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照顾,卢嘉琪已经退烧了,可是依然还在昏迷当中,一直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睡着,如今庄子上的条件有限,杜氏无法,只能先带着两个孩子和王妈妈,几个贴身丫鬟一起回府,安排德川和剩下的人,则慢慢在庄子上收拾东西,随后回去。
:“阿娘,妹妹何时能醒。”
:“阿娘也不知道,等回府了,阿娘已经叫了你父亲拿着名帖去宫里请太医,再给你妹妹看看。”闻言卢家文将躺在旁边的妹妹手轻轻拉了起来。
:“阿娘,妹妹会好起来的,对吗。”
:“傻瓜,你妹妹只是受了些风寒,庄子上条件差,等请太医看过后,自然会好起来的。”说完,杜氏又拿起手边的药,给卢嘉琪的左手轻轻的涂抹着。
:“你阿爹最近朝堂繁忙,你们大姐姐又出了事,对你们的事情罚的有些重了,可是他还是爱你们的,文儿可怨过父亲罚的太重。”
:“儿子没有,儿子只是觉得爹爹罚妹妹有些重,妹妹还小。”
杜氏看着因为挨罚而只能趴着的儿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便挪了过去,给卢嘉文掖了掖被子:“你又有多大,你只比妹妹大半个时辰,文儿,你心疼妹妹是好,关心妹妹,可是文儿你要知道,妹妹也会心疼你,关心你,所以不要把让做份爱变成了彼此的负担,你和妹妹都是好孩子。”
:“儿子明白了。”
:“不是明白,是要做到,文儿,阿娘希望你和妹妹过的每一天都是开心的。”
:“嗯,谢谢阿娘。”
而旁边的卢嘉琪对这些一无所知。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卢府,卢郁松早早接到了消息,便让人拿着名帖去宫里请太医,在这个朝代,四品以下的官阶是不能请太医的,还好卢郁松品阶刚刚到四品,再加上卢方直是两朝阁老,所以太医来的比较快,杜氏一行人刚到府门口,卢郁松就忙迎出来,看见车上的昏迷卢嘉琪,心里涌上一阵的内疚,那两天家里事多,朝堂政局有些动荡,两个小家伙又惹出那样得了乱子,自己当时也是气到了,可是这个小女儿也该罚,弄得整个庄子人仰马翻的,家里人也跟着着急,卢郁松亲自上车将卢嘉琪抱到正房,而一早请来太医已经在府内等着,来的是擅长儿科的张太医,张太医为卢嘉琪把了脉,微微皱着眉。
旁边的杜氏看着张太医的神情,心里隐隐有些忐忑,其实按庄子上的郎中说的,琪儿今天早上就该醒了,可是眼见就要中午了,琪儿还没醒,躺在榻上的卢嘉琪小脸苍白,嘴唇更是毫无一点颜色,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她都以为自己的琪儿,不能想,这样想太不不吉利。
:“张太医,小女到底如何。”旁边的卢郁松等的有些焦急,实在是太医已经诊了有一会了。
:“贵府小姐虽风寒已退,但先天有些不足,故而心脉未长成,又因受了惊吓,忧思,故而未醒,待老夫开几幅药,再施针,小姐就会醒了,但是这一年要让令嫒保持心情舒畅,不可大起大落,慢慢的也就能养好了。”
:“好,有劳张太医了。”旁边的杜氏看着小女苍白的脸,默默的落下了泪,卢郁松看见爱妻这样,也不顾有外人,将妻子轻轻揽入怀中。
:“别怕,琪儿会好起来的,平日里我们让孩子好好养着,学堂琪儿不想去就不去了,以后琪儿想怎么玩就咱们就让她怎么玩,好不好。”
:“夫君,你这次下手太狠了,文儿琪儿还那么小,你怎么舍得。”
:“我也是怕把两个孩子宠坏了,才......你不知道,庄子上人给我报两个孩子丢了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朝堂上得罪了谁,要拿两个孩子作伐子,可是得知只是两个孩子调皮,我是又气又怒,又想到雨儿那个不成器的干出来的事,这才惩戒了一番,也是怕他们也走上歪路。”
:“说来说去夫君还是迁怒了文儿琪儿,夫君明明知道文儿琪儿平日只是调皮,品行却是最好的,为何还要处罚如此严厉,他们两个还那么小,夫君怎么就忍心下的了手,尤其是琪儿,琪儿的手肿的那么高,我看着都心疼。”
:“是,为夫也有错,娘子就原谅我一次,我当时又急又气,对琪儿下手确实是重了一些。”
闻言杜氏惊讶的看着卢郁松,成亲以来,卢郁松只对杜氏道歉过一次,就是倩茹姨娘的事情,在这个朝代,父亲无论如何管教子女,都不为过,如今却因为这件事情道歉,可见卢郁松也是十分宠爱这两个孩子的。
:“好了,别哭了,看看张太医是否施完针了。”
杜氏忙擦擦眼泪,和卢郁松走到榻边,此时,张太医也为卢嘉琪施完了针。
:“好了,半个时辰后令嫒便可醒来,老夫一会开一副药方,小姐服用两剂就好,平日还需静养,让小姐保持心情舒畅即可。”
:“好,谢过张太医,张太医这边请。”
卢郁松将张太医请到外间,开了药方,叫刚刚赶回府的德川,和张太医带着的小厮拿着药方去抓药,而自己亲自将张太医送出府。而杜氏则是坐到榻边,轻柔的抚摸着卢嘉琪的头。
:“阿娘。”不到一刻卢嘉琪就醒了过来,看着身边的阿娘,又看了看房内的设施,知道自己回府了,真好,自己还在这个温暖的家,冲着杜氏甜甜的笑着,伸出手想抱抱娘亲,可是刚伸出双手,又看到自己肿胀的左手,自己只是挨了十板子,手就肿成了这样,还生了病,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有没有生病,屁股会不会肿的更厉害。忙要坐起来。
:“琪儿不可起来,你这刚刚醒,身子还没有转好,怎可这么鲁莽,告诉阿娘,琪儿想做什么,阿娘吩咐下人做便是。”
闻言,卢嘉琪,忙焦急的摇摇头:“阿娘,不是的,哥哥比我罚的更重,哥哥可有生病,可有上药,可有......”
:“好了好了,快躺好,你哥哥身子骨可比你好,你哥哥的伤已经让人上过药,五日后便可下地,反倒是你,你受了风寒,又忧思惊吓,昏迷了一天一夜,可吓死阿爹阿娘了,你阿爹为了你,还专门进宫请了太医。”
:“是女儿胡闹,惹阿爹阿娘担心了,女儿错了。”说着卢嘉琪无声落了泪。
杜氏看见小女儿如此,忙拿出帕子为卢嘉琪擦拭眼泪:“好了,不许哭了,阿娘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自责的,阿娘是要告诉你,无论你做错了什么,你都是阿爹阿娘的孩子,阿爹阿娘会惩罚你,会教育你,可那都是爱你,琪儿知道吗。”
:“女儿,女儿知道了。”卢嘉琪微微哽咽的答着,:“女儿想去看看哥哥,想给哥哥道个歉,都是女儿拉着哥哥出去玩的。”
:“好,不过不是现在,要等你好了的,而且琪儿,你哥哥并未怪过你,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一个错误就会记恨你,所以琪儿也不要多想,眼下,你哥哥最担心的是你的身体,如今你其他几个哥哥还不知道你生病了,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也会担心你,所以我们琪儿乖乖的养病,别让爱你的人为你担心。”
:“是,女儿记下了。”
:“好,那琪儿就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等你好了,再去看你几个哥哥。阿娘在这里陪着你。”
:“阿娘,有你和阿爹,几个哥哥,真好,我好幸福。”说完卢嘉琪甜甜的笑着闭上眼睛又睡下了。
杜氏看着开心睡着的女儿,也欣慰的笑了,卢郁松送完太医后又回到了正房,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内妻子与女儿的对话,听了女儿的话,也是欣慰的笑了。他和杜氏生的这几个孩子虽然性格不同,但心性都是善良的,卢郁松不怕几个孩子有心计,这种大家族,若没有心计,必然难以生存下去,可是品性必须是好的,若心思坏了,早晚有一日会没有好结果。想着,转身又去西跨院,卢茗雨,自己还需要再去审一审,这几天也从下人和门房处,盘查出些东西来,贿赂门房的人,将上门为她提亲的人,拒之门外,还敢说赏荷宴那天发生的事情不是她设计的,这个女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而李倩茹又是个有心计的,这么多年看着安分,二人就像隐藏在草丛里的毒蛇,伺机而动,随时都会咬上你一口,为了利益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咬上了可不撒口,留着准是祸害,若自己这个女儿还是不肯说实话,就待李倩茹伤势养好了,送去的就不是老家,而是去庙里长伴青灯古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