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布谷。”窗外一阵布谷鸟叫声,还在赏画的楚玉忙回过神,这是来之前和外面放哨侍卫商量好的暗号,只要听见布谷鸟的叫声就说明有人往这里来了。
楚玉顺手将画叠起来踹的自己怀里,又将地上的箱子迅速收起来,放回柜子里,三两下爬上房顶。
:“少爷,可找到扳指。”
:“没有,日后派人再来打探,走。”
:“是。”
两个人悄悄退出庄子,楚玉回到楚府,叫来下人,打了水,看着下人将衣服放在旁边,退了下去,才准备脱衣服沐浴,脱去外衣,一张画稿掉了出来,楚玉将画稿捡起来,走到桌边,讲画稿平铺到桌子上,仔仔细细的又将画作看了一半。
:“观言,进来。”
:“是,少爷。”这观言是楚玉身边的小厮也是贴身侍卫,楚玉刚到边关时,就迎来一场战事,虽然不大,但也有几个村庄被毁了,楚玉和父亲哥哥二人到被毁的村庄安置百姓,那是楚玉人生中第一次见过战争后的村落,遍地的尸体,房子,牲畜都被毁了,士兵们在打扫村庄时,无意中在一个地洞里发现了五名孩子,最大的那个便是观言,后来楚玉得知,观言看见了蛮人来屠村,就带着几个一起上山砍柴的孩子,躲进地洞里,本想多叫上几个孩子,可是根本来不及,这个地洞是平日里孩子们为了玩捉迷藏挖的,洞口并不大,只能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钻进去,若是可以,他们也希望带着自己的父母进来,可是都不行。
刚被救出来的观言,十分懊悔自责,恨自己贪生怕死舍去了父母,后来是楚威远和观言聊了一个时辰后,观言才渐渐的恢复往日的神态,从那以后,观言就跟在楚玉身边,因为是武将世家,楚玉从小身边就很少跟着小厮,到了边关,更是没有带小厮,而观言又是几个孩子里学武功最有天分的,平日里沉着冷静话不多,于是楚威远就让观言就做了楚玉的小厮与侍卫。
:“你去将这幅画裱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少爷。”
半个月后,杜氏将卢嘉文和卢嘉琪再从送到庄子里,虽然,离开这里只有半个多月,但再次来到这个地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次来她还在想着的是,过一天是一天的日子,享受一天是一天,可是,这次,她却要好好的面对这一世,好好的生活,珍惜身边的一切,亲情,友情,生活,以及未来,既然上天给了自己这次机会,无论用意是什么,自己都会好好的活着。
:“哥哥,待会咱们是不是要去董大家那里一趟。”
:“是啊,前些日子一直不去,走之前也没有去打声招呼,如今回来要上课,今日总是要去拜会一下师傅的,不然咱们这两个徒弟太失礼了。”
:“哦哦,那哥哥等等我,我回屋拿几幅画稿,顺便让师傅帮我指点指点。”
:“哦,你不说,我也忘了,我也有几幅画稿要师傅指点呢。”
话罢二人匆匆赶回各自的房间,一进门,卢嘉琪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将柜子右下角的木箱轻轻往外拉了一点,卢嘉琪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红绳,红绳底端坠着一把小钥匙,卢嘉琪将箱子打开。
:“荔枝,荔枝。”
:“小姐。”
:“荔枝,这个箱子是不是有人碰过。”
:“小姐,没有啊,小姐特地交代过,这个箱子不让别人碰,奴婢也跟能进这个屋子的几个下人说过。”
:“那,那我这里面少了一幅画稿,我记得明明放在这里的。”
:“小姐,要不然你再好好找找,不然小姐告诉奴婢是什么样的画稿,奴婢帮你找。”
闻言卢嘉琪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锁,手中的锁并未有人撬动的痕迹,说明没人动过,更何况只是一幅画,不值钱,谁会拿,难道自己真的记错了,可她明明记得自己那副上一世的自画像放在这个箱子里,当时她画完,本想烧了的,可是,画完后,她觉得头有些痛就把画锁在箱子里,难道当时自己病的记错了,想着卢嘉琪又赶忙跑到榻上,也顾不得脱了叫上的鞋,在榻上一通翻找,依然无果,又跑到榻后边,爬到地上,看了看桌子下面和榻下都没有。
:“小姐,小姐,您告诉奴婢,奴婢帮你找吧。”一边的荔枝看着自家小姐爬上爬下的寻找,想来这幅画也是十分重要的,可是小姐这样来回折腾,自己也怕小姐不小心磕了碰了的,若让夫人知道,恐怕又该心疼了。
:“没事,我自己找。”说完,卢嘉琪从地上站起来,打量了这个房间一遍,又跑到梳妆台前,打开妆奁,又是一通翻找,还是没有。
不可能,自己明明作了那副画,而且自己临走的时候就放在这个屋里,为什么画作会不翼而飞,若是被人看见这幅画,那么自己一定会有大麻烦。
那上面的女子虽是自己,可是衣服,却不是这个时代的衣服,那副画上,自己穿着是一条波西米亚长裙,印花蓝色系的小碎花,层层叠叠的裙摆,A字肩设计,外罩一件粉蓝色短款长袖外搭,那是12岁那年,自己第一幅作品卖出,虽然卖了不是很多钱,但是还是很高兴,还专门让外婆带自己去商场,用赚来的钱,给自己买了这身衣服,还给外婆买了一身衣服,在自己的强硬要求下,还给外婆买了一对金耳环,那是上一世自己最开心的一天,那个时候自己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无用,而就那一天,自己也看见了外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虽然那身衣服不是很暴露,但是,领部设计相对来说却十分大胆,虽然画的是12岁的自己,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性别特征,但是如果被人拿去,哎,后果不堪设想啊,被家里下人捡到还好说,若是落在外人人手里,自己怎么解释,难道自己要解释自己穿越了,那自己估计会被当做怪物烧死。
:“荔枝姐姐,你帮我个忙。”
:“呃,小姐有事吩咐奴婢就是了。”
:“你帮我悄悄打听一下,咱们走后都谁进过我的房间,记住,不要大肆声张。”
:“是,小姐。”
:“还有,我丢了幅画稿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就连我母亲也不要告诉。”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没事了,荔枝姐姐先下去吧。”
待荔枝退了出去之后,卢嘉琪将整件屋子里的角落又找了一遍,难道那副画是自己做梦作的,那日自己挨罚后,回来就混混沌沌的,醒来后自己已经被母亲带回府内,想着,卢嘉琪又忙去翻找作画工具,那日自己要做的是油画,所以自己专门做了一个油画笔,打开画具箱,翻出那根笔,卢嘉琪瞪大了眼睛拿起那支笔,这么说自己一定是作过那副画,那那副画被自己收到哪里了,平日里卢嘉琪作画都是在书房作画,可每次她要画的画是不便给别人看的时候,都躲在房子里作画,所以那日自己躲在屋内作画,画完后,自己应该是放在箱子里啊,此刻,卢嘉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琪儿,琪儿,你收拾好了吗,咱们该出发了。”卢嘉文回屋将画稿收拾好后,和杜氏打了招呼,在外面等了一阵子,见妹妹还没出来,便来到妹妹这里,过来的时候看见妹妹的丫鬟出来,估计妹妹马上就能出来,谁知等了许久妹妹还没出来,这自己才进来看看,一进来就看见妹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手中的笔,不等卢嘉琪回答,卢嘉文也凑上去,好奇的看着妹妹手中的笔。
这个笔并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被妹妹修改过,妹妹第一次作画时候也是将笔改成这个样子,所以卢嘉文觉得没什么好值得特别关注的啊,为何自己的妹妹这么关注。
:“妹妹,在看什么。”
早在卢嘉文进来的喊自己的时候,卢嘉琪就想把手中的笔放下,可是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家哥哥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了。
:“啊,没什么。”说完卢嘉琪忙把手中的笔放在进画具箱里。:“没什么,呵呵,哥哥咱们赶紧走吧。”说完,卢嘉琪上前便拉着卢嘉文往外走。
:“妹妹,你好像还没有拿画稿。”
:“呀,忘了,你等等我,哥哥。”说完,卢嘉琪又冲到衣柜前,将箱子拉出来,卢嘉文看到蹲在衣柜前的妹妹,费力的拉个箱子,便上前帮忙,二人将箱子来出来,卢嘉琪从脖子上取下钥匙,将箱子打开,卢嘉文就见大半箱的画稿,非常惊讶。
:“妹妹已经作了这么多画。”
:“是啊,哥哥想必也作了不少吧,每次在书房的时候看见哥哥也在作画呢。”
:“其实,我看着作的多,可很多都觉得不如意,便没有收起来。”
:“啊,这样啊,可是哥哥,妹妹觉得,你在画每幅画的心境都不同,即便是内容一样,可那一瞬的心境却是不同的,保存好每幅画作,当我们再翻回来看的时候,才能不断总结经验。”
:“妹妹说的是,哥哥以后便会将画作都收起来,只是现在,咱们现在是不是该走了。”
:“嗯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