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灵兽的体质也不可能无限度的炼化灵气,当灵气的吸收达到躯体的临界点时,原本沉睡的兽源便会在此刻,苏醒!
兽源的苏醒,此灵兽的身体,便似无底洞般源源不断的将灵气尽数吸纳储于兽源内。
再由兽源自行炼化吸收,以此壮大兽源的空间,而在空间壮大的同时,躯体也会随之增长。
灵兽的晋升需耗费大量的灵气,若灵气全都被晋升时的灵兽吸收殆尽。
那么这片域,就会被岑寂荒凉永远的吞噬包围,在这片域上的生灵,也会尽数泯灭。
天知此必怒,罚临苍生呼,这也便是天罚的缘由。
若灵兽不能承受天风的轰袭,它的所有便会于此绞灭,但兽源会在灵兽晋升死亡的刹那,脱离而出。
展现于众人眼中的,是流光溢彩的可为此流血冲突的诱惑。
兽源是炼化后最为精纯磅礴的灵气,可直接吸收,同时也没有兽化的顾虑。
而吸收兽源,如果是兽蛮境中层晋升到上层的灵气,足以使超凡境四层到十层的仙士,经脉连开十条!
余下的灵气便会在丹田内沉积,无害反而还会在虚弱时,激发出来
上官秋内心震撼的同时,他的脸色却波澜不惊,这连番的好处从他脑中炸开。
让得他对于这似幻似实的好处竟产生了一丝怀疑。
的确,这些好处足以让自己的修为有恐怖的提升,也不禁让他怀疑此人话语的真实性。
似乎是看出了上官秋思索中的点点怀疑,雪暮嘴角浅笑,缓缓道:
“师弟如若怀疑,可于明日酉时此地相见,师兄自可带路。”
雪暮这番回答,让得上官秋的疑虑有一丝的消除,随后他身形一跃,树梢此现。
回眸遥望地上俊朗的生出一丝刻薄之意的雪暮,他投已纯真的略显诡异的微笑道:
“这足矣令人疯狂的好处,你就不怕弄到手后,我独吞了?”
“师弟大可放心,分配是均等的,独吞的想法只是师弟个人的见解而已。”
雪暮报以爽朗的笑,算是回敬了他的“纯真”,可心里却冷哼一声,逐渐阴沉。
上官秋也不想继续于此浪费时间,身形一闪便在这浓浓暮色的遮掩中渐远渐无。
“独吞,可笑至极!到时候你就在地府中去领你应得的好处吧。”
雪暮甩出这句骤寒的话,旋即身形一闪也在夜幕的笼罩中没了踪影。
然而此时一抹身影,躲在雪暮离去之前所待的空地,嘴角绽开略显纯真的微笑,只是那抹微笑,蕴含的森冷至极。
曙光历经一夜的沉淀,又再次怀着满腔热情将阳光尽情撒向静寂的地,随后生机万千。
上官秋与往常一般,神色并没有多余的变化,然而他却早已在暗中展开对雪暮的身份查探。
“剑鸣峰的试炼弟子么,各怀心机,各有目的,这片域就是如此……
不过我很期待,这第一次的合作,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他继续着日复一日枯燥而辛苦的试炼,然而今日的试炼相对减轻不少,因为酉时,将要经历他平生第一次生死之斗。
“呼……”
上官秋坐于暖岩上,将脱下的显得闷热的上衣穿好,随后转首远眺。
看自己扎马步时留于地里的两处脚印,正在夕阳斜射下泛着微弱沉重的光。
一阵一阵清风拂过脸颊,送来的是秋意浓浓的熨帖,秋娘小声呢喃,怕被世人瞧见,故藏于风。
夕阳在眼界处无限放大,淡黄的光变为橘红,不知是见于生人的羞涩,还是心浮气躁不想就此离去的无声抗拒。
平铺的光染红了天空即将完工的油彩画,然而云彩因此镶上的金边和余晖辉映,诉说内心的振奋。
夜,近了;暮,远了。
天空点缀的繁星,此刻才算是这世间夜晚唯一黯淡的光,燃烧自己残余的生命,驱赶寂空的黑。
它们证明了,太阳从未远去,它近的能听见其轻柔的呼吸,它只是熟睡而已,每人余生的清晨,它从不缺席。
“雪暮,你如此算计于我,那也就别怪我不顾同门情谊了。”
上官秋清冷阴森的话,被秋风抛的远了,消散于无形,然余音缭绕。
他身形一闪,便朝着和雪暮约定的地点走去。
夜幕的笼罩,是为他不为人知的行动,做出近乎完美的掩护。
雪暮早已于此地等待多时,上官秋从树梢跃下,身后的劲风,吹刮着淡淡的冷意。
“阁下既然已来,那么就来检验一下你我各自的实力吧。”
雪暮吐出这句不明心思的话,然而他的左手看似细长无力,却立即将负于其身后的剑拔出。
上官秋终一睹此剑的尊容,剑身湛蓝似海般透明,剑意磅礴似江般汹涌,剑气凌厉似风般凛冽,寒光四射,散发漫漫凶威。
他持着剑,只朝前方一棵参天巨树凌空一斩,然而映射于上官秋眼中的,却是气势浩大的绝伦一击。
这一斩,将虚空作为画板,手持的剑作为画笔,于其上勾勒一道如弦月般完美而凌厉的蓝色匹炼。
这道匹炼传来一阵凄厉的鸟鸣,承载着无尽的暴戾凶残,生生割裂了空气,以雷霆之势朝着树干冲击。
只听闻巨树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枝叶因突如其来的痛苦战栗,随后它沉重的朝着上官秋头顶倒去。
雪暮嘴角微微上扬,弯出了残忍的韵味,作为一个观赏者,看着上官秋如何面对这猝不及防的一击。
“若闪避,虽不能伤你,但也失去了与我合作的资格,这点胆量都未曾具备,谈何之后的谋划。
若硬抗,可测你能力,若你不曾伤到丝毫,就可合作,但也总要吃点苦头,以此作为顶撞我的惩戒。”
雪暮将剑插于鞘内,身形闪于树的枝叶,眼神略显玩味,喃喃说道。
“是为了测验我么?还要因此作为震慑,这位师兄,的确会算计,只是,想算计我,可还稚嫩了点。”
他望着将至头顶的灾祸,眼神望向雪暮,察觉到其上扬的嘴角,嘴角流露一丝不屑。
随后他的双脚有力的抓紧地面,不动如山动若风,巨树之躯狠狠朝上官秋砸去。
上官秋的修长身影就这样被树干的身躯遮掩,像是被四周虎视眈眈的黑吞噬了。
“果然,那小子只会耍嘴皮而已……”
雪暮嘴角一丝轻蔑的笑在夜幕中勾勒的分外清晰,他便再也没有过多关注其身后的树干,正准备去寻找新的合作人选之时。
只听得身后树干传来痛苦的刺耳声,这股断裂的杂声,让的雪暮刚准备离去的身形,微微一僵。
他的耳边,一阵清脆而响亮的身影萦绕回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触人心魄:
“这么快就走了么,师兄还真是心急……”
他的眼眸出现了久违的震惊,随后艰难的扭动着头,目光看向后方黑夜中再度复活的上官秋清秀身影,如见鬼了一般。
“你……”
雪暮脱口而出的话又被生生咽了回去,他逐渐平复了内心的震荡,但仍有余惊不散。
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上官秋后方压住他的树干,竟是直接一分为二,于其上还仍有黑烟袅袅。
他隐约听见了虎的咆哮声,那只虎浑身的刚猛无处发泄,一啸晃山林。
“师弟的手段令人佩服,时辰已至,可即刻去噬血猿的巢穴。”
雪暮收敛了那股轻蔑,将自诩人畜无害的笑容挂于脸上,然而这笑容蕴藏的阴损狡诈却显而易见。
“没想到这小子的确有点能耐,但也仅此而已,他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雪暮内心怨气未消,他望向上官秋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死人一般了。
两人身形交错闪于树梢,逐渐深入这片看似无际的兽林,此时的兽林可谓遮天蔽日。
这股浓烈的黑,就连吹拂的晚风,都是黑色的;兽吼隆隆如战歌。
在此刻吼声从未间断过,似乎灵兽察觉到了,有异族人闯进了领土,他们只得催动灵气护耳。
然而动用了灵气,就必定会让灵兽有所察觉,灵兽也会朝着感应到灵气的地点奔涌而来。
上官秋催动着虎啸拳,将朝着自己噬咬的黑色斑纹蛇,一拳血肉崩裂四溅。
然而弥漫的血腥味却无时无刻刺激着,灵兽本该沉睡的暴戾与疯狂,更多的灵兽纷纷前来悍不畏死的朝着眼前的两人冲击。
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删于树梢,上官秋早已将掩盖气味的花汁涂好。
又披上厚厚一层枯叶大衣,与夜幕之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雪暮也早有准备,他将灵蛮境高层灵兽的毛发藏于身上,让其散发的气味震慑灵兽不敢贸然向前。
“这已经是第三波灵兽的攻击了,雪师兄确定这条道没错?”
上官秋一脸悲愤,朝雪暮投来哀怨的目光,雪暮见此情况也不知所措。
然而他随后又摆出了之前的波澜不惊的姿态,一脸淡然的说道:
“那当然,这条路走了不下十遍,早就刻在脑子里了,只是让你走走路就这么抱怨,那之后的计划可就……”
雪暮略显失望的叹口气,然而这般做作的姿态让得上官秋恨不得将他捆绑丢在这片林子里享受灵兽撕咬的凌迟。
“竟然学我的阴险,太气人了,这家伙该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
上官秋内心停顿了一下,还是没有继续做补充了,然而他早就看破了雪暮的故意。
“这条道就是半个钟头前刚走过的,他故意带我绕了一圈,就是想看我吃苦头的狼狈模样。
他料到我不会对此太过计较,故而这般磨掉我的耐性,也增加了我会命丧于此的可能。”
上官秋沉默,然而心机却和思绪像雨幕般弥漫开来,雪暮依旧保持自身的平静,巢穴的距离也在二人心机的碰撞中,拉的更进。
“到了!”
雪暮沉声道,两人停住脚步,身形一跃而下,隐藏在一处枝叶枯黄的树丛,这整个过程,只有繁星看见。
两人将呼吸放缓,体内的灵气流转也跟着减慢了不少,若不是眼睛仔细盯着
前方那座耸山上的洞穴,或许常人认为这两人生机早已不复存在。
从这方世界诞生以来,已经过了两亿零三百五十万四千七百三十二个年头。
在这个年头的深秋,一个与平常再普通不过的夜,来了两人,刮起了一阵风。
此刻已近子时,繁星明灭,从他们盯着的山头,那处洞**突然传来了一阵可惊天上人的吼声。
此吼凄厉而带着凶残,让来此打搅的一切弱小生灵都从内心生上一股惧怕,纷纷跑开。
随后一抹庞大的身影隐约出现于洞穴前,这抹身影出现的同时。
雪暮原本淡然的眼神,陡然凝重起来,像灌了很重的铅,随后,他的音微微颤抖道:
“这头猛兽,要晋升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