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正午,烈日当空,两人来到一个背阳的小山后。
小山有些悬,倾斜的峭壁宛如被神剑斩开一般。抬头仰望,只见一老农挂在山头处理着杂草。
朱崇圣额头冒汗,杂草!突然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铁皮石斛啊!我去,居然当杂草拔了。
“等等等等一下,那个老农,这些长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拔了?”朱崇圣对着这些实在叫不出杂草二字,四十多厘米的铁皮石斛当杂草拔了自己这些学生物的突然感觉心塞塞的。
“天,天高少爷,你怎么来了?”老农有些激动,对于自家少爷的到来十分意外,要不是有根绳子悬着,不然这老农就必定成了朱崇圣来到异世害死的第一个人。
“哎,突然感觉汗不够用啊。”朱崇圣嘀咕了一句:“老农你自便就行,说说为什么要把其他的植物拔了?”
“哦,这些杂草啊!”说着又拔了一株。
杂草你个头,朱崇圣突然想上去暴打一顿。
“这山涧旁长了一株玄阴草,传说这草喜欢独长……”老农指着远处一株小草娓娓道来,手中依旧勤快的干着活。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别晕啊。”双儿拖着司马天高,一时间紧张万分。
传说喜欢独长,传说……朱崇圣脑中一片混沌。
“你给我下来,下回再看到你乱拔什么就给你撤了,平时什么都别做,想干嘛就干嘛,就是别乱动我的东西。”朱崇圣有些虚弱的指着远处那丛“杂草”道。
“哎哎,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老农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山头溜了过来。
朱崇圣摇了摇手,对于这个世界已经无力吐槽什么了。
背阳的山涧处差点把自己给气死,因此朱崇圣实在待不下去了,转而走向向光的一面。
“噗!咳咳。”
太阳高照,光线有些毒辣,只见向阳面的缓坡一片狼藉。
“老农,这又是怎么回事?”
朱崇圣满脸泪流,黑枸杞,换成前世它的果子可是千把块钱一斤的,而现在居然……
“少爷你看那,烈阳花,现在照顾好了,到时候成熟我给您送去。”老农满脸笑容,带着浮夸的神色向院方那株红花指去。
“哎,少爷,你又怎么了,不要晕啊。”双儿再次抚起了司马天高的脸颊。
让我晕一会,朱崇圣内心犹如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朱崇圣记得黑枸杞生长的地方有些贫瘠,而这里居然也能够生长,更惊讶的是长得如此饱满挺拔。记得自己前世对花青素,番茄红素,虾青素三者饱含爱意,而如今世道迁移,真不知道当初的意向该何去何从。
愤恨的看着那株烈阳花缓步走去。
“挺傲娇的吗!”说完便来了一脚。
“哼!”一声闷哼。
意外的是烈阳花这种二阶草药根茎极为坚韧,一脚下去差点给把脚给废。
……
“少爷怎么了?你给我如实说来。”夫人神态凝重,天高刚刚醒来没到一天就又晕了过去,这该不会烙下什么遗症吧?
“少爷,少爷他今天一惊一乍的,也许是中了邪,看到普通的石子当做珍宝一般,看到水中的怪鱼还一直嚷嚷着要吃,更离谱的还在后面,老农为了一株玄阴草辛勤除草却被少爷一顿臭骂,说什么花花草草都是他的……”双儿回想一下突然觉得今天的少爷换了个人似得。
“哎,高儿今年十七,的确有点年少无知,也许是在家里呆腻了,巡山游玩见景色奇异亦或是与家中景色不一,一时间有感而发,然而突见异起,心急败坏,气血攻心。唉,我说你也真是的,少爷初愈你怎么就会带着他到处瞎逛呢,既然高儿要吃怪鱼便叫厨子抓来,说那些花花草草是他的便叫老农种回去,不就一株玄阴草吗?……”要是朱崇圣听到肯定会第一时间扑倒她怀里去。
这为什么不是我妈呢?双儿暗暗想到。
次日。
“少爷,你醒了,来吃点东西吧!”
朱崇圣刚醒来便发现双儿坐在自己床边,室内多了两张大号的八仙桌,香气扑人。
“这是?”朱崇圣有些疑惑。
“这便是那怪鱼,夫人听少爷要吃便让厨子做了它。”双儿拎起自己的衣服道。
还好这世界上穿什么睡没讲究,就是带上鞋也没事。
朱崇圣环视一看有些郁闷,就这么一只鳖能做个十几盆菜?
双儿揭开盆盖后朱崇圣彻底震惊了。
一个鳖头清炖,还有一盆白玉碎块……
朱崇圣望了望双儿。
“这叫蛟龙出渊,加入适量药理清炖而成。”双儿脸色微红,指着那所谓的蛟龙道。
……鳖头——蛟龙出渊,朱崇圣有些无语。
“这道菜名叫九节玉藕,便是那怪……的骨头焖煮半天而成。”
白玉碎块居然是鳖的背骨,开始朱崇圣一直以为是什么珍贵的食材,没想到虚惊一场。
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叫苍穹破碎。”
明明是背上的皮加上它的脚趾甲。
“等等,它的肉呢?那么大只不会一点肉都没有吧。”有些无奈,朱崇圣只好开口问道。
“少爷不是曾经说了,肉食要吃便吃一两月大的鱼虾,动物活的越老体内积累的毒素就越多,尽量少吃。”
听着双儿的话朱崇圣隐隐记起《八卦玄筋》有几个隐晦:
生灵在世,厚生积死。
油盐清,五根净。
心向自然,道随循环。
……另外还加了几句,生灵经历种种,凡事便有隐疾,重则成埃,厚则成垢,若要长生,便要惜生。
双儿看着司马天高久久不语也不去打扰,静静的在一旁等候。
其实朱崇圣此时背后冷汗直冒,因为《八卦玄筋》他完全记不清。
越想越紧张。
什么东西才会被记牢?
万事开头难,另外大概只有是重点或是日常吧。
这么说我根本没有什么秘诀?
“难怪人人都说爬得越高跌的越惨。”朱崇圣苦笑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少爷?”一抹困惑出现在双儿眼中。
“我果然太年轻。”
“少爷说什么呢,你才十七岁啊。”双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