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秋厚脸皮的干咳了一声,喃喃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位师兄太没有脑子了。”
自我安慰了一下,他内心的不好意思也尽数掩藏了起来。
而后,他的目光爆发出强烈的兴奋与期待,将众人古怪的隐隐有埋怨的目光抛之脑后,朝着下一个目标前进。
于是,上官秋所到之处,惨叫不绝于耳,围观的众人古怪与惊骇的目光始终围绕着他。
然后他稍稍尴尬的干咳一声,在搜刮过后只留给众弟子自诩帅气的背影。
“你弄坏了别人最宝贵的灵器,还要出手伤害一个弱小的师弟,你这样……不好!”
上官秋一脸悲痛欲绝,似乎对于这位师兄的做法太过于痛心,可是眼角却没有一滴眼泪流淌。因为眼泪早就流干了……
然后上官秋嘴角一丝淡淡的冷笑浮现,左手带动无匹的灵气狠狠地扇在身形瘦削弟子的右脸上。
瘦削弟子捂着犹如被火灼烧般疼痛的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动了动喉咙。
略显沙哑的声音便回响在上官秋的耳边:“是师兄的错,恳求师弟能饶……”
然而后面的几个字一触及到上官秋逐渐森冷的目光,硬生生咽了回去,然后挤出一丝苦笑道:“能原谅师兄的过错。”
上官秋目光的森冷刹那消失,眼眸流露出了赞赏。若非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他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然后他象征性的干咳了一声,将瘦削弟子的试炼点尽数搜刮一空,露出了诡异的纯真的微笑道:
“师兄明白就好,这些试炼点就算是赔偿灵器的损失吧。”上官秋吐出了这句话,绕是连他的脸皮厚,也忍不住脸红。
“嗯,请随意……”瘦削弟子的眼眸爆发出他从未有过的对解脱的向往之光,然后他面露惨笑着昏了过去。
上官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极为干脆的在黄昏的余晖中作别,回到了他的房舍处。
等到众人看不见他那修长的略显帅气的背影时,全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顿时人群言语纷纷:
“这位师弟他叫什么名字,以后万不可招惹…”
“还好这恶魔没有看上我的试炼点,不然那下场…”那位谈论的弟子心有余悸的望向上官秋离去的方向,不停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以后看见这恶魔,必须要绕道走,光是站在旁边就被他散发的威压压的喘不过气来。”另一位身躯强壮的弟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道。
“不过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过,此事过后,他必在这座试炼峰上彻底出名。”
众人望向上官秋背影消失的地方,目光有复杂,有惊骇,有感激,有阴沉…还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给天罗花的幼苗浇水。天罗花仰头享受着这一天两次的水浴,就连叶片也因舒适而微颤了起来。
水洒了出来,隐隐有彩虹浮现,然而那绝美的颜色,映照于少年的脸上,也多了阴寒。
夜幕已经降临,上官秋盘膝于床榻,他的目光压抑不住兴奋,此刻正看见自己的令牌散发出浓烈的紫芒。
紫芒上面,还隐隐有银白流光浮现。而令牌浮现的数字,也是庞大到令人骇然的程度,上面记录着:
四百二十点!
“这一天的收获颇丰,总算短时间内不需要再为试炼点发愁了。”上官秋嘴角的喜悦渐浓,一想起之前名正言顺的“抢夺”,脸色微微红了一下。
“毕竟此计,我已准备了两个月。”上官秋脸色的红润渐渐褪色,而重新涂上了一层阴森的白。这个计划,的确可以说是堪称完美。
上官秋换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来配合这个计划的完成。为了筹集足够的试炼点,他接下了一个半月的清扫试炼。
他在做试炼之时,也悄悄观察着众弟子的言行举止,来体现他们的心智和修为。
于是便选定出蛮横而心机短浅,鼠目寸光的弟子。乔装成黑蓬人的模样,然后故意显露和他们相差不多的修为,让得他们不敢铤而走险。
故而找一个合适而又具有诱惑的借口,将灵器寄放于他人手中,然后用高额试炼点作为寄放报酬。
这样轻松的寄放任务,若心机不深涉世浅者,很容易上钩。然后将灵器的念切断,灵器失了上官秋的念作魂,很容易碎裂。
上官秋选择在第三天凌晨之时切断,是为了防止他人伪造。他那抢夺的理由,也会转变成寄放不周造成灵器毁坏的赔偿。
这样富丽堂皇的借口,就算是山鹏子也不会插手,这是天经地义而十分合理的。
然后自己再故意显露真身,将自己和黑蓬人撇清关系。只要引得他们出手,自己便可以以强横的修为大打出手,因为出手的理由,已经足够多了。
而以强横的修为震慑围观之人也是目的之一,事后他们也碍于自己的修为强横,便会将注意转移到黑蓬人身上,自己也可以成功脱身。
就算事后他们向山鹏子求助,山鹏子也只会敷衍了事。毕竟别人有了足够的理由和强横的修为,这样只能怪自己修炼不精。
再加上他们平常蛮横强势的样子,也会引起弟子们的众多怒火。现在自己出手帮他们间接解决了麻烦,想必就算是引出了他们背后的靠山,也不敢太过无理。
这钓鱼之计,可谓刁钻狠毒,这脱身之术,可谓绝妙机智。此计也只可用一次。
之后他们就会心生警惕而拒绝了,不过,这一次赚取的试炼点颇为可观,上官秋准备着明天去兑换仙术。
仙之术法,凡尘不可及之;仙之神通,唯道可证之也。
因为在搜刮的过程中,上官秋也顺手牵走了丹药灵器之物。虽然他有一把奇异的古戟。
但在未显露锋芒之前,还是得暂替其他更实用之器。心神有了决定,吐纳过后,他便早早熟睡了。
然而上官秋却没有料到,即便自己展露了强横的修为,还是有宵小之辈尾随自己跟踪到了自家的洞府。
在夜浓烈到了极致,月亮隐没于云层之时,黯淡的天空中,飞过一条白色匹炼。
这条白色匹炼其下间,还有一封黑色的兽皮书若隐若现。
上官秋于黎明之时起,曙光未出,故白雾为障。上官秋需盘膝一个时辰,直到晓阳初升时睁眼。
然而当晓阳升起之后,上官秋陡然间睁开眼,然后他起身正准备给天罗花每日的浇水之时。
他听到了自家的庭院内闹哄哄的,可以说是人声鼎沸。上官秋眉间微皱,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本以麻烦不曾现,麻烦已至家门前。”
然后他的无奈之色一改,脸色露出纯真,正准备推开门迎接唾沫星子的怀抱,却听到了这一声响。
这一声响,似晴天霹雳,这一声响,磅礴雄壮,如天河滔滔。滚滚的声浪不断朝上官秋涌来。
让上官秋耳朵嗡鸣间,那几个字分外清晰的回荡与于他心田:
“上官师弟,你给我们滚出来!”这句话异口同声,让得上官秋纯真的微笑略显僵硬。
但是众怒难犯,上官秋即便万般无奈,也得接受。他推开了房门,晓阳带来的光明涌入了房门,还有声音震耳欲聋的音浪。
叫喊之人赫然是昨日上官秋搜刮他们试炼点之人。只见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旧伤未消,此刻已来叫嚣。
此刻无论是甲乙丙丁四区的弟子,纷纷放下了修炼,来围观这场壮观的叫嚣场面。
于试炼峰顶的山鹏子,眼神淡漠,耳边也依稀传来几欲声嘶力竭的叫喊声,眉头皱了一下,也没有去管他们。
这件事情的起因之人他早就弄清,只是并未点破。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他在两月前例外收的两个试炼弟子其中一个。
“让这个刺头消磨些少年的锐气也好,免得不知天高地厚,这场闹剧,该适可而止了。”
他悠闲地啜饮清茶,但此刻从他的眼眸爆发出奇异的淡黄流光,显然是运用奇异的术法,让的他也关注了此事。
试炼山腰处的弟子依旧忙着各自的事情,对于山脚的弟子们演绎的闹剧充耳不闻。
然而于山尖的四座豪华的房舍内,赫然间走出四人。
这四人所带的恐怖的威压笼罩间隐隐有所对峙,于其中的一位身形修长的弟子淡然一笑,说道:
“这个家伙,不是之前被我坑的那个人么?”他笑谈道,然后失了兴趣的,缓缓走进房舍。
于其旁的三个人,并未收起目光,他们饶有兴趣的观赏着这次示威,然而眼角的余光扫向看管弟子的房舍,有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戒备。
上官秋微笑着走出,他望向叫嚣之人道:“请问这几位师兄聚集到寒舍前,所为何事?”
肥胖弟子用手指着上官秋,哭诉着自己的经历道:“上官狗,你别说的一脸轻松,快收起你那可笑的嘴脸!”
上官秋微笑的纯真依旧不减,然而眼眸间寒意流转,冷冷说道:“这位师兄,稍安勿躁。若是嫌师弟待客不周,可随师弟前去寒舍内一叙。”
肥胖弟子感受到了话语中刺骨的寒意,身躯微微颤动,拉扯了伤口,痛的他呲牙咧嘴,同时对上官秋这伪君子的嘴脸咬牙切齿。
但是他微微收敛了蛮横,不敢过多的强横。毕竟现在自己站在无理的一方,而那伪君子,可是有足够的理由再胖揍自己一顿。
然后便是一位身形瘦削的弟子没有了过多的蛮横,冷冷说道:“我们师兄不可能没事聚集起来前来作无理的闹事,此番前来,只想讨一个说法。”
他的话语,寒气十足。
上官秋眼皮微跳,但不着痕迹的掩饰了过去,他依旧笑面如春,纯真如雨,散发着柔和道:
“不知众师兄此次前来,是要讨一个怎样的说法?”
一位身躯强壮,捂着肿痛的脸颊,少了瘦削之人的伪装的弟子大喊道:
“我从没见过如此没脸没皮之人,连抢夺也非要冠冕堂皇,使出奸计来坑害师兄,都是大老爷们大不了直接一点,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极为不齿!”
上官秋内心咯噔,然而嘴角微笑不变,他字字珠玑的说道:“这位师兄,若是师弟使用了奸计,不妨让大家洗耳恭听。你这般无理取闹,这样……不好!”
话语一出,原本叫嚣之人那极为蛮横的气势都弱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