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艺靠着林霄恒的肩膀,轻轻且有重量道:“我知道。景生也一定会平安回来。”
次日,高门学院一早便在院内的告示栏上贴上了试前休息的通知。早早去了学院的弟子都纷纷埋怨起来,埋怨学院为何不早点通知休息的消息。林景生在人群边眺望了告示一会才转身离开。
阿正牵着马迎了上去,问:“少爷,怎么学院的弟子都走了?难道都不用上学?”
“不用了,学院里贴了告示。”林景生坐上马,望了望天道:“走,我们去拜访杨叔叔”
还未到杨宅的大门,林景生突然勒紧缰绳,迫使马停了下来。
“少爷,怎么不走了?”阿正问。
“没看见杨宅门口停了辆马车吗?”林景生说:“等马车走了再去也不迟,反正还早。”
“出来了。”阿正道。
林景生和阿正齐齐望了过去,前者见到站在杨宅门口的人,神情明显一惊。
“少爷那不是何勋阳和何芷曦吗?他们怎么会和杨家主交好?”阿正道。
林景生望着他们的身影,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
“少爷不过去?”阿正又问。
林景生无言摇头,只定定看着何勋阳和何芷曦,还有出来送行的杨顾。
那边的何勋阳对杨顾挥手道:“这里人多口杂,不用送了!”
“不用管他们,爱说就说去。”杨顾道:“嘴是他们的,我也管不着。”
“好吧!那我和芷曦就先告辞了。之后的事情也拜托你和杨叔叔了。”何勋阳道。
“客气什么,去吧!”
何勋阳道了一声谢便带着何芷曦上了马车。后者进去了还挑起帷幕望了杨顾一眼,和不知名的方位一眼才作罢。
杨顾送走了何勋阳,打算洗个澡然后睡个回笼觉,殊不知才刚踏进寝室,便见到半躺在卧榻上林景生。
杨顾的脚步顿住了,挑着眉头看着林景生,道:“今日挂的什么风?居然把你刮来了。”
“我知道你想我想的紧,还差人三番五次的来我家。”林景生坐了起来:“是不是想起了我们在云崖阁上学堂时发生的种种?”
杨顾笑了一声,走进屋内,寻了把椅子坐下:“是啊,一回来了邺城,你这个人啊,经常没影。难得你还记得来找我叙叙旧。”
“过几天有大事发生了,我会更加忙呢!趁着我还没开始忙,先见见你这个老朋友。”
杨顾边倒茶边问:“什么大事?”
“你知道的大事。”
林景生与杨顾对望了半晌,后者才回答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知道的大事和你说的大事一不一样呢?”
“哎呀!我应该先说。”林景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要去游历。”
杨顾眨了眨眼睛:“游历?”
“是啊,游历。试考之后就去游历。”
“现在你还有心情游历?”杨顾拉着椅子一起挪向卧榻:“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游历!”
“你好像很烦躁啊!”林景生道。
“你别给我装糊涂!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不问,你就不打算说了是吧?”
“我还真有那个打算。”
杨顾被气的‘切’了一声,道:“你怎么那么爱记仇?我在云崖阁不就瞒着你我的身份嘛!”
“谁告诉你我记着这个仇了?云崖阁和现在发生的是两码事。”
“那你说,我听着。”杨顾道。
“就游历呗!”
杨顾瞪着林景生:“你别告诉我,你没见到何勋阳和何芷曦从我家里出去。”
“见了。”
“嗯,你继续说。”
“你那么明目张胆的放何勋阳进来,你就不怕路至找你们麻烦?”林景生问。
“我爹都不怕,我怕什么?”
林景生皱眉:“他们来见杨叔叔?”
“为试考那天的事。”杨顾一脸凝重:“不知道他们又要耍什么滑头。怕只怕,我们应付不来。”
“应付什么?有什么好应付的?”
“那也不能让你被抓去!”杨顾道:“现在林家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林伯伯如今身体欠安,正是需要一个人帮他看着林家的时候。你还骗我说游历,哼!”
“我爹已经准许我不接首位,也准许我自由发展。”林景生说:“还有,那个何勋阳除了跟你说这件事还有其它吗?”
“何勋阳的事我们可以先放放,现在重要的是,不能让路至抢走林伯伯得首位。”
“他要抢,难道我们能阻止?”
“你能。”
杨顾此话一出,林景生没涨什么气势,反倒笑了起来:“你别开玩笑了,我能的话也不会是这般一事无成的模样。”
“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对你来说都有可能。”
“十五岁了,还小啊!”林景生顿了一会:“快生辰了,就当作十六吧!”
“你别那么不在乎。”
“难道你觉得我在乎了就能挽救回来?”林景生说:“路至的势力已经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你知道吗?我们斗不过他。”
叩门声忽然响起,外头的人先一步道:“少爷,老爷叫你带着林公子一起去书房。”
屋内的杨顾和林景生莫名的相互对视,前者问:“你找过我爹?”
“我来的本意是找杨叔叔,但是却被你截了。”
“是你来找我吧!还赖我!”
林景生站了起来:“我还是跟杨叔叔说妥当。”
“我爹也叫我了。”杨顾赶忙跟上林景生的步伐,朝杨黎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杨黎靠着书案,望着门外庭院的风景,他的眼神,很静谧。
“杨叔叔。”
“爹。”
林景生和杨顾来了。杨黎回过神,双眸里已然没了静谧。
“都坐。”杨黎起身,走到待客室的主位坐了下来,他吩咐道:“阿福,去厨房弄些糕点。”
“杨叔叔。”林景生想要说下去,却被杨黎截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爹都告诉我了。”杨黎说:“但是,你却不把被抓着去的事实告诉你爹。”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林景生道。
“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但是也需要设身处地的为我们老一辈想想。”杨黎叹了口气:“你呀,太爱把事情藏心里!自己难受不止,你爹和你娘亲也跟着难受。”
“难道我爹和我娘跟您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