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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乡【续】

向阳小区

笃笃笃,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从他睡梦中传来。这场面似曾相识。有个类似男人的粗哑嗓音在喊他。然后不知怎么一来,房门开了。一群人涌进来,里边有许多熟悉的面孔,他第一个老婆汪亚男,小舅子和平,他的两个姐姐与姐夫,以及姐夫的七大姑八大姨,闹哄哄鱼贯而入。在他们身后,还进来一高一矮两个追击他的恶徒。他一阵慌张,在屋里急得像一只无头苍蝇,赶忙将自己躲到窗帘后面。这窗帘上一股浓浓的霉味。进来的人群情激动,囔囔着要他出去。他知道自己这会儿出去,女人会张牙舞爪,像一群土狼对付一头麋鹿,把他撕碎。那些男人们,则个个像保镖,随时准备出手,把他摁住。最危险的,是那两个恶徒,他们怎么会忽然冒出来的呢?他们手里是有刀的。那个矮子腰里一把杀猪刀闪着雪亮的光。

他心里一阵委屈想冲出去跟他们理论。投在公司的钱,欠高利贷的钱,不是一个个还到大家账户上了吗?当时答应的利息,不是全都加上了吗?怎么还像蚂蟥一样黏着老子,要喝干老子的血,吃尽老子的肉。你们这群秃鹫,就是老子死了也不让我安生,要啃光我的骨头呀。

笃笃笃,笃笃笃。

“有法,开门哪!”

他醒过来了。意识到自己在向阳小区7号,自己的老家——第一个独立的家。房门被他反锁了,外面的人进不来,包括有钥匙的亚男。

他平静地躺着,想着该如何应对亚男的敲门。不出去,亚男这个娘们很执着,会一直敲下去;出去一开,自己隐身了,让这个贪心女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太危险。他屏住呼吸,不发一声,希望女人以为他不在房间,早早离开。

他开始回想,自己在电话里是哪句话不慎透露了信息,让女人知道自己要住进“向阳”老宅。想不起来了。

见过女儿之后,他决定找一个住处,把自己安顿下来。大酒店设施好,可以预定,但是他怕滨海的故事重演,不要在自己躺着显身的时候,又被公安捉了去。出来又得麻烦。犹豫之际,想到了向阳小区。那里有自己的老宅,如今无人住,空着。他刚刚想到,已经到了小区外面。他飘着进去,不要说夜晚,就是大白天,也没人看得见。

上楼的时候,他想起不久前被姐夫与前小舅子和平堵在门口的夜晚。现在那两位早已拿到之前的投资款,连带利息,不会再来堵他。所以他即便不隐身,也无此担忧了。

进门之后,他把房间做了打扫整理。连床铺,都换了新床单——他去超市弄来的。他需要这个落脚点。尽管自己隐身,哪里都能去,哪里都能歇。但是歇久了会显形,这就像孙猴子的尾巴,一不小心就会漏出来。何况他至此还感觉自己想象力不够,不知道自己隐身了,还能做哪些事情。他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让自己静下来,考虑以后的行动。

铺床的时候,他倒是想过,要是那种欲望来了,或许可以荒唐一下,找个单身女人,推门而入,劫色,神不知鬼不觉-----床铺完,马上嘲笑自己忘了年纪了:别人不认识你,类似强奸,有啥意思,还不如嫖妓呢,不给人造成伤害。

给亚男和小燕的钱,已经打过去了。他还故伎重演,参加了一次某某新地标竞拍会,做了一回跟屁虫,跟踪某某长官,钻进一个隐秘的小金库里。他心里一直默念,“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劫富济贫”,然后像四十大盗似的扛着钱袋出来,然后,哗哗哗,存进一张卡里。庙小妖风大,小官巨贪,那钱数字巨大,他找了好多自动柜员机,才把钱塞完。回来累得像是当年背了大半天稻谷,骨头都要散架,当即躺下了。

然后进入梦境。他奇怪地发现梦里自己显形了,在康城街上奔跑,身后有人在追赶。他回头,看清身后是两个高利贷追债人,一把将自己揪住了。然后就围上来一大群人,他们的脸像向日葵似的摆动着。他们当然看得清他吴有法,五官全都扭动着,做出千奇百怪的表情。他也因此看清他们。有美兰,玉莲,亚男,也有三德子,小小,包工头,拿转头拍他脑门的民工,等等。然后他奇怪自己怎么回到了向阳小区,门外是笃笃笃的敲门声-----

笃笃笃,笃笃笃。有法,开门!我晓得你在里边,开门!

他决定起床了。套毛衣,套秋裤,穿袜子和鞋子。他不能只是冲出去开门,放亚男进来。那个女人,开了门不见他,还得乱找,知道他隐身了,会是何种反应?这几天在电话里,她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时而忆苦思甜,时而撒娇撒泼,腾身百变,娇媚异常,似乎随时准备一脚踢开现在那个相好,然后跟他有法再续前缘。她几次提出要见他,他都拒绝了。他晓得她眼里只有他的钱。他给女儿的大笔钱点燃了她心里的火苗。

“休敲!休敲啦!”他凑到门口说,“我都睡了,你再进来不好吧?”

“我晓得你在里边,快!快开门!”

“我都光着下身呢,不能开。”他骗她道,“有啥事明天再说吧。”

“我晓得你在里边!你怕自己太张扬,一直不露面,所以我夜里过来,免得被人看见呀。开门吧——光着下身算啥,又不是没见过!”

“有啥话就这么说吧,放你进来了,怕有麻烦。”

“好好好。”亚男无奈地说,“那我,就说了?”

“说吧!”他回答道。心里想,要钱可以,买房买车都行,能用钱解决都行。

“我想,我想——跟你复婚!”

复婚!他猜得不错——再续前缘,复婚!

这女人,果然又想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圈住他!

再次躺下以后,他失眠了。他想到了美兰。他倒是想过与美兰再续前缘的,因为去年离婚就是权宜之计,不得已而为之的。何况美兰年轻,貌美如花,身体上下都有弹性,声音都是娇嘀嘀让人心疼的。男人嘛,爱江山也爱美人。中年男人,偏爱小娇妻——何况她还是模特出生,瑜伽高手。何况丫丫还小,他抱着像抱孙女一样,疼爱得不得了。

他想到了前些日在滨海花园的尴尬之夜。三人同睡一床,荒唐!心碎!他体会了隐身的痛苦与无奈,人家——美兰和那个野小子,都没看见他,而他却独自品尝了这种驱除出局的电灯泡境遇。

回到康城,只是为了回故乡,而不是回到过去——过去是回不去了。他能够想象亚男现在的样子,发福膨胀了,皮肉松弛了,关键是那种尖酸刻薄就像陈年老酒,味道会越来越浓。最最关键的,是自己如今隐身了,自由了,不该再戴上什么枷锁,甚至成为被人操纵的木偶!

他明白自己为何要来康城,一是为小燕,一是为了有个落脚,回钟镇吴村方便。他不能被亚男绊住!

想到吴村,他心里一阵酸楚。不久前他带着母亲的骨灰盒回吴村,曾暂避于自己破屋廊下。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村外公路边造了别墅。而他家还是那两间破屋,像地震后残存的老宅,现在自己还能回去吗?

这么想着,忽而三个字从脑海里跳出来——“造房子”!

自己不是正在考虑下一步怎么做吗?不是想着叶落归根吗?不是想着“鸟居留声,人居留名”吗?还是先造房子吧。村里的别墅,都是出门在外的人回来造的。他们常年在外,几乎全都在县里市里买了房子,自己和子女都成了城里人。可是他们都会回乡造个别墅,过年时候回来住几天。村里人看到了,多么风光,气派,光宗耀祖啊。

独独他吴有法,原是公家人,不便大兴土木,后来下海做房产,阴差阳错,几次离婚,到处安家,没想到回来翻造老宅。所以逢年过节也不回来。现在好了,老子除了弄得到钱,还能干什么!还是“造房子”吧。

那么怎么去造呢?

他脑子一转,自嘲道,有钱了,造个房子算啥难事?老子明天就联系一个包工头,让他给我全包。老子自己遥控,预算,设计,施工,一步步来——正好给自己弄点事做。吴村老乡亲们啊,老子弄他个宫殿似的建筑来,让你们得意骄傲上许多年!

转辗反侧之际,正月半的月光从窗口投射进来,他突然醒悟日子已经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啊!他拍拍自己的脑门,发现自己曾几何时失忆了。忘了还有一个曾经让他牵肠挂肚的人,曾经奋不顾身营救自己的人——玉莲!

为什么,自己不首先想到她,先赶回去看她呢?

他一想,立刻就黯然神伤。去看她,还能怎样呢?至多给她一点补助——她是不投资的,没有欠债。她也不要他多出钱救助。而贸然前去,如今她看不见自己了,结果会怎样呢?他不敢想。

可是,越是不敢想,越是想她。于是,他对自己说,明天,明天我就去仙潭!

仙潭?玄武桥

去仙潭,他坐的是班车。那种随叫随停的中巴。联华超市对面有个停靠站,待班车停了开门,他就跟在旅客后面上去。这样比较方便。他隐身,路边拦出租,人家看不见。

车门口有个自动售票机,上去的人当当当往里塞硬币。他跟在人家后面,只能等着,看硬币一个个消失在一只小桶里。他身上没有硬币,想想算了,等前面的人进去,自己跟进去。

车上乘客不多,后面尾座有空位。他本要坐过去,一想要是再上客,说不定抢位子坐自己腿上,还是算了。就挨着中间一根竖杆站住,伸出一条胳膊抓横档,让随身带的人革包挂在手臂上。

车子很快开出康城。他心里又有了类似逃离滨海的感觉。闭上眼,他面前就会出现一张大床上睡着三个人的荒唐场面,美兰扭曲着身子,像一只狐狸精。他摇摇头,甩掉这幅画面,眼前却又冒出了亚男高大肥胖的身躯,梆梆梆撸起袖子敲击房门,像一个母夜叉。逃离滨海,是因为他发现那个家早就不属于自己。回到康城,又很快让他感到沮丧。康城倒是故乡了,全城各处,有过去的熟人,同事,下属,还有吴村的老乡,可是老子能看见他们,他们见不了我啊。这里有过去的家,可早就不是了——一晃多年过去,怎么好像就在昨天?再说亚男看中的是他的钱。即便自己不隐身,他们的关系也不会从头再来。他已经见过女儿,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逃离了。

于是他又开始想玉莲。

他眼前出现了仙潭的市河,寺前弄,菩提弄,沿河街,那是水墨画中的烟雨江南。然后镜头拉近,出现邵家河埠。沿石阶而上,是老邵家的旧楼,屋檐与窗台,文竹与吊兰。过去的日子像一张张挂历似的,在眼前翻过去。

然后又出现最近一次的逃离:外语学校的后门,小划船,玄武桥。然后是送别时女人的眼神。奇怪的是玉莲的五官变得模糊,他努力要让她的秀脸清晰起来,她就是像雾中花,像水中月,朦朦胧胧的。

窗外的景物随着车子行驶变换。淡黑的山影不见了,只看见田野和村庄了,还有小河——冬季的河流变得很瘦,只有运河倒是满满的,往东流去。有法知道,过去几里,就是仙潭了。

于是他心里开始出现两个声音。一个说,算了吧,找她也一样,回不去了,没用!

一个说,看看吧,她可是自己曾经的患难之交,不久前还奋不顾身救你呢。

一个说,都一样,女人嘛——何况是中年女人!

一个说,玉莲不一样,我们离婚,是我的问题。玉莲一直是向着我的。

一个又说,人家愿意帮你,未必愿意跟你重温旧梦呀。

一个回道,还是去一次吧,一句广告词怎么说的:“一切皆有可能”?

他心里这种纠结,已经盘踞几天了。这几天夜里,他是想着回老家吴村了,学陶渊明,种豆南山,解甲归田。不知为何,他竟荒唐地以为玉莲会跟着自己回到吴村。

于是他此时又自嘲道,痴人说梦,你以为玉莲还是当年那个文艺女青年,能跟你浪迹天涯,跟你浪漫发昏呀!

最后还是另一个声音总结道,来都来啦——至少再去看看女儿啊!

他的眼前又出现女儿诗文小时候的模样。跟小燕比,诗文像洋娃娃,白,嫩,是个孱弱的“哭唧胚”。稍微长大一点,就成了温顺的小猫咪。不像美兰的丫丫,是只难于伺候的熊猫。他总觉得诗文太像玉莲了,自己简直没有半点功劳。那时候他忙于生意,沉沉浮浮,一不注意,女儿就在仙潭的石板街上跳橡皮筋了。

诗文啊,我的女儿,你现在怎样了?读小学几年级了?——他隐约记得不久前还去找外语学校校长,把她弄进外校去。可惜,那次是被狼狈追杀,连女儿的面都没见上。诗文啊,你现在长得怎样了?会不会扎个小辫,穿个校服,像你妈那么清秀靓丽?

他一下子像是掉进时间的黑洞,晕乎乎想起当年那个小白猫似的丫头,被她的外婆抱着,哇哇叫着消失在弄堂深处。他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老子赚了大钱回来,让女儿将来吃好穿好,过的像公主,读最好的学校,出国留学-----现在呢?

现在这一切可以实现了。他已经悄无声息地在玉莲的卡上打了一大笔钱过去。他决定下车以后直奔玉莲的小店。并且已经想好,他要在玄武桥桥堍给她打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回到了仙潭。如果,如果逼不得已,我就跟玉莲说明一切——包括说明自己有了隐身的本领!

玉莲会怎么对待他的出现呢?

“你是说,你到了仙潭了?”玉莲在手机里问。与亚男比,玉莲的嗓音总是那么清脆,细柔。似乎一个是黑管,一个是柳笛。

“是啊!我在玄武桥这边。”有法回答,声音有点发颤。

“玄武桥头?你不怕被人发现呀?”

“不怕!没人看见我!”

“追杀你的人没来仙潭?”

“没来!”他笑着回答,“来了我也不怕!”

“哦!”她不再表示惊讶,随口道,“那这样,你帮个忙,你给我去接诗文吧——到点了,我这里正要过去,偏偏店里有点事。”

接诗文?他原本巴不得去接女儿呢!可是,隐身了,到了校门口,老师也不让我带诗文走啊!

“店里有啥事,要不我帮你办那事吧——我怕诗文不认我。”他找了个借口。

“是打印墨水,好几种型号,你买不好的。”玉莲道,忽然不高兴了,怪道,“哎,叫你去接一下女儿,为啥不愿意?我们离了,女儿还是你的女儿啊!”

玉莲语气不强硬,可是柔中有刚,锋芒毕露。他忍不住了,心想,老子豁出去了,干脆跟她说真相吧。于是凑近手机,压低声音道:“莲儿,我跟你说,我,我隐身了,别人看不见我了。所以,去了接不来!”

“你说你能隐身了?”

“是啊!”他认真地说。

“哦!所以你大白天呆在仙潭街上,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是啊!”

“那好吧,你也不用东躲西藏了,自由自在了——”玉莲似乎不觉得奇怪,反而问道,“那你,怎么又来找我啊!”

“我,我想你和诗文了。”他感觉自己动感情了,嗓音都得厉害。喉咙里好像有东西堵住了。

“隐身了?”她又确认一遍,“隐身了好啊,那你等一下过来吧,来店里!”

玉莲语气平静。他感到非常奇怪,她怎么会那么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他会隐身,好像已经想好怎么迎接隐身的他。莫非是她发现卡上被有法打进巨款,已经猜出了这个结果?

“这样吧,你给我去买几盒三色的打印墨水吧,型号,惠普,817.”

“好!好!”他赶忙答应。心想,找到惠普专卖店再说吧。人家不见你,拿了就是,至多老子放点钱在柜台里。

玉莲似乎已经接受他了!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太突然、太容易了。他一跃而起,像个小伙子,蹦着跑下玄武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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