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恕慌张想要冲出房门时,男子却突然起身拉住了她,带着愧疚的语气道:“得罪了,凤二小姐。”
又是一个迅速的转身,容恕已然被男子带离了此处,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房门外的即墨子寒与皇甫钰轩沉思片刻后,流川突然出现上前回禀:“王爷,流风和流云已经跟了上去,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夙教中人在皇城中的藏身之地了。”
即墨子寒吩咐道:“告诉流风和流云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一有情况,马上回来禀报。”
“属下遵命。”流川得令后转身离开。
流川走后,皇甫钰轩面露担忧之色,看着即墨子寒弱弱开口:“王爷,二凤她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人是你带来的,她的安全与否与本王有何干系?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大可跟着流风流云一同前去。”即墨子寒并未瞧皇甫钰轩一眼,话毕后转身进了书房,一旁的流连也跟了进去。
皇甫钰轩嫌弃地看着即墨子寒的背影,自个嘀咕道:“那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要不然怎么可能让二凤冒这个危险。二凤要知道我利用了她这么多次——”
想到此时,皇甫钰轩只觉得有些惆怅,轻叹息一口,转身离开。
书房里,即墨子寒面对窗户而立,流连站其身后不发一言。
“王爷,你如果担心凤二小姐——”流连说到此处,即墨子寒的身体微微一怔,但还是很平静地开口了:“本王为何会担心她?”
流连浅笑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今日皇甫公子私自带了凤二小姐来府上,王爷虽然表现的十分自然,可流连知道,王爷还是有些埋怨皇甫公子的。”
即墨子寒并未应话,脑中闪过的只是容恕的一抹身影。
流连又道:“这些时日,流连也看得出来王爷对那位凤二小姐的态度变了许多。就说那日凤家祖母寿宴上的事吧,那时王爷本想再次确认一下凤二小姐究竟是不是夙教中人,所以才假装受伤,为的就是逼凤二小姐出手,可凤二小姐并没有见死不救,也并没打算伤害王爷,反而是为王爷吸出了那假毒素。”
即墨子寒转身心平气和地问道:“那你觉得她当真不是夙教中人?”
“不是。”
“为什么这么肯定?”
流连道:“流连虽与凤二小姐交情不深,但依凤二小姐的为人处世来看,她异于常人。”
即墨子寒看着流连,想等他继续说下去,流连也不拐弯抹角,直言:
“就好比如那日在凤家后院处,凤二小姐被夙教中人劫持后,那人将她扔入水中,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她落水之后一定会本能的喊叫,可凤二小姐却没有。还有就是那夜丞相千金不分青红皂白扇了凤二小姐一巴掌,如果换做是一个普通人来说,她会做出两种反应,第一种被扇之人会狠狠扇回去,第二种人则会本能护脸哭泣。可那日凤二小姐的表现却是很坦然。”
流连的说词,即墨子寒也是很诧异的,只是他对容恕的怀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来越重了。
在他看来,容恕异于常人的表现只能说明她的城府够深,心机够重。
流连好像知道即墨子寒心中的想法一样,他浅笑道:“流连刚刚说了这么多,王爷还是怀疑凤二小姐是吗?”
“你说她异于常人,说好听点就是太聪明了,说难听点不就是心机太重吗?她既然能装,本王就有兴趣,更有时间等她露出马脚,总有一天本王会亲手撕掉她伪装的面具。”即墨子寒语气突然变得激烈,流连知道他是因为想到了另一个人,所以才会变得这么义愤填膺。
即墨子寒挥手示意流连退下,流连微微行礼后退了出去。
月楼里,紫魅将容恕被赏金猎人一条恶犬带走的事回禀了南宫楚柒。
南宫楚柒玩弄着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道:“这出戏越演越有意思了。”
紫魅问:“只是不知那位凤二小姐究竟是不是夙教安排在战王府的,万一她真是夙教中人,那这次夙教恐怕会——”
“那位教主是何等神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即墨子寒是故意放走一条恶犬的。”南宫楚柒微微抿一口茶水,若有所思道。
紫魅不解,又问:“那主人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那位教主故意引战王爷前去的?”
南宫楚柒放下茶盏,起身看向窗外漫不经心道:“夙教主可真是走的一步好棋,不过未免有些太心急气躁了。这都过去五六年了,他当真以为即墨子寒还是从前那个感情用事的毛头小子吗?”
听南宫楚柒此话,紫魅也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但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主人又怎会断定战王爷不会心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已经被人背叛过一次了,你觉得他还会相信吗?他敢相信吗?”
紫魅沉默,南宫楚柒笑了笑说道:“不是所有男人都像离歌那么痴情的。”提到那个人,南宫楚柒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凝重道:“你一会儿带些补药送给若蝉,就说是雪楼送来的。她的身份特殊,你暗地里一定要保护好她。”
紫魅道:“属下知道。可夙教那边……”
“夙教那边你暂时不用管了,我会亲自去的。”
“主人不可——”紫魅脸色惊诧,连忙劝阻道。
南宫楚柒目光如炬,语气突然变得冰冷了几分:“我自有分寸,你无需担忧,做好你的事就行。”
紫魅怕南宫楚柒生气只得乖乖领命退了出去。
“宫主大人,刚刚探子来报,一条恶犬带着凤二小姐去了城南,战王府的人紧随其后,战王爷也去了。”忽有一男子出现半跪在地回禀着南宫楚柒。
南宫楚柒微微点头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男子似还有话要说,南宫楚柒抬眼问:“还有什么事吗?”
“属下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南宫楚柒察觉不对劲,严厉道:“说。”
男子双膝下跪,身体有些发抖道:“香禾小姐……香禾小姐被人灰毁了……毁了身子。”
南宫楚柒震惊,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男子又问:“宫主大人还要去城南吗?”
南宫楚柒冷道:“你觉得呢?吩咐下去盯紧夙教和天机阁,不可出手。”
“那香禾小姐的事——”男子欲言又止。
南宫楚柒冷笑一声:“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