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悦一向喜欢玩乐。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人被闷了十四年之后还安分守己。更何况许华悦一开始没来这个世界时那叫做个浪得飞起。
一开始,她还只是看着赌局,没说什么,只是她这人略嘴贱,瞅着哪一方就要输了,便开始说风凉话:“我瞧着这人怕是要输了吧?应该没谁在他身上下注吧?要押了这人怕是要输个精光喽!”
语气之欠扁,眼神之嘲讽,实非常人所能及。几个赌徒正在紧张,听了她这话,简直恨得牙痒痒。偏偏这人开完嘴炮直接就跑,让人逮不住,实在毒瘤!
方钟舟看着某人蹦哒,嘴角抽搐,说真的,他都怪异自己居然能忍得了她那么久……
方钟舟本来是一直跟在许华悦后面的,毕竟这位惹祸的本事许家的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
想想如果他没盯着她,导致她祸祸了自己这艘花舫的话……
#方钟舟:微笑.jpg#
不过许华悦不耐烦这个,三言两语就把他气了个半死。
她说:“你跟着我干啥?”
方钟舟诚实道:“我怕你又搞事毁了我的花舫。”
许华悦微笑:“我不是这样的人你放心吧。”
方钟舟不信,然后她继续微笑:“你在跟着我小心我毁灭世界哦。”
“另外,你不是有男人了嘛。你跟着我他会吃醋的。”
方钟舟捂着心口退下,去找酒喝。
事实上,他常常觉得他们两个人独处时会有一个死掉。
不是她把他气死,就是他忍不住把她打死:-)
#所以在花舫和他的命之间选一个,他选自己快乐:-)#
#毕竟他还不想英年早逝或者早年丧偶#
方钟舟败退而去,许华悦继续穿梭在人群之中拉取仇恨值。
胜负分得很快,转眼间已经结束了三场。生死之间的相搏让人只能拼命,台上还活着的人满身伤痕,已经快要倒下,死去的人尸身可怖,瞪大的瞳孔仍流露出不甘与不舍。
大汉抬走尸体,胜利的人拖着步子走下,几个输了的赌徒恶狠狠地往他们身上扔东西,但他们就像没有感觉一样,就像走在梦的旅途之中一般。
这就是人性的恶。人与人之间已经分了三六等,人与人不再是同一个物种。许华悦突然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看过的一本书,《蝴蝶》,作者在里面写——
“穷人与富人已经不再是同一个物种,他们的区别,就像是穷人与狗的区别一般。”
许华悦站着看这一幕幕,她的嘴角甚至是翘起的。她天生冷血,或者说,她本身就没有感情。
更何况,她本身来到这里,就已经注定了……
许华悦敛去眼底的光,抬步向其中一个赌局走去。这个赌局与周围的有些不同,两个选手,一个是五六十岁的老媪,还有一个,却是十五岁的小女孩。
两个人年龄相差悬殊,老媪或许更有人世的经验,但女孩毕竟年轻,或许更有活力。这样的赌局有不确定感,很难分辨哪一个赢的几率大一些,也因此这一场赌局下唯的人并不多。
许华悦却在这里停了下来。
老媪和女孩已经打起来了。东明大陆上素有修仙者游历,久了普通百姓也懂得一些拳脚。那老媪虽然老迈,动手却有章法,小女孩虽然年纪小,但力气却大得多,仗着她人小机灵,每每步子敏捷地躲过老媪的攻击。
让许华悦停下来的,是两人的态度。
虽然都像是拼尽全力了的样子,但事实上她们的攻击还是游刃有余的。
过了一会,两人像是都发了狠,拳头舞得起了微弱的风声,步子虽然灵活一点不敢懈怠。
又过了一会,老媪像是支持不住了,女孩一个拳头狠狠的打过来,她还想躲,大概是体力不支,她的脚步慢了一下,被女孩一拳正中心口。
俗话说得好啊,趁他病要他命,女孩一看有了希望,拳头一下一下落到老媪的身上,老媪还想挣扎,却渐渐没了力气,老残破旧的身躯支不住这样的重击,鼻孔粗粗的地大力呼吸。又过了几拳,她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许华悦就这样现在台下看完了全过程。两个大汉又冒了出来,抬走老媪的身体,女孩在台上呆站片刻,颤抖着手接过大汉扔给她的钱后,她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跑下台去。
许华悦看了眼远远还在喝酒的方钟舟,撇撇嘴,跟了上去。
女孩从后台走了,许华悦跟上去,几个看门的大汉(大汉:所以我是用来看门抬桌子和搬尸体的吗啊摔!)大概是认出她是跟在自家主人旁的女人,于是放她出去。
花舫内部灯火通明,外面也不是漆黑一片。渭河上的花船熙熙攘攘,黄晕的光透过窗纸映出,不时有客人进出着,看起来还是热闹的。
女孩七拐八弯地走着,许华悦远远尾随,只见她渐渐走进了一片死角处的黑暗。
许华悦一边跟着,一边想,我真是聪明到爆炸呢。
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