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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梦的启示

简单地晚餐结束了,孙燃带着童歌回到了客栈。劳累的童歌倒头就睡,即使天才刚刚黑。“阿童?”孙燃轻轻地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确定童歌已经睡着,悄悄地离开了客栈,前往旁边的黄府潜伏了起来,侍机而动。

另一边,鸾殿酒楼,这是鸾歌凤舞殿第二次扩建时增开的一家小酒楼。主要用途是设宴的时候能有个地方,所以并不考虑其他顾客,平常几乎不对外开放。偶有富豪看中鸾歌凤舞殿的名气,租用这家酒楼来宴请宾客,彰显自己的品位。酒楼与鸾殿相通,通道是一条架设在二楼的天桥。桥下是一条古老的小巷,鉴于此,范恒没有将其吞没。

夜晚,天桥上的彩灯亮起,在小巷显得格外耀眼。这是一个讯号,这两天鸾殿又有动作了。平常的夜晚是不亮灯的。

透过灯光,外界可以看到天桥上陆陆续续有人走过,从酒楼走回鸾殿。那是有人已经吃饱了,提前离开了餐桌,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那些没吃饱的人。

“这猪脚的味道是真的好,简直好到我的心坎里了。”苏葛铭嘴里刚刚又嚼完了一块,侧脸低头对旁边的玉风轻声地说。

“好吃你就吃啊。”玉风语气透露出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苏葛铭的话语里。他这时候已经吃饱了,坐在原位等苏葛铭,目光悄悄地扫过全场,注意到对面桌有个女孩。精致的羊角辫搭配简洁的齐刘海,面庞偷着活泼与朝气,在场中应该是最耀眼的那一个,但是安静的她并没有招来更多目光。因为大家都不认识,东张西望显然是有失体统的表现。玉风心想:偶,这不是在门口碰过面的女孩吗,现在判若两人啊。那就是苏葛铭有问题。

这时候,尹清抬起头,感觉有目光注视着自己,微微转动眼珠,对上了玉风的目光,不由得移开视线。

和昨天一样,简单的晚餐结束之后,童歌回到客房,瞬间就躺下了。疲惫的他还是偏向于休息,根本想不起对地宫的好奇之感。

孙燃倒是精神饱满,盘算着如何找出地宫入口。于是乎又趁着童歌睡着之际,来到了黄府后院。与昨晚不同的是,今夜的新月没有了阴云的束缚,得以普照在青雨城的土地上。这无疑是为孙燃寻找入口减轻了难度。但同时也增加了风险。毕竟在月色下,行动反而会比较容易暴露。

“呼……”,一阵风吹过,掠起了孙燃的衣衫,使之舞动着发出了声音。这时候周围正好有守卫经过,这点动静可能会招来守卫的目光,从而使自己暴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想到这里,他急忙闪进灌木丛里,不料踩在枯叶上,“哗”,即使昨晚还下过雨,但依然不能阻止声音的产生。

“谁!”守卫厉声呵斥。

这一声呵斥使得孙燃大吃一惊,躲在灌木丛里连眼皮都不敢动一下,死死的盯着那个守卫。

更糟糕的是,守卫正在朝着孙燃走去,五十步,三十步……“喵”,两人中间的那处灌木丛传来一声猫叫。这瞬间吸引了守卫的视线。一双泛着光茫的眼睛打消了守卫的警惕,原来是只猫啊!

然而,孙燃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守卫,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视线里,守卫正渐渐远去。孙燃也悄悄地转移到了背着月光的地方,对地宫入口开始新一轮的摸索。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手腕扭扭,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还是没有入口的迹象。看来入口是被其它石头封住了。到底是付开为了保存地宫入口,还是后来人发现地宫出来后破坏了入口?看来孙燃今晚是解不开这个谜题了,只好无功而返。

孙燃回到客房,点燃了一盏灯,借着微弱的烛光,拿出了在周府获得的兽皮,寻思着手上的东西肯定不止只有四个字那么简单。他仔细观察之后,并没有发现其它的信息。但他没有放弃,觉得肯定能够找到与入口有关的信息,把兽皮翻过背面,却似乎没有意想中的东西,不禁流淌着一股失望之意。伴着这股失望,一股倦意悄悄袭来。不是身体累了,而是精神累了。他随手收起了兽皮,吹灭了烛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呼……”腹腔收缩,废气从肺部压出,流过几乎干涸的咽喉,又激起一阵疼痛,完成一次艰难的呼气。他对疼痛已经麻痹了,无力地扶着身旁的树干,被汗水浸润的手掌一点点,一点点的向下滑动。终于,他倒下了,吃力地翻了个身,仰面朝向天空,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流窜着坚毅的眼神。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或许是太疲惫了,他还是渐渐地合上了眼睛,即使想过咬着牙把眼睛睁开,但是失败了。随即,咬紧的牙关也缓缓地松开。他确实需要休息一阵子了,哪怕就是这样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大地上也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被一片白光所刺激,睁开了。然而,四周的景物忽地都消失了,本以为背部紧贴着的大地也不见了,周围一片白茫茫,只觉得这是一种视觉上的错觉。于是乎,他挥手打向意识中自己躺卧的大地,令人吃惊的是,手臂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像是打在空气中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说我已经,已经死了吗?”他边想边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妙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呼……“风声?”他扭头对向风声传来的方向,竟然是一个人形的黑影,“难道说,这里还有其他人,或者说其他,魂?”

“孙燃,你就这么甘心失败了吗?”那道黑影厉声说道。

这个声音给他的感觉是熟悉的,由于惊讶,一时间没有分辨出来,反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孙燃,你就这么甘心失败了吗?”那道黑影似乎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只是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

不安从他的眼眸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希望,因为他记起了那个声音,那是周承锋的声音啊,他怎么会忘记呢?可是,周承锋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了么?难道说他也已经不在人世了?“不,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去?”忽然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希望化作了绝望,呆呆望着那个黑影。

“孙燃,你就这么甘心失败了吗?”黑影又一次重复了那个问题。

“失败,我有什么事情失败了吗?”他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思索着自己为什么而存在。“老爷,老爷!”他连呼两声,声音中夹杂着惶恐与哀求。惶恐是因为有愧于周承锋,哀求是想要周承锋给他指一条出路。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黑影一闪而逝,瞬间融入了白茫茫的空间之中。随即,眼前的白茫茫化作了黑漆漆,但同样是什么也看不见。渐渐地,眼睛恢复了视力,借着从窗口透过来的月光,发现自己仍然处于客房里,明白了刚才只不过是一场梦。

“奇怪,怎么会梦到老爷?”孙燃低声自言自语着。梦醒时天还没有亮,转过头,看了一眼客房中唯一的床铺,童歌仍在熟睡着。

再回到地宫的问题上,两个晚上都一无所获,这不禁让他产生挫败感。明明自己就去过地宫,为什么现在连个入口都找不到。真不知道还要多少个日夜才能解开地宫的秘密。如果不解开地宫的秘密,怎么对得起付开留下的嘱咐,怎么对得起自己曾经效命的周承锋。想到这里,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眼睛漫无目的的停留在正前方。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他酝酿着下一个计划。想要摸清楚地宫入口的情况,想来在短期内是难以实现了,那要怎么办呢?等等,老爷,脑海中突然闪过周承锋的形象。这个形象触发了一条神经,经过连锁反应,他终于有了下一个计划,比之前的趁夜摸索要好上十倍百倍。自己曾经是周承锋的侍卫长,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于周府。虽然坚持着那份理想,但是现在的个人行动已经不受与周承锋的主仆关系的限制了。因此,何不去黄府淘淘金,成为黄炜的侍卫呢?这么一来,调查地宫入口的工作就变得比较安全和可靠了。虽然说黄炜的城主头衔是金仇丕任命的,屈身为黄炜效命,就相当于间接向金仇丕认怂,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推翻金仇丕,暂时是最好的选择了。

“啪啦啪啦……”鞭炮声响彻天际,烟花冲上云霄,场景好不壮观。那是鸾歌凤舞殿准时开馆了。持有戏票的人们有序进场。所有人都表现出谦虚的一面,毕竟在这好日子与好地方,谁也不想弄得心情不愉快。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童歌慌慌张张地跑在街上,直冲鸾歌凤舞殿。眼见还稀稀拉拉有人正在入场,知道自己赶上了,但是脚步却没有停下,一把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怀里。

“小子,走路小心点。”那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像是在警告童歌。

那富有震撼力的声音加上那严肃的表情,童歌不觉小心脏一颤,连忙陪着笑容摆手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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