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平日里对我们自然是没有话说的,我们都是知恩图报的人,不是那起子白眼狼,寨主只管放心,这件事情我们肯定是可以做到的,要是不放心,直接灌药也可,只是我在这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顾蠡信誓旦旦说道。
“你也是个个好心肠,那栓子娘虽说是平日里憨厚老实,但是也是个狠心人,你愿意带着她出去安置,不至于让她白白饿死,也是她的造化。只是你毕竟也是参与了查案的,不要到时候救人不成反倒引火烧身啊”,李狗子如今只要一想起栓子娘把二柱扔进水井里,就浑身犯鸡皮疙瘩,今听见顾蠡要收留她,便好心好意提醒。
“无妨,无妨,我会多加小心,现在也是看她可怜,总不能看着她和那婴儿一起去死吧”,顾蠡答道,她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然会倍加小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顾蠡说着便走出来房门。
顾蠡回到院子,恰巧棠戟、老仵作都在,她便关起门把计划都告诉了这两人。本来还以为归期遥遥的两人欣喜若狂。
“你是说真的?我还没有去过盛京呢,据说那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是个繁华的好地方,今日终于能够去见识一番了,真是太好了”,棠戟仍像个孩子,每日都想着饮酒玩乐。
“蠢材,我怎么会回盛京,你做什么梦呢?看来你是很想被战离抓回去,那既然这样,你就跟着战离吧,少一个人少一张嘴,还可以给我省下不少银钱”,顾蠡对着棠戟结结实实翻了一个大白眼,以表示她的鄙夷。
“啊,师父,不要,我还是要跟着师父的。师父风华绝代,英姿飒爽,我要是离开了师父我舅见不到师父这样的美人了。那这样我就是得不偿失了,我只要是跟着师父,就觉得高兴”,棠戟自从跟了顾蠡,撒娇耍赖的本领是突飞猛进,一般人根本就是顶不住的,可这顾蠡哪里是一般人,她别过头,装作没有听见,再不理那棠戟。
“丫头,既然你说我们不会回盛京,那下一步我们是要去哪里?总得要有一个目标吧”,老仵作打断了棠戟的马屁,问起了正事。
“嗯,我们回禹州?还是我们去永州,这两个都可以,反正禹州和永州顺路,我们先走着,到时候再做打算爷不会迟”,顾蠡答道,“这山寨还有颇多诡异之处,只是我们在这里待久了也不是办法,反倒会打草惊蛇。我也好收了自己爱闲事的臭毛病,只要是不会对我们和百姓有害的,我们大可以不用管人家的事。我们出了这,从此后便要忘记来过此处,绝对不可以说出去。”
棠戟和老仵作都点头答应,之后,大家一齐沏了杯茶,喝完茶便个各自回去了,再无他事。
李家院子中,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当日神秘的黑衣人。李狗子的看见来人便慌忙出来迎接,跪在地上俯首称臣。
“不知主子今日来此处事是有何事指教?”
“也没什么,就是和你闲谈几句。我听说你在寨子里娶了五房,为何我每次来时,都不曾捡到?”
“回主子,这些都是陈年的笑话了,都是当时时局所迫。虽说是名义上娶了五个老婆,却都住在别处,平日里也不大来往,偶尔接济一二便是。主子和我见面,自然是不能让其他人看见的,我虽然愚笨,心里还是有数的”,李狗子听出是在试探他,吓得浑身的汗津津的,后背早已经湿透了。
“那就好,你也是知道的,做你这行的,嘴巴要是不老实,谁都保不了你。芸娘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这次事办的不错,我要给你一个奖赏。既然你说,你那些都是名义上的,我身边正好有个人适合你,她也是出身军伍,在我这深得信任”,神秘人说话间,招了一下手,便有一个模样周正的女子走进来,“这是阿莫,从今往后,她就是你的妻子了。我问过她,她和你有过几面之缘,心里也是满意你的。我想,你应该不会嫌弃她吧。”
“怎么会,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谢主子恩典,我今后一定会善待她的”,李狗子早已吓得汗流浃背,此时更是不敢有一句不称他心,连忙跪下道谢。
那神秘人留下了阿莫便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里只剩下李狗子、阿莫两人,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郎君安好,阿莫这厢有礼了”,那女子倒长得一团和气,让李狗子送了一口气。
“我知道,成亲就是个幌子,你就是被派来监视我的吧”,李狗子虽然有时不甚精明,此时早是心知肚明。
“郎君何出此言,我是真心爱慕郎君。郎君虽说只是一介武夫,但我却屡屡被郎君在沙场上的英姿豪迈所折服。今日嫁给郎君也是我自愿的,更没有什么监视一说。我跟郎君也只是因为思慕、因为想要找个依靠。”
那女子一脸委屈解释,倒是有几分情真意切的感觉。况且这时局也不容李狗了说半个不字,他能做的也只是微笑着应承下来这若虚若实的好意。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白占你便宜,过几日便是几日,我们把堂拜了,礼成了,你就是我的夫人。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我是一个粗人,不会那些舞文弄墨,更不是个体贴人,你要是嫁给了我,可不要反悔。”
“我这一生最喜欢的就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他们骑着战马在战场厮杀的模样才是大丈夫。我不要你舞文弄墨,我也会体贴你,只要你今后无论身处何等境地,你都要想着你背后还有我,我是你的妻子,这就行了”,阿莫白皙的面庞浮现出一丝温柔笑意,让人有些神往。
我只要白头偕老,永不离心,少时夫妻恩爱,老来怡儿弄孙,一生一世,永不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