圣诞节时,康新烨从法国定制的礼服送到了家里,“这套是你的,你一直不愿意去年会,今年陪我去一次吧?”
陈璧看了看亮橙色对的礼服,再看看康新烨期待的目光,停下准备考卷的手,点了点头,“好吧,但说好了,你那些股东让我喝酒,我就不能答应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又觉得胃疼。”
康新烨当然一万个答应,当夜,夫妻二人结婚两年来,首次一齐亮相在年会的晚宴上。陈璧一身亮橙色礼服,腰部缀着细钻,她还是纤细,腰肢盈盈一握,长发做卷,鬓角别着一支简单的发卡。
康新烨挽着她下了车,陈璧裹着大衣,呵气道:“好冷啊。”
康新烨看她那副傻气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将人团团地抱在怀里,用大衣裹紧了,一道进了大楼。
此次的年会在六楼的宴会厅,公司的职员和艺人都有参加,从寒冷的室外走进去,满眼皆是衣着华贵的帅男靓女,室内的薄衫短裙让陈璧恍惚,简直分不清是在春日还是寒冬。康新烨才走进去,几个副总纷纷上前问好,连带着也问了陈璧。
陈璧不惯于和人接触太多,同几个副总敷衍地说了几句,就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公司里的人很少见到这位清瘦而寡言的老板娘,对她了解也很少,只知道她是名牌大学的讲师,智商赛高,看到她冷冷的模样,也不敢上前。只有一个人,大胆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是那蓝。
她身着一袭幽蓝抹胸礼服,长长的鱼尾裙包裹着她丰纤合度的身躯,长发漂染了一缕浅蓝,魅惑动人。
“陈老师……也不对,该叫你,康夫人。”
室外华灯璀璨,陈璧收回目光,安然看向她,“你找我,什么事?”
那蓝转着高脚酒杯,却不喝下,“康夫人和康总结婚一年多,这还是我第一次和您见面,当然要过来打招呼。”
陈璧皱眉,她一直不喜欢这样无意义又转来转去、意味不明的对话,便别开了脸,不再理会那蓝。
这本是陈璧待人的一贯态度,那蓝却觉得被忽视、甚至被轻蔑了,她嘴角一僵,“康总在您之前可没说要定下来,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听她提起康新烨,陈璧才有了和她对话的念头,“康新烨是否真心喜欢我,不需要你来评定。”
这时,和股东说完话的康新烨才看到这一边,那蓝不知和陈璧说什么,陈璧面色冷冷的,又变成了康新烨最害怕的那副模样。
那副目空一切,把任何事物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他心里一紧,疾步走到陈璧身边,握住她瘦削的肩膀,满目警惕地看向那蓝,“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急于维护自己在陈璧面前的形象,却在无意中暴露了马脚,陈璧不是笨蛋,她抬眸看向康新烨,见他下颚绷得紧紧的,便道:“没什么,她来问好,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那蓝见到康新烨脸色更难看了,心中又酸又疼,抱臂上前:“是呢,我只是来问好,康总紧张什么?”
康新烨满含警告的眸子瞪了那蓝一眼,而后笑道:“没什么,陈璧,几个股东想认识认识你,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