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纷纷循声侧目而去,在望见那人之后,一下都瞬间各自止了竞价。
“是定郡侯啊,邓家后人。”
“别争了,别争了,一个女人而已,犯不上和侯爷争红了脸。”
“就是啊,侯爷想要的女人,我等就算了吧。”
大家不禁都纷纷小声了起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互相很有默契地摆了摆头。
虽然美女诱人,但是那可是邓家啊,赫赫战功的邓家啊,万万得罪不得啊。
但是这个时候,有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一万零一两。”
权宣吉迈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邓景的面前。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真定郡侯啊。听闻侯爷一向不喜欢来这风流之地,今日怎么为了区区一个平凡的女子,出这么大的手笔呢?”
这悉罗琉璃到底什么来历,能让邓景出手?他不是最不屑燕国女人的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真是一个平凡女子,权公子让与我,又有何妨?”
邓景凌厉的目光对上权宣吉,出言虽委婉,语气却是刚硬。
“嗞嗞。”权宣吉唏嘘两声,“这真是巧了,都说英雄所见略同,今天我也看上这燕国女子了。不图别的,就图个新鲜。”
邓景冷冷看了权宣吉一眼,“那我出两万两,权公子还要再加码吗?”
“两万两!”
众人不禁一阵唏嘘,真定郡侯这真是为了一个女子豪掷千金啊!
金妈妈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但是很快,她的惊讶又转换成了看见金钱的欢喜。
这下,连权宣吉也有些怂了。
那可是两万两白银啊,就是要他现在回府去凑,他也不一定一时半会搬得出来啊。
他和邓景又不一样,他上面还有一个老爹坐镇府上,哪有邓景那种一人掌管全府财政大权的自由度。这便是他为什么此时没有再争一时长短的原因。
邓景一眼便看出了权宣吉的软肋,当即对金妈妈说道,“既是如此,金妈妈你还不快宣布!”
侯爷都亲自开了口,金妈妈自是不敢怠慢,赶紧笑着说道,“侯爷出价两万两,今夜琉璃姑娘,就是侯爷的了。”
一想到两万两,金妈妈的眼珠子都放光,赶紧满脸堆笑地把悉罗琉璃带到了邓景的面前。
琉璃望着昨天的严大哥,才知道原来他是秦国的侯爷,她咬咬嘴唇,面对这样的相见,她觉得尴尬。
她本想糟蹋了自己,以赎没有照顾好弟弟的罪责,再以一死追阿久而去。
但是,却这般阴差阳错地,还是回到了昨天救她的人手里。
“不是今夜,两万两,我要带她走!”
邓景紧紧握住了悉罗琉璃的胳膊,将她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刻意露出了腰间的御赐佩剑,一时之间,震慑全场。
金妈妈也是老江湖了,过往来来去去那么多达官显贵,她自是看得出来这把剑的来历绝不寻常,猜测可能跟老将军的战功有关。
但是用一夜的价钱,从她这里买走一个女子,这也不合秋风院的规矩啊。
再说了,今天真定郡侯两万两拍一女子,明天长安城内便会传遍,那对琉璃美貌慕名而来的贵族们肯定更是络绎不绝。不说卖身契,单单算个十年,她怎么也能挣到这两万两啊!
要是今天就让真定郡侯把人带走了,那她的损失可不就大了。
“侯爷啊,这不合规矩啊,您今天虽然出了天价,但是一码归一码,我并没有说今夜的价格是给琉璃姑娘赎身的啊。”金妈妈又想要钱,又不敢得罪邓景,这便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两万两,都还不够给她赎身的?”
邓景剑眉一横,目光凌厉,吓得金妈妈都不敢说话了。
他对金妈妈这种死要钱的样子,很是厌恶。
“侯爷……这样一个美人儿,给秋风院赚个几万两,实在算不上什么啊。”
金妈妈声音越说越小。
“如果我今天就是要带她走呢?”
“这……”
金妈妈很是为难,一来心里着实舍不得这样一个摇钱树,二来又实在得罪不起像邓家这样的权贵。
“侯爷,这秋风院有秋风院的规矩,你这边亮着圣上御赐的宝剑,是要仗势欺人吗?”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权宣吉也适时地掺和了进来,刚才邓景压他一头,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他自然不能让邓景如意地带走这个女人。
“侯爷是邓家之后,自然也不缺钱财,不如就给金妈妈个几万两,再带这个姑娘走,又合规矩也能服众啊。”
邓景啊邓景,等明天整个长安城传遍你沉迷女色,挥掷千金的时候,看看你在陛下那里,还能不能保得住你的一世英名。
“权宣吉,这里没你什么事,你确定要与我邓景作对吗?”
邓景说着,已有拔剑的架势,吓得权宣吉莫名后退了一步。
他没有想到这个邓景这么容易动怒,还没说两句,这便要动手了。他可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这便赶紧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算了算了,今天这么冷,本公子也没什么兴致了,我先回去了。”
“金妈妈,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我要带她走,你可有什么异议?”
邓景凌厉的目光一下射向金妈妈,让她真是敢怒不敢言啊。
金妈妈一见能给她撑腰的权公子都走了,自是知道邓景的来头有多大,连司隶之子都不敢与之为敌,她又凭什么和已经封侯封将的邓家之主讨价还价呢!
“既是侯爷开口,人自然由侯爷带走。”
金妈妈真是咬着自己的牙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里早就怄得不行,偏偏又拿邓景没有办法,这只能恭敬让步。
“走吧,长宁一定很担心你。”
邓景再一次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罩住了琉璃那薄如蝉纱的衣衫。
琉璃望着这个已经帮助了她两次的男人,好像又一次在绝望中看见了光,不禁湿润了眼眶。
屈突长宁,琉璃我找到了,而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