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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突发变异

夜晚,风轻轻吹着。月光泼洒在树林上,穿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在枯叶层留下造型千奇百怪,变化多端的暗淡的光斑。表面的枯叶已经微微湿润,看样子是下霜了。

孙燃独自坐在火堆前面。他们没能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村落,只得在路边树林露宿一晚。火堆一来可以在这湿冷的林间保持身体暖和,二来可以吓退妄图把他当作猎物的猛兽。没有童歌在旁边,树林显得格外的安静。

童歌一刻钟前刚刚学完今晚孙燃所教的内容,但似乎并没有学会什么,连最基本的聚气成型还差得很远。然而,一只迷路的小野猪闯进了他的视野,缓解了他那失落的情绪。借着暗淡的月光,他向着野猪缓缓地靠近,企图趁小野猪没有防备,突然跳出,一把摁住它。就在他跳出的一刹那,惊觉的小野猪撒腿就跑。他因此扑了个空,自然心有不甘,边追边叫着:“燃叔,你等着吃香喷喷的野猪肉吧。丫的,落单了还想跑?乖乖受死吧。”

孙燃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别追远咯,跑掉就算了。”

童歌低估了小野猪的逃跑能力,始终是差点。小野猪灵活的走位躲开了童歌一次又一次的追击。越是如此,童歌越是不甘心,越是不甘心,就越是要逮到小野猪。于是乎,渐渐地走远了。

孙燃若有所思地看着跳动的火焰。童歌只要不是走得太远,应该是能寻着火光找回来的吧,况且身体素质不错,不至于一下子累趴下,不知不觉就躺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忽然间又闪过一段回忆:一把裹着红色光芒的短木剑直逼自己的喉咙,好似无时无刻要置自己于死地。说来也奇怪,为什么丽姬的修为都接近大乘了,但是那男人却像是一个平民,不会一丝丝法术。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很多年了。难道仅仅是为了平静的生活,又或者是出于对魔神的敬畏,担心修真会激发可能潜在的魔神之力,导致不可预知的后果,所以丽姬一直没有对后代传授甚至讲起关于修真的任何东西。出于这样的想法,他多年来一直隐藏自己的能力,关于修真,对童歌也是只字未提,只叫童歌锻炼身体。然而,他一直存在着一颗行侠仗义的心。当今天遇到小偷的时候,这颗狂躁不安的心就驱使他阻拦小偷的逃跑路线,一不小心展露出了远超常人的速度。这下子终于盖不住了,在童歌的一再纠缠之下,他终于肯教授所谓的锻炼身体知道,并且尝试教授童歌法术,想看看法术在童歌身上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但是,以刚才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是多虑了。童歌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刚普通人刚刚修行的时候是一个样子。他于是决定要使童歌成长为一名强大的修士,强大到足以改变大陆的秩序,就看童歌有没有这样的潜能了。“这小鬼,怎么整只小野猪都这么久,都一刻钟了,不会是迷路了吧。”想到这里,自言自语了起来,“阿童,阿童!能听见我说话么?听到快回来……”

童歌还在不依不挠地追击小野猪,咬牙切齿,又生怕小野猪没等他接近就跑得更远,便把声音压在喉头:“给我站住,你个畜生!”稚嫩而又带着愤怒。突然间,小野猪就被吓尿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正所谓前有虎,后有狼。而全然不知的童歌却还是快速地摁住了小野猪,兴奋不已,同时又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四处望了一下,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两个黄色的亮点正在朝自己靠近。黄色亮点忽地加速,瞬间把来不及反应的童歌扑倒在地,嘴巴咬向童歌的颈部。

“阿童,阿童!能听见我说话么?听到快回来……”孙燃一连喊了三下,都没听见回答,感觉童歌出事了,慌忙灭了火,寻着童歌刚才追小野猪的方向找去,边找边喊。“吼!”,虎啸声?他更加确定童歌出事了,直接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树林间穿行还是很大程度影响了他的速度,只能够闪躲中前进。“轰”,刚才传来虎啸声的方向再次传来声音,而这一次是法术击中实体引发的爆炸声。而这种程度的声音,至少是清灵级的修士才能够弄出来的。老虎?清灵修士?什么情况,太诡异了。清醒的他停下来发动了探知,但是只有一个声音是人类心脏发出来的,听起来还非常的狂乱。而此刻,他的大脑已经变成一团浆糊,唯一的想法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急切地想赶到事发地。

而正面战场上,利齿已经割破童歌的颈动脉,鲜血从牙齿与皮肉的缝隙有节奏的喷涌而出,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千钧一发之际,童歌竟然爆发出未知的力量,狠狠地推开了猛虎。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童歌的眼球涨成了血红色,瞳孔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像是融化了的金子在流窜,而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止血,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愈合。被推开的猛虎撞在了树干上,发出痛苦而又愤怒的吼叫,随即又被童歌发出的法术击中,当场丧命。这便是孙燃两次听到声音的原因。

“阿童?阿童,是你吗?”刚刚靠近事发地便被一双黄金瞳盯上的孙燃低声地呼唤着。他根本不能确定那人是谁,因为情况较为蹊跷,也不敢掉以轻心,搞不好要有一场恶战。

童歌进入这种状态的时候似乎失去了理智,只觉得全世界都在与自己为敌,即使他现在的世界并不大。他并没有回应孙燃,右手渐渐汇聚出一团橙黄色的能量,手一挥,能量随即冲向孙燃。这竟然是最基本的火系法术——爆炎弹,而且法术强度还是清灵级的。惊讶之余,孙燃还是轻易地躲开了攻击。累计才成功释放了两次爆炎弹,童歌已经能够熟练地掌握这个法术了,继而发出更多的爆炎弹,右手,左手,而且法术强度还在提升,渐渐地就达到了小乘级。

孙燃更加不敢疏忽,但也不急于反击。他倒是想知道对方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况且对方好像只会一个法术的样子,想来还有几分可爱。他任然百无聊赖地躲避着源源不断向他袭来的爆炎弹,突然觉得后续几发的法术强度没有再增加,似乎已经到达极限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他一边闪避,一边在手上聚集能量,在蓄能完成的那一刻:“偶?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让我来向你展示一下我的爆炎弹吧。”

童歌只见一团黄白色的火球向自己飞来,速度和温度都比自己发出橙黄色火球要高出一些,思索间便中了火球,身体向后飞出,撞在数丈之外的粗树干上,一下子掉了许多树叶下来,像是有人在树冠上撒了一堆碎纸片,只不过月光太淡,看不清颜色罢了。他缓缓站起身来,左手捂着腹部,刚才的攻击还有点余痛。

“我靠,没事?好家伙!”孙燃刚才一击可是大乘级的,但童歌恢复之快另他惊讶不已,“偶?学得到挺快。”

童歌中招时的思索并不是毫无用处,此刻,他竟然在右手心聚集了黄白色的能量。同样是大乘级的攻击,孙燃知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实力不可估量,但是却还不会使用那份能力,必需迅速解决战斗。

孙燃认真起来了,不等童歌的下一次攻击,直接近身就是一记重拳。“阿童?”他这下子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不禁喊出声。还真的是童歌,只不过现在魔化了,眼神流淌出的杀气,好似要灭掉眼见的一切。“好小子,不赖嘛。这都没事。”这一拳直接打在胸膛上,感受到了童歌身体的变态程度,“不过别得意得太早!”

童歌似乎并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是也知道对方的强大,刚才那一拳打得自己一下子喘不过气来,好在恢复能力实在是过于变态,所以那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孙燃尝试着附加精神攻击,看看能否以此麻痹童歌的神经系统,从而将他制服。他顺利地把精元打入童歌体内,跳开目标,等待效果出来。这样做虽然损耗精神,但是却可以快速制服对方,如果对方精神力量不足够强的话。想来童歌的精神力量也强不到哪里去,于是作出了这个选择。

可是并没有起到理想中的作用,童歌不但没有被麻痹,反而显得愤怒了。难道精神力量也变得这么变态,平常就是个二百五嘛,又或者是魔化能够抵御精神攻击。孙燃不敢多想,只能再打打看,不料这一打便陷入了鏖战。

双方你来我往,数个回合间互有胜负。“好,今晚就打个痛快。臭下子,看招!”孙燃依然在自言自语着。孙燃接连施展各种法术,险情都被童歌一一化解;而童歌只会一个爆炎弹,所以还是以普通攻击为主。怎么说孙燃修为已经达到大乘后期了,但现在却对这场战斗的胜负一点底都没有,只能说实力相当,五五开。这就要看是孙燃的法力先到达极限,还是童歌的体力先到达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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