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既然你这么愿意,那就这样办吧。我这里挺简陋的,你不要介意。要是你实在介意,我也没有办法”,李狗子不再反驳。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李狗子要去娶妻,传的沸沸扬扬的,都在开玩笑。说是李狗子有艳福,娶了六个还不算,还要凑成三对半。顾蠡他们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便也都赶来凑热闹。腊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婚期就定在这一天。恰巧顾蠡他们,在这一天也在山寨中。大家都说这新娘子来的奇妙,竟然是山寨外面的人,从来就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这李狗子是从哪里勾搭上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妞,这姿色配上李狗子绰绰有余。据说为了显得庄重,你狗子决定把这女子定为正妻。原本他就有六房,大家都没想到他会这么重视,大家更是好奇这女子的身份。
寨子中筹备了许久,终于在腊月初一这一天,婚礼如期举行。这一日阳光明媚,寨子里锣鼓喧天,喜气洋洋,热闹的很。
新娘子尚在房中梳妆,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她身穿一袭火红嫁衣,微风吹过,衣袂飞舞,整个人散发出庄重气息。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将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戴上。大红喜帕别在头上,若隐若现出婉约的笑容。
“我曾听说,女人在成亲的时候是最美,果真如此。我以前从未见过,现在看见你才知道这句话,确实是对的。虽说我们以前没有见过,但是我一看见你便觉得像是见过你,如同故人一般亲切。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就把这个玉佩给你了”,虽说是认识不久,但经过几日的相处,顾蠡确实挺喜欢这个姑娘的,她总是庄重,知道进退,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平易近人。鼓励是拿出了腰间别着青玉南司佩,交到阿蛮手中,权当作贺礼。
“多谢,寨主托我转告,今天便是好时机。他会给你安排新的安排好,你准备好行李,她会助你们出去”,玉面含妆,媚眼带情,阿曼笑着接过玉佩,指尖微凉,细细的茧子磨过顾蠡掌心。
按照大元习俗成婚之日,新人需要越过火盆,寓意成婚之后的日子红红火火。但是需要互赠环佩,以示交心。更是要饮用交杯酒,以祝愿长长久久、白头到老。婚礼礼仪之繁复,足以让新人疲惫不堪。
拜堂完毕,新人被扶回新房,新郎则是去宴席上酬谢众宾。栓子娘是罪人,不能参加宴饮,早就被吩咐带上行李,在后院等候。
“真是好福气,原先要娶我妹妹。可惜我这妹妹不争气,太过蛮横,倒是配不上寨主。虽说当时立即答应了,可她心里还是不大乐意。想必寨主也是因为这个,不愿意强迫,才把这件事情了断的,我本来还替你可惜。如今我才知道,寨主不亏。老天爷是公平的,拿走了一样,还会还回来更好的”,战离奉承道,脸上醉酒的坨红倒是显得她有些娇羞,“不知道寨主什么时候可以放我们走,我们也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还得出了山寨,还请寨主赶快决定。”
“急什么呀?不急不急,到时候自然会放你们走的。寨子外面近日有一伙官兵路过,不太合适。等过了这阵,我再把你们放出去。你现在在呆上一阵也好,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你们尽管跟我说,包你们满意。”
李狗子喝得醉醺醺,长满汗毛的大手在桌上巡回敬酒,“干了这杯,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不醉不归。”
战离看见李狗子不愿意搭理他,便不再说话,就是接过递来的酒杯,把酒尽数灌入喉中。酒过三巡,该醉的人都醉了,李狗子倒还精神。家里就亮出来的,不容易醉,现在桌上也只有她一个人,还端端正正的坐着,没有半分醉意。
“来姑娘,干了这。杯”,李狗子将战离中斟满了酒,疯疯癫癫,强迫战离喝了碗酒。
战离本想去去,可是李狗子起身的按住酒杯,真要逼她喝下这碗酒,她无奈之间只好答应。一杯酒下肚倒是有些头晕,肝火烧的野。她原本就酒量好,不是如此不济,可现在这一杯,她好像就已经醉了。来不及探究原因,她就已经缓缓睡倒在桌上,如同其他人一样。
李狗子从衣袖中掏出几枚乌光发亮的丹药,挨个桌找到战离带来的几个人,把丹药喂到他们嘴里。随后他又找了几个人,把顾蠡抬到寨子门外的马车上。
老仵作醒了酒,知道自己应该在外面了,便驾车离去。从寨子到禹州的方向,处处萧瑟,树上已经是光秃秃的了,风一阵阵吹过,冷得让人打寒颤。一路走来,栓子娘怀里的孩子都在哇哇大哭,尖利的啼哭声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大家都想要清净些,但还是苦于无法,只能被迫接受。
终于到了禹州城门,却见城门的守卫比之前多了一倍,搜检也比平时更为严苛。顾蠡等人都不知是何缘故,进了城门,询问长街上的人才知道,原来这禹州城来了个大人物。
顾蠡记得他和自己的兄长算是政敌,更是权倾朝野的人物,做事向来只为结果,不择手段。如今他来了禹州城,还是要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拖累在永州的兄长。她原先从京城带来的人也都死在了地城之光,那城主家自然是不能再去的,于是带着众人去客栈安置,战离当时给的银票数目太大,一时间不能去钱庄换开,幸好老仵作和自己身上还有些体己,也足够了,众人便安心住下了。
话说战离醒来之时,头脑发昏,脑子里一片混乱,也不记得自己是谁,来自何方,为何在此处。她和一众侍卫都恍恍惚惚,不知道该走向何方,倒是在路上碰见几个人,说此处是禹州地界。战离便和一众人糊里糊涂去了禹州,一路风霜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