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怎么可以私自替我做决定。”一道清冷愤怒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南宫城和苏荷齐转身一脸震惊,错愕的看着门口的七月。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她是孩子的母亲。他们怎么可以不让她知道孩子的存在,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杀掉她的孩子。
站在七月身后的风乐满脸的无辜,眼神很清楚的说道“我想通知你们小声点儿来着,可是那时七月都已经醒过来了。”
当时风乐听到苏荷与南宫城谈话内容时很震惊,本来他想叫他们俩小声点。可谁想到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门把上七月就拉住了他,以至于他们后面的对话都被七月听得清清楚楚。
“七月,你冷静点。你身体不好,不能那么激动。”看着情绪激动的七月,苏荷安抚道。
她就是怕七月情绪激动所以才没敢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可谁曾相到七月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知道的。
猛的挥开苏荷的手,眉宇间怒气勃发,清冷的声音愤怒道“苏荷,你们不可以那么残忍,不可以那样对我的孩子。”祈求的声音里满是伤痛的痕迹。
她不要失去这个孩子,不管这个孩子会带给她怎样的伤害她都不在乎,她要留下这个孩子。
看着这样的七月苏荷什么话都没有,眉宇间全是为难的纠结。对于留下这孩子她是不同意的,因为苏荷知道那就算现在留下孩子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个悲剧。
“蓝七月,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就算你留下那个孩子也只是一个悲惨的结局。”看着神智不清的蓝七月,南宫城怒吼道。
牺牲掉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他也不想,可一想到留下孩子对七月造成的伤害,就算再舍不得也要放弃。
“南宫城,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冷眸一撇,清冷的声音凌厉道。
孩子是她的,和南宫城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资格决定这个孩子是去还是留。
“那也是我的孩子,我说不能留就是不能留。”低沉的声音狠厉无情,整个医院的廊顿时静若无声,静到仿佛可以听到他们的心跳声。
南宫城的一句话震得所有人愣在当场,良久都没有人说一句话。苏荷和风乐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在南宫城和七月之间流转着。
所谓一物克一物,一直以来他们都拿七月没有办法。而南宫城却能轻易的吃定七月,让她只能一再的妥协。
而谁又知道,南宫城与七月之间真正妥协的一直都是南宫城。
震憾在南宫城的厉吼声中,七月良久才反应过来。低着头七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回到了病房,安静的躺在了床上。
可就是这样的七月让苏荷,南宫城,风乐更加的不放心了。如果七月大吵大闹的还好,可现在太过于安静反倒让他们觉得很不安。
“苏荷,孩子真的不能留吗。”看了眼床上似是熟睡的七月,风乐看着苏荷沉沉的问道。
不管怎么说孩子也是上天赐给七月的礼物,现在的七月就相当于一个母亲,让她放弃自己的孩子谈何容易。
苏荷没有回答风乐的话,而是摇摇头表示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留。
然而,南宫城,苏荷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决定换来的却是。
七月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着,她的心一直挣扎在孩子去留的问题上。尽管他们所有人都说这个孩子不能留,可她决定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死她也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几天之后,七月无意中听到南宫城,苏荷与医生谈论打掉孩子的流程。七月知道如果想要保住孩子那就一定要逃走,待在这里的下场就是永远的失去这个孩子,她不要。
半夜三更,夜深人静时。皎洁的月光攀过窗缘映澈在寂寞无声的病房里,月亮的清辉下那病床上的人儿安安静静的,好似已然进入了一个甜美的梦里。
隔着病床不远的椅子上,南宫城闭目养神着,可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能感觉得清清楚楚。
突然,安静的病房一阵稀稀簌簌的声音响起。借着月亮的清辉可以看到床上的人儿轻手轻脚的下床,一副作贼的模样生怕被人发现。
七月刚穿好鞋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一道低沉邪肆的声音划破黑暗,在她的耳畔响起。
“你要去那儿。”邪肆而性感的声音有着一丝疲惫和担心。
一听声音七月就知道是谁,什么反应都没有。七月索性干净利落的穿好鞋,直接朝着病房门的方向而去。
强光吞破黑暗,整个房间顿时变得亮堂起来。七月几乎是本能的用手挡在眼前,试图阻挡那刺眼的光芒。
“我去洗手间,怎么你有意见吗。”极轻极冷的声音嘲弄而讽刺,生冷而疏离。
所谓做贼心虚就像七月现在这个样子,可七月的演技明显的要比别人高超多了。那淡若清风的,泰然崩一眼前的态度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南宫城,苏荷,风乐三人轮流看守着她,这样想要离开根本就没有办法。原本以为今天会是风乐那家伙,她知道风乐每到这个点的时候就已经昏昏欲睡了。想不到今天晚上会是南宫城,可就算是南宫城也不能阻挡她的决定。
冷音一落,七月打开门走了出去。南宫城拿过病床上的外套快步的跟了出去,心底却在谨慎着。
这家伙又想玩什么花样,房间有厕所却跑到外面去。前几天她想要逃跑都被抓了个现形,他一定要格外小心才是。南宫城想着。
快步追上七月,南宫城把外套披在了七月的身上,略带沙哑却依旧韵味十足的声音道“晚上冷,小心着凉。”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而且明天七月就要动手术了,一定不能感冒了。
身影骤停,七月扯下身上的衣服塞到南宫城手中冷冷道“我还没那么脆弱,要穿你自己穿。”
他的好意只是想她明天能够正常的上手术台打掉孩子,她才发现原来最狠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南宫城。
可下秒那件外套又罩在七月的身上,七月刚想扯掉感觉肩头一重南宫城的手狠狠的按在上面,强势而霸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应该知道我怎么对付不听话的人。”
冷撇一眼南宫城七月妥协的放下手,行,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她现在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和他吵,她必须得找准机会逃跑才行。七月在心里捣鼓着。
脚步停在洗手间的门口,七月停下亮若星辰的美眼看着南宫城冷声道“你要跟进去吗。”
跟得还真紧。可那又怎么样,她就不相信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就不相信找不到破绽。
冷音一落七月不理会南宫城转身进入洗手间,看着七月的背影,那双如黑曜石般璀璨的深眸氤氲着深深的伤痛。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希望受伤的那个人是他,他多想能替七月分担她的痛。
知道南宫城没有跟进来,那张姣好的秀颜上那抹病态瞬间消失,虽然苍白无色可却多了份精神劲。
靠在厕所的门上,七月绞尽脑汁的想着怎样才能避开南宫城的眼睛离开这个鬼地方。七月知道今天是最后一晚,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所以一定要把握好。
此时的七月恨不得自己多生几个脑袋一起想,那样她就不会那么烦了。
就在七月准备像自己妥协的时候一个清洁工阿姨推着垃圾筒走了进来,七月脑袋灵光一闪,苍白的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