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蝉高烧不退之事传到了书院那些先生耳中,二院院长让人去请了未央轩的人。皇甫钰轩大老远的从未央轩赶来,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就被雒琪瑶拉着来到了医馆。
若蝉床前,容恕正半蹲着照顾她,听到有人进来之后她起身,看到是皇甫钰轩后猛得怔了一下。
皇甫钰轩也是有些惊讶,朝着容恕微微一笑。
自上次凤家祖母寿宴之后,容恕与皇甫钰轩便再也没有见过,今日还是第一次。
雒琪瑶推搡着皇甫钰轩来到若蝉床前,让他赶快治病,容恕很自觉地退到一旁。
待皇甫钰轩看完病后,很自然地朝着容恕道:“你一会儿跟我回趟未央轩,给你这位同窗拿几副药。”
容恕皱眉问:“你不会让人送来啊,非得我去一趟不行?”
“你说送就送啊,路费你出吗?”皇甫钰轩边收拾药匣子边嘀咕道。
容恕“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出了书院,容恕以为皇甫钰轩会有马车接送,谁知竟然是十一路。
“哎,兽医,你不会是想要走回去吧?”
皇甫钰轩郑重点头,应道:“那你觉得呢?”
“有病。”容恕横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皇甫钰轩尴尬一笑,转移话题道:“二凤最近过得可好?”
“好得很。”
“哦,那就好……上次的事吧,我其实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的,可近来未央轩的事有点多,没顾得上,希望二凤呢,大人不记小人过……”皇甫钰轩在一旁嘀咕着,容恕却做出无视的模样。
皇甫钰轩又道:“二凤,你在听我说话没?”
“行了,多大点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着呢,我们还是赶快回未央轩取药吧!”容恕催促着皇甫钰轩,皇甫钰轩一听容恕这话是不生气了,捧腹大笑道:“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放心吧,我已经通知蓝衣了,她很快就会将药送到你那位朋友跟前的。”
容恕正纳闷他是怎么通知到蓝衣时,忽然想到了这些人会那些法术外也就不以为奇了。
“那既然是这样,我就先回了。”容恕正欲转身回书院时,皇甫钰轩却喊道:“二凤等一等。”
“敢问兽医还有什么事?”
皇甫钰轩笑道:“钰轩有一事相求,希望二凤能帮我这个忙。”
想来这人是有事才哄她出来的,现在恐怕想要离开也不太容易了。容恕直截了当地问道:“有什么事你直说就行了。”
皇甫钰轩眯着眼睛,盯着容恕打量片刻后开口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接着,皇甫钰轩便拉起容恕,一转身的功夫来到了战王府门外,容恕一看那匾额脸瞬间拉了下来。
“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容恕皱眉。
皇甫钰轩笑着应道:“进去你就知道了。”
不等容恕说话,皇甫钰轩强行拉着容恕进了府内,两人来到书房门外时,书童流连恭候在门外。
“皇甫公子,王爷说让您稍等片刻,他一会儿就出来了。”流连道。
皇甫钰轩“嗯”了一声后,放开容恕问道:“这么多天没来了,有没有很想念这里。”
容恕选择沉默。
皇甫钰轩故作沉思状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还特别想留在王府,现在怎么这样子了?是不是觉得这王府其实也就这样?”
容恕还不说话。
皇甫钰轩倒也不生气,继续说着:“二凤呀,你就不能回我一句吗?你看我说得口干舌燥的,好歹‘吱’一声嘛。”
“吱~”容恕道。
皇甫钰轩哈哈大笑着,对着一旁的流连说:“看,二凤就是这么有趣的人,我就说找她准没错了。”
流连微微一笑,不语。
皇甫钰轩一脸嫌弃道:“你怎么尽跟你家王爷学什么高贵的沉默啊,不觉得无聊吗?流川那小子已经快跟你家那王爷一个样了,整天不说不笑不热闹,简直就是二号闷葫芦,你可不能学那两人啊。”
流连温和笑道:“皇甫公子还是这么风趣幽默。”
“那肯定啊,你没看到我现在都跟你家王爷保持距离了吗,主要原因还是怕他影响我。”皇甫钰轩边说边看着容恕,似要得到她的赞同一样。
容恕与流连同样保持沉默,皇甫钰轩却叨叨个没完没了:“要我说王爷这人啊,就是会装,天天装的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样,却不知在别人看来却是不近人情的冷面人而已。”
也不知皇甫钰轩一个劲地自言自语了多久,书房的那扇门终于被人打开了。即墨子寒着一身墨色衣物走了出来,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
“你找她来干什么?”即墨子寒瞥了一眼容恕,问着皇甫钰轩。
皇甫钰轩道:“当然是来帮你的了。”
“二凤,你听我说,一会儿你进去之后呢,要心平气和地跟里边那个人沟通交流,千万不可大动肝火,要尽量劝解他——”皇甫钰轩转头吩咐着容恕。
容恕打断皇甫钰轩的话追问着:“里面什么情况?谁在里边?”
“这个人你也认识……总之就一句话,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只要能劝阻他不要在给我寻死觅活的,天天找麻烦就万事大吉了。”皇甫钰轩着急地推着容恕走到房门前,最后打开房门将她一把推了进去。
书房里,一片寂静。
她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情况时,就听到有什么东西突然倒在了地上,寻声看去,却见一灰衣男子躺在了地上。
容恕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半蹲着身子推了一把那人,那人突然一个犀利的转身,一手扼制住了她的咽喉,不让她出声。
“是你。”
男子看到容恕时一脸惊诧。
容恕用力掰开男子的手,破口大骂着:“你什么你,你有病吧,想掐死我还是怎么着了,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欺负我一个……一个弱女子的嘛?”
男子目瞪口呆看着容恕,又问道:“你不认识我了?”
容恕揉了揉喉咙,准备慢慢起身,“你很有名吗,我需要认识你吗?”
男子指手画脚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射你的那一箭?”
容恕一听,又盯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仔细一观察似乎有些眼熟。终于在容恕一番苦思冥想后指着男子继续骂道:“哦,原来是你呀,你就是想要杀我的那个人对不对?什么赏金猎人来的,还射我屁股——”
男子低头,容恕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怒斥道:“你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我就来气——”
“对不起!”男子突然道。
容恕憋了一肚子的脏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正要朝着门口喊皇甫钰轩时,男子却点了容恕的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